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一行人是今早赶回姜家的,苏眠一回来便去了和常院,赏了几个大嘴巴子给三个剑客,原因是她手下那些不争气的弟子们竟然传起少主的流言蜚语。
“掌事,此事千真万确。”
院中三人捂着自己被扇红了的脸颊,如是说到。
闻言,苏眠抽出了自己的佩剑,那剑锋锋利无比,白晃晃的刺得人眼睛疼。
见状,那三人连连认错:
“掌事,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昨日夜里我们又瞎又聋,以后谁问起我们这事,我们就……就当哑巴。”
于是,苏眠收了剑,罚那三人去扫雪。她有些吃惊:怎么自己就出去了几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苏眠去了清水居,这正是姜仪的居所。清水居内四处皆是溪流小泉,这地方除了苏眠和姜仪,平常也只有羽灵、家主和宋掌事进得来。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院子里有一口十分危险的泉水。
那泉水名唤池砚,虽有个砚字,但并非像砚台那般黑,却是清澈见底。池砚的危险就在于里面的一处暗流,暗流连接着后山禁地中的月华池,虽说效果比不上月华池,但只要让人喝上一壶,依旧能让人口吐真言。
苏眠见到姜仪时,她正好坐在池砚旁。
“少主是在等池砚化冰吗?”
苏眠走到了姜仪身旁,继续道:
“要我说,不如等月华池的冰化了,直接把那个细作丢在月华池中,让她尝尝苦头。”
听到苏眠的声音,姜仪回了头:
“掌事听说家里进细作的事了?”
“不止,我还听说了别的。不过少主放心,胡说八道的人我已经狠狠的罚了。”
听她的语气,猜的不错的话,她口中的“别的事”,应该是姜仪被色胆包天的细作给调戏了。
“嗯。”
姜仪低着头应了一句,转而继续望着池砚发呆。这样的状况,姜仪已经持续了五个时辰。起初她是坐在亭子望着厚雪,后来回来房中准备小憩一会儿,可她现在看到床榻就有些害怕,于是这会儿又坐到了池砚边上。
见她这副模样,苏眠坐在了她边上:
“这点小事少主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姜仪呆坐这么久,也并非全然因为这点小事,她也想了想非烟曾跟她所说的“如何破局”。
“我倒有一事想要问问你,你和余小兰求取丹药的路上,你俩可是寸步不离?”
“是。”
苏眠把剑搁在了一旁,思索几番后,继续说:
“不过我们本该在前日赶回来,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性命垂危的老妇人,我便找了一间庙安置好了老妇人,我见那老妇人还有得救,便让余小兰去找草药,她找了三四个时辰才回来。”
“那庙离这儿有多远?”
“一两个时辰的路,只是昨日下大雪,那老妇人又迟迟不醒,实在赶不回来。”
苏眠回想起前日的事,余小兰自告奋勇去找草药,可那草药并非是奇珍异草,常见得很,她却找了三四个时辰,回来时只说是雪大路滑,草药不好找。
“人救活了吗?”
“自然是救活了。”
闻言,姜仪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我带回来的那个细作,指认余小兰也是沧澜宗的细作。”
苏眠倒不吃惊,余小兰这孩子,平日里行事奇奇怪怪的,每日不见踪影,有事没事往姜仪跟前凑,如果她是细作,倒也说得通。
“少主怎么看。”
“我开始是不信,但后来想了想,若是两人素未蒙面,那细作怎么就能一口指认余小兰,她既然知道有余小兰这个人,说不定她们早就见过。方才我又听你说了这些,说不准那细作说得就是真的。”
苏眠点了点头:
“的确可疑。”
“不过那人细作的身份还不确定。”
若是细作,怎么就透露了同伴的消息,若不是细作,怎么会有青鱼刺青?
苏眠又道:
“如此看来,沧澜宗在我姜家安插了不少细作。贸然行动只怕打草惊蛇,不过我有一个万全之策,只是要委屈一下少主。”
姜仪受得委屈也不少,再委屈一下又何妨?
“说来听听。”
“找那人合作。”
苏眠顿了顿,又继续说到:
“若是那人不是细作,但也多少知道些秘密,至少跟余小兰有些关联,大有利用之处。”
闻言,姜仪心中一惊,这么说她要受的委屈与那个非烟有关?
“若她是细作呢?”
听后,苏眠笑了笑:
“那也好办,投其所好,策反她。”
她与那个非烟才相识两三日,怎么知道那人所好什么?实在是难为她!
“我怎知她喜欢什么?”
闻言,苏眠面带微笑看着她,那笑中饱含深意,看得姜仪心底发凉。怎么感觉,苏眠是要让她献身呢?
她堂堂一个剑客,十五六岁就小有名气,剑术在武林中首屈一指,竟然要受这等委屈!
苏眠看出了她的顾及,又继续说:
“少主不必害怕,既然是策反,也不用来真的,点到为止即可,大功告成后,由我做这个恶人,把那人处理了。”
姜仪默不作声,望着自己那双手陷入沉思。
苏眠又道:
“我知道,少主是顾全大局的人,委屈少主了。”
坐了一会后,苏眠便走了,走前还朝着姜仪行了一个大礼,似乎在说:我姜家的安危全靠少主了。
罢了罢了,不就是合作么?她可是姜家的少主,是顾全大局的人……
——
非烟在和泽院里过了几天活死人的日子,每日除了吃睡,就是对前几日犯下的错懊悔不已,家主命人给她送的那些饭菜也越来越差,以至她既睡不好,也吃不好。
这一天,她像往常一样进入了梦乡,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今日终于见到了太阳。非烟醒来时,正巧那抹刺眼的晨光透过窗户纸打在了她的脸上。
晨光下的人很美,小巧挺翘的鼻梁,一双勾人心弦的狐狸眼,还有那密密匝匝的睫毛……
非烟坐起身,还是半寐半醒的状态,却发现床榻旁的帘子后面站了一个人。
那人正是羽灵,她冷漠的望着非烟,随后坐在了桌子旁,桌子上有放着一碗鱼汤,一碗红烧排骨和一叠小青菜。虽说算不上丰盛,但和她这几日吃的饭菜比起来,简直就是世间美味。
莫不是少主发觉这几日姜家的剑客过于苛待她,然后良心发现让人给她送些好吃好喝的,给她改善一下伙食?
羽灵见人醒了,冷冰冰的开了口:
“你这个细作。”
这话一出,这顿饭怎么看都是断头饭。
“羽灵妹妹……是少主让你来的么?”
“谁是你妹妹?你前几日夜里干了何等腌臜之事,还想让少主过来看你?”
羽灵在姜家也听见了些碎言碎语,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这几日少主忧心忡忡,原来是被这个细作给欺负了!
非烟有些羞愧,那事儿她做得的确不对,但那也是无奈之举啊!
“我只是一时冲动,不能说是腌臜之事。”
羽灵冷笑一声:
“哼,以前的那些事足以让你死在我剑下,不过我们少主仁慈,原谅了你。”
“真的?”
姜仪果然是仁慈的人!
“自然是真的,她还让我准备了一顿饭菜,让姑娘不要自责。”
说着,羽灵指了指一旁的饭菜。
那饭菜香喷喷的,格外诱人,她穿好了鞋袜便坐到了桌前,心里不禁感慨:不是断头饭就好!
“那就先感谢少主了。”
她迫不及待的动了筷子。
“羽灵妹妹一起吃点吗?”
羽灵笑着答复她:
“少主给姑娘的恩赐,姑娘自己吃就好。”
不一会儿,饭菜便全部进了非烟的肚子,这饭菜做得十分可口,看样子姜仪确实是原谅她了。
“可吃完了?”
“吃完了。”
“都咽下去了?”
“咽下去了。”
“那就好。”
羽灵安心的笑了笑,接着又说:
“姑娘别怪我无情,只是你给我们少主惹了一个巨大的麻烦,你若不死,到时候武林中的人提起我们少主,就要想起这一段丑事,人言可畏啊!”
听后,非烟心中拔凉拔凉的,这可不就是断头饭吗?莫非刚吃完饭,这个羽灵就要一件把她砍死吗?
“不过姑娘放心,这药是我费了好些日子炼成的,过会儿走的时候并没有痛楚。这完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们少主全然不知,姑娘到了地底下,想要报仇找我一人就好。”
这话的意思是,她已经吃下了毒药!
“饭菜里有毒?”
羽灵冷眼看着她:
“不然你还真当是少主赏赐啊?没办法,你必须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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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策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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