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荒谬,若是我干的,为何要连夜叫马大人你过来?这岂非多此一举?”

马县丞:“说不得是看两位贵人当面,对我施压,让我草草了结此案?你之前合适和我说过,不要让贵人等的不耐烦啊!”

这位马县丞十分振奋。

“马大人你,你...”廖驿丞你半天,没想好说辞,毕竟他真的和马县丞说过类似的话。

突然甩袖,对着灵韵和鸿文二人举手发誓:“卫长庸之死与我无关,若在下说谎,便死无葬身之地,全家不得好死。”如此毒誓之下,马县丞才没叫人,将其绑缚起来。

灵韵唤人将廖驿丞扶起来:“几位大人何必在此争吵,不若问问陆王两位仵作的看法。”

夺了此事的主导权:“陆仵作,你可曾知道王仵作说的这种果实?”

陆仵作看一眼自家县丞,嘴上答道:“这种果实名唤蚀心果,确实如小王说的那样,吃下此果实的人,死亡症状看起来像是突发心疾而亡。”

“看起来?”

陆仵作拱手:“没错,蚀心果有蚀心之效,死亡十二个时辰后,与正常死亡死者内脏不同,因蚀心而死的人,内脏会被渐渐腐蚀。”

“因此只要剖开腹腔,查看内脏,就能判断卫长庸的死因。”

在场之人谁也没问陆仵作为何之前不开膛验尸,灵韵不是为官之人,都看出了马县丞的野心。

贪财事小,全是金钱的双眼明晃晃的写着,这是一个升官的好机会。

一个命案换来年末考评甲等,损失些钱财也是无碍的。

因此灵韵毫不客气的夺了主动权,用眼神逼退马县丞。

吩咐道:“既然这样,陆仵作,王仵作,准备开膛验尸吧。”

卫长庸的尸体还摆在最初被发现死亡的地方,屋内只进去过四个人,驿站仆役刘三发现死者后,换来了驿丞,驿丞当即决定封锁别院,直到马县丞带人来到驿站,剩下两位进入别院便只有陆王两位仵作了。

因此现场保存得十分完好,两位仵作验尸前,小心规避,未曾改变房间得设施。

一行人来到卫长庸所在别院,两个仵作进入屋内,其他人则站在窗前,看两个仵作动作。

驿站得院子房间建设大体相同,因此死者居住的房间和灵韵昨日居住的房间内摆设类似。

卫长庸的尸体被平放在桌子上,这是被两个仵作摆弄过的尸体,刘三供词,卫长庸死亡的姿势为双手捂着胸口,蜷缩着伏在桌子上。

两个仵作取了工具,将卫长庸衣服剥下,开始验尸。

鸿文担忧的看向灵韵,灵韵对兄长微微一笑,便继续将视线放在验尸的仵作身上。

两个仵作动作很迅速,尤其是王仵作在看到卫长庸的内脏时,已经兴奋的喊了出来。

“内脏有损伤!!是毒杀!”

陆仵作已经开始检查卫长庸的私人物品。

王仵作看见师傅的行为也消了声音,趴地上,查看的泥土,从门口一路寻到床榻下,在那摸出一块特殊的石头。

边缘平滑且没有突刺,一看就是被盘过许久。

这种盘石头是驿站仆役特有的风尚,几乎每个仆役都会选择心仪的石头,拿在手中把玩。

“刘三,这是不是你的石头?”

众人视线随着驿丞的话落到刘三身上。

刘三紧张得回话都结巴了:“我我我,送给我,兄兄弟了。”

马县丞正在查看记录驿站仆役的文书,闻言一声冷笑:“说起来,刘三你老家就是松广府吧。”越看越觉得刘三可疑,呼人将刘三拿下。

“本官记得你曾三次出入死者卫长庸的房间。”

“是的,第一次卫大人叫小人准备热水和膳食,第二次小人进房间送膳食,第三次……”刘广咽了一口唾沫,“送热水,发现卫大人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本官询问过驿站的其他仆役,这个房间靠近马厩,只你一人出入过,从读法的时辰来算,你就是杀害卫长庸的凶手!”

眼看就要被落实是凶手的罪名,顾不上什么尊卑,刘三抬头大喊:“小人冤枉啊,小人与卫大人无冤无仇,卫大人之死与小人无关啊。”

“证据确凿,任你如何抵赖,也逃脱不了罪罚。”

“本官已经将你的作案过程推断出来了。”

“你与卫长庸在房间内发生争执,气愤不过,便在膳食中下了毒,将其毒杀,之后又装作不知情,第一个发现尸体,以洗脱嫌疑,可惜一切都逃不过本大人的法眼。”

刘三彻底慌了神:“不是这样的,我没杀人啊,大人我是冤枉的。”

“冤枉?这偌大的驿站内,只你一个仆役老家在松广府,蚀心草果实小,晒干后极容易携带。”

“只你一人有时间,有动机,还敢狡辩?来人啊,将他押解至城中大牢内,仔细审问其作案流程。”

灵韵:“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刘三是五年前犯事才来的驿站,在下不懂药理,一颗果实保存五年之久,难道不会对影响药效吗?”

接着说:“县丞别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这里靠近马厩,翻过一道墙便能轻易从马厩离开驿站,因此不能排除有人潜入驿站的可能,同样也要考虑卫长庸在进入驿站之前就中了毒。”

“不能武断断言刘三就是凶手。”

刘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灵韵,磕头解释:“大人明鉴,五年前,在下才一十三岁,虽然生在松广府,却并不晓得毒草的模样啊,小人,真的不是凶手。”

驿丞适时出来解释:“这刘三平日里一向憨厚,我这里的仆役一向懒散惯了,都不愿意来马厩附近的房间,只刘三性子好,愿意服侍这里的住客。”

“而且,是卫大人自己选择的住处,他是最晚入住的,未到一个时辰就被刘三发现尸首,这时间也太短了些。”

一连串质问之下,马县丞眼里的兴奋越发暗淡,本来以为当场就能抓住犯人,给明年吏部考核添上新政绩,希望落了空,马县丞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那依依江小姐,该当如何啊?”

灵韵躲在扇子后面笑:“小女子平民一个,自然不敢插手大人断案,只是说出心中疑虑罢了。”灵韵可不想传出她和兄长依仗家事,欺压当地父母官的传言。

至于沉默,在灵韵看出这位县丞想拿刘三顶罪之后,她便不可能沉默。

嘴上说着不敢,却又唤着自己身后的人出列:“这是护送我们兄妹回青州的商队,管事说,昨天守夜的兄弟看到前后两匹马向着驿站赶来,一人是卫大人,此时正躺在这儿,另一个倒不见踪影。”

手下提着路上捡的马粪交给仵作,这也是证据呢。

马县丞僵着脸,好好的政绩,偏偏遇上一个爱管闲事的大小姐,对方的来头极大,他惹不起,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顺着灵韵的话说:“小姐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啊,既然刘三没犯案的可能,就先放开他吧,本官立即派人寻找昨日跟在卫长庸身后之人。”

“廖驿丞,驿站的戒严可以解除了,几位若是有事,不必告辞,尽且离去。”

鸿文拱手:“我们兄妹二人,就要往县城去,马县丞,咱们可以一道同行。”送佛送到西,至少鸿文觉得还是要防止马县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马匹准备完毕,还未出发,远远瞧着,一行人骑马向着驿站疾驰而来。

冲进驿站才下马,出声就是寻马县丞。

“华阳县县丞,有您的口信。”

来人在县丞附耳说了两句话,灵韵敏感的察觉到,马县丞的气势变了,脸上的讨好消失,腰杆挺直。

走过来对灵韵和鸿文说:“江小姐,江公子咱们上路吧。”

这政绩不还是到手了,区区世家子,在那位大人面前,算不得什么。

打定主意,等两个过江龙一离开,就捉拿刘三,将其按在凶手的位子上,为他明年吏部考核中出一份力。

在这之前嘛,就糊弄一下好了。

“两位久等,咱们启程吧。”

路经华阳县,鸿文正要招呼车队进县城,被灵韵拦住。

面对鸿文疑惑的目光,灵韵解释:“兄长可知道给马县丞送信之人的去处?”

鸿文自然没关注,但他知道灵韵绝不是问他那人踪迹。

“我派人跟着了,那人离去的方向刚好是松广府,我问了三叔,他说从昨日到咱们出发之前,官道上只经过了马县丞一行人。”既然这样,那位从松广府来的送信之人是真的来送信的,还是来杀人的呢?

“兄长也察觉到马县丞前后态度的变化了吧?”

鸿文点头,就是察觉到了,才会向着要宿在华阳县。

“你的意思是,松广府出了问题?”

卫长庸乃是朝廷七品官员,被毒杀不说,毒杀之人还能说动一县县丞,让卑躬屈膝者放弃讨好灵韵和鸿文两个大梁顶层的世家子,想想都知道事情不简单。

灵韵面容躲在团扇后:“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松广府是距离京城最近的府城,也是灵韵两兄妹回青州的必经之路。

鸿文虽然担心有危险,但一想到自家队伍将近上百人,等闲县城的士卒都不是对手,除非官兵动手,不然怎么也不会轻易折戟。

——除非松广府准备叛乱,不然他想不到官兵会对当今母家子侄动手的可能。

于是便也答应下来。

下令道:“全速向松广府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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