“死丫头，算你命好，要不是志业护着你我早打死你了。”张春莲丢下扫把恶狠狠地骂了一句，算是也默认了秦建国说的那样了。
秦志业见状这才起来，不放心地查看着还缩在角落的秦秋玉：“姐，你没事吧？我看看打到哪里了？”
秦秋玉瑟缩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把被打得通红的手臂露在外面，强忍着眼泪哽咽道：“没事，我做错事了妈打我是应该的。”
“怎么没事呢，你看你的手臂都红成这样了。”秦志业心疼地看着她，心里开始有些埋怨张春莲为什么下那么狠的手。
“别装死了，还不赶紧去做饭，你想饿死我吗？”张春莲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见不得她这柔弱的样子，装可怜给谁看呢。
“妈——”秦志业不满地喊了一声。
“没事的志业，我继续弄炸串吧，中午弄的你不是很喜欢吃吗？现在也出去乖乖等吃吧。”秦秋玉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被打的手臂，一阵钻心的痛从手臂上传来，痛得她白了脸，强忍着才没喊出声。
秦志业明显也看到了，担心地喊道：“姐，你真没事吗？”
“真没事。”秦秋玉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坚强地说。
“她自己都说没事了，志业咱们出去，厨房油烟大别熏着你了。”张春莲上前强硬地拉着秦志业要出去。
秦志业满脸不愿意，但是秦秋玉示意他出去，不然张春莲又该生气了。
“可是——”秦志业还是不情不愿。
张春莲什么都没说，就直勾勾地看着秦秋玉，看得秦秋玉汗毛直立。
“别可是了，你先出去吧，肉串已经好了，就剩点素的了，我很快就弄好了，你出去吧。”秦秋玉也推着秦志业出去。
没办法秦志业只好跟着张春莲一起出去。
秦秋玉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继续干活，炸好素菜之后又煮了的挂面，没有主食中午剩下的那些炸串一家四口吃不饱。
做好之后全部刷上调料秦秋玉才端出去，讨好地朝张春莲道：“妈，你尝尝好不好吃。”
张春莲拉着个脸没说话，一旁的秦志业也讨好地拿起一串肉串直接递到张春莲嘴边道：“妈，别生气了，你尝尝吧，我叫我姐做除了自己想吃还想让你们也尝尝。”
张春莲这才张开口咬了一口炸串，酥酥脆脆，外焦里嫩，麻辣鲜香，好吃，但是想到是用那么多油炸出来的却依旧很心疼，想到这她火气又来了，阴阳怪气地开口道：“花了我那么多油炸的能不好吃吗？”
“妈，好吃就多吃点呀。”秦秋玉像是听不懂她语气中的阴阳怪气，讪笑着把肉串往她面前再推近一点。
“对，妈你多吃点。”秦志业也附和道。
张春莲这才高抬贵手拿起了一串炸串吃了起来，嘴上还说着：“还是我家志业孝顺，有好吃的能想到我，不像某些白眼狼，就知道惹我生气。”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瞥了秦秋玉一眼。
秦秋玉低垂眸子掩饰着眼中的嘲讽，她在厨房累死累活还热得满头大汗被骂白眼狼，秦志业就说了一句话却被夸孝顺，这就是儿子跟女儿的区别吗？
“还杵在这里干嘛?今晚你就让我们吃这些东西吗？剩下的还不快去端过来。”张春莲继续叫骂着，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自己女儿而是仇人。
“啊，我现在就去。”秦秋玉反应过来赶紧又去厨房端东西。
“我看你就是贱皮子，骂一句才动弹一下。”张春莲骂骂咧咧。
“妈，行了，别再骂我姐了，要骂就骂我。”秦志业实在是看不过眼自己妈妈对秦秋玉这种态度。
“骂你干嘛？行了我说了还不行吗。”张春莲其实还像继续骂的，但是看着秦志业眼神中明显带着不悦，还是就此打住了，他一周中就这两天能够回家待一下，刚刚已经闹了一场了，她不想他再不高兴。
等秦秋玉忙完坐下来，炸串已经被吃一半了，特别是肉串，就剩几串了，但是秦秋玉也不敢伸手去拿，没张春莲允许，她肉都不敢夹多一块，更不要说那么好吃的炸串，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很明显张春莲也对她的自觉感到满意，饭桌上脸色已经好看了不少。
等到快要吃完饭时，秦秋玉才试探地开口说道：“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或许是炸串吃得开心，张春莲破天荒地没有张嘴就骂，反而还好声好气地问道。
“就是我看这炸串做得好吃，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做炸串卖？”秦秋玉小心翼翼地问着。
“卖炸串？你这死丫头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去搞资本那一套？别到时候被抓了连累我们了。”张春莲还是老思想，一下子就炸开，“我看你就是在家太闲了，信不信明天就送你去南边打工。”
“妈，现在外面那么多人卖东西都没被抓呢，说明现在可以自己做点小生意了。”秦秋玉解释道，眼中带着祈求看向她，“妈你就让我试试嘛，听志业说外面卖炸串的素的一毛钱一串，肉的三毛钱一串，你看这一串肉的就两三块肉，一斤肉能串差不多15串呢，这利润多大啊。”
“对呀，妈，现在都新思想了，别再搞那老一套了，我同学家就是卖这个的，一个月能赚上千块钱呢。”秦志业也在一旁附和着。
说到能赚那么多钱，张春莲才动摇了：“但是真的不会被抓吗？”
“真的不会，我同学家里都干两三年了都没事。”秦志业肯定地说。
“是呀，要是妈你担心这个我跑远一点卖吧，反正就算被抓我也不会连累家里的。”秦秋玉继续加码，“这个比去南边打工赚钱呢，离家还近，听说现在有那种专门辅导功课的补习班，里面都是知名老师在上课，我赚了钱就可以送志业去那些机构学习了，争取中考考个好成绩，到时候到二中读书也不会拖后腿，说不定比我考的大学还要好呢。”
提到秦志业，张春莲已经完全动摇了，她上班不就是为了儿子嘛，可是她依旧有她的顾虑：“但是这个得花不少本钱吧？而且也不能你能保证能赚钱吗？”
“肯定能，不能我再去南边打工赚钱把本钱还给你。”秦秋玉拍着胸口打包票。
“对呀，妈你就让我姐试试吧，而且其实也不用花多少钱，就买个煤气灶跟煤气罐就行了，他们都是推着三轮车出摊的，我看到咱们家院子里就有个三轮车，这个能省下一大笔呢。而且我也想去那个补习班，现在我成绩在班上中等，要是不补习等到了二中岂不是得倒数了？那多丢脸啊。”秦志业摸了一下鼻子道，这些都是昨晚秦秋玉想好的说辞让他背熟说出来的，不过那个补习班的是他自由发挥的。
“对呀，刚好我这几天收拾家里的时候把三轮车也收拾干净了，刚好能用上。”秦秋玉趁热打铁，也继续劝说着，这几天为了不不让张春莲怀疑她可是把全家里里外外的卫生都搞过了一次，累得她腰酸背痛。
要是秦秋玉自己想干，张春莲不一定会同意，但是现在秦志业也想秦秋玉去卖炸串赚钱给他上补习班，这性质就不一样了，张春莲眼睛转来转去地思考着利弊，最后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弊端，于是便说：“那就试试吧，要是干了一个星期都赚不了钱，那秦秋玉你就乖乖去南边打工赚钱给志业上补习班。”
“好，谢谢妈，明天我就去把三轮车推去修好，然后买摆摊要用的工具。”秦秋玉欢声雀跃地道，眉眼间都是要大干一场的坚定。
“你先别急着高兴，需要什么你写个单子给我我去买，免得你被骗，还要每天都要把账目记清楚，赚的全都要交给我，不然这事免谈。”张春莲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什么怕她被骗呀，不过是不相信她而且，秦秋玉眼里闪过一丝嘲讽，面上却吞吞吐吐地开口道：“我能不能一天留点钱，不用多，几块钱就行了。”她眼中带着祈求，生怕张春莲不允许又继续道：“我想攒钱买点衣服，我都那么大了，总不能继续穿别人不要的旧衣服吧，这样以后哪里有人看得上我。”
“小小年纪就知道臭美，钱是那么容易赚的吗，有旧衣服给你穿都不错了。”张春莲说是这么说，但是张春莲深知打一棍子给一颗甜枣的道理，钱都是秦秋玉手上过的，要是一毛不给她管太紧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到时候她自己偷偷昧下钱她都不知道。于是又松开道，“，那一天给你留两块钱，剩下的都要上交，不许自己偷偷私吞了赚的钱。”
“好，谢谢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自己偷偷留钱的。”秦秋玉眉眼中带着笑，感激地看着张春莲，仿佛很开心她能每天给她两块钱一样。
张春莲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行了，这事就这样，你今晚写好要买的东西给我，我每天去买，还有明天你自己抽时间去把三轮车修好。”她一锤定音，这事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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