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坟墓

听见非烟这句夸赞,江子然心中莫明有些羞愧难当,她将头转到了一遍,以蚊蝇般的声响嗯了一声。

“嗯,我会帮你的。”

闻言,非烟安心了不少,她冲江子然一笑,道:

“那我就姑且相信你。”

说着,鹤居带着两人背着药篓回来了,几人进山采药大概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这会儿天已经黑了。

鹤居将几人采的草药放在了一起,便开始挑挑拣拣,为了救治那些孩子,她要挑出更为上乘的草药:

“草药已经找好了,但如今还得炼药,得等明日才能动身去京城。”

方才听江子然描述的那些症状,鹤居大概已经知晓那些孩子们中的是什么毒,想要对症下药对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其实这病虽然算得上疑难杂症,但若想治也不是特别难,不至于满京城找不出一个能治病大夫,归根结底,那些大夫不能医治的根本缘由还是怕得罪江尚书。

江子然点了点头:

“无妨,我可以等。”

“那江大人今日先在此处住下,等明日我和江大人一同去京城。”

“好。”

鹤居转头看了看姜仪几人,指了指那两匹马,道:

“那你们三位就先回吧。”

于是,姜仪向她执剑行礼:

“师父,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要同非烟和小云一起离去。

正当她们走到两匹马儿跟前时,鹤居忽然叫住了非烟:

“噢,对了,那个姑娘也是同江大人一起来的吧,那就留下明日一起进京城。”

非烟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向她摆手:

“多谢鹤居仙师好意,但我去江南还有些事要做。”

“好,那就不留你了。”

鹤居说完,又嘱咐姜仪:

“姜仪,记得好好把人送回去。”

姜仪早已上马,她握着缰绳,回了鹤居的话:

“好。”

说着,便拉着非烟的胳膊将她拽上了马。

此时已经入夜,三人只能借着月光认路,马儿一直跑到了一个分叉路口,姜仪忽然拽紧了缰绳,马儿一声嘶鸣后便在原地停了下来。

听到动静后,小云也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姜仪。

姜仪道:

“小云,我要去看看我师妹,你先回工坊。”

小云一向沉默寡言,对于姜仪的吩咐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道:

“嗯。”

说着,便骑着马跑向了路口的一端。

姜仪的马奔向了另一个岔路口,一直奔到一片竹林才停了下来。

在这片竹林内,鹤居为月禾修了一个墓,墓碑上的每一个字都是鹤居亲手刻上去的。

姜仪告诉非烟,在月禾还没有走火入魔的时候,鹤居很喜欢月禾。按照鹤居的话来说,她只收徒只收两种人,一是资质极高的人,二是勤奋苦学的人。

鹤居收月禾为徒时她还只有八岁,也是吃了年纪的亏,才要喊姜仪一声师姐。可想而知,她的资质是极其高的。只是后来练剑时喜欢剑走偏锋,这才会走火入魔。

闻言,非烟觉得有些可笑,她望着面前的墓碑,道:

“既然她资质极高,又比你先成为鹤居的徒弟,那为什么鹤居不教她白玉剑法?”

若不是鹤居不能一视同仁,月禾怎么会慢慢有了执念,最后在练剑时走火入魔?

“我师父说月禾不适合练这个,月禾更适合练寒性的功法。”

说着,姜仪拍了拍她的后背:

“别难过。”

非烟推来了姜仪的手,当场就要发作:

“鹤居为什么不告诉她?若是早些告诉她……”

不等她说完,姜仪赶忙道:

“很早之前便告诉过她了,但月禾不信,她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练,什么都能练好,无论是白玉剑法,还是歪魔邪道,在她心中与普通的剑法没有区别。”

“那……”

听到这些,非烟哑言,她的确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但这事的确是像月禾能做出来的。即便如此,非烟还是有些难受:

“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她的。”

姜仪再次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就算没有你月禾迟早也会来杀我师父,这不是你的错。”

非烟望着面前的墓碑不知说些什么好,干脆不再说话,就这么盯着它看了一会儿。

林子很静,马儿时不时的传来两声不耐烦的嘶鸣,非烟这才拽了拽姜仪的衣袖,道:

“走吧。”

于是,姜仪同非烟骑着马离开了这片竹林,一路奔向了铁三工坊。等两人进城后,便下了马,一路牵着马儿走向了方才的马厩。

路上的摊贩很多,路上人来人往的也很热闹,但两人都有些疲惫,只是低着头沉默无言的走了一路。

姜仪在想方才鹤居在采草药时同她说的那些话,那些有关江子然的事。

还了马匹后,姜仪拉着非烟往铁三工坊的方向走:

“今日有些晚了,暂且先到我那里去。”

非烟看着天色也晚了,巡抚府上离这里也有些距离,今日骑了许久的马,有些劳累过度,于是非烟应下了她的话:

“好。”

回了工坊后,姜仪带着非烟去了从前她住了那间屋子,也就是姜仪屋子的隔壁。

进屋后,非烟觉得口干舌燥,便坐下开始一个劲儿的喝茶。

喝着喝着,姜仪坐在了她身边,忽然开口说:

“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这话听着像酝酿了许久的样子,非烟搁下了茶杯,道:

“问吧。”

姜仪道:

“江子然是江尚书的孩子。”

闻言,非烟一脸平静,她淡然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

姜仪冷着脸,又道:

“她是如今的监察御史。”

非烟依旧淡然的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

看她这副样子,姜仪有些气绝,她也确定了方才在路上的那些猜想大致都不会错:

“所以你是想让江子然帮你翻案,让她拿着沧澜宗与江尚书勾结的证据,上告她自己的父亲?”

姜仪怎么也想不明白,想要翻案的话,明明巡抚大人会更加合适,他不仅为人正直,还与李尚书是故交。

可正因为是故交,非烟才不愿让巡抚大人去翻案,若是这案没翻成,那就是连累了巡抚大人。若翻案的人是江子然的话,那横竖受伤的都是江家的人。

所以非烟冲她眨了眨眼,道:

“不行吗?”

姜仪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好跟她说理,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翻案找巡抚大人比较好。”

非烟却道:

“江子然是监察御史,监察百官是她的职责,没有人比她更合适。况且,我也不想让巡抚大人趟这趟浑水。”

姜仪又道:

“若是真翻案了,江子然作为他的女儿,也要受到牵连,就算不是死罪,那她的的仕途也要葬送到这事上面。”

姜仪不信会有这么傻的人,会将自己全家上下的性命搭上,包括她自己的性命,自己的仕途,只为去帮一个曾经的朋友翻案。

非烟却觉得江子然是个好官,是个不会徇私枉法的好官。

非烟极其镇定的喝了一口茶:

“我赌她会帮我。”

听到这里,姜仪莫明的心烦意乱,连带着头脑也跟着发热,于是,那些鹤居同她说的有关江子然的私事此刻到了她嘴边。

姜仪问:

“你知道她府上的孩子为什么会生病吗?”

“为什么?”

“她父亲觉得那些孩子丢了他家的脸面,于是给孩子们下了毒。”

姜仪停了停,她看向非烟,此刻的非烟,与方才镇定自若的说“我赌她会帮我”的那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姜仪继续说:

“江子然也知晓此事,监察御史明明可以写奏疏给皇帝,让皇帝直接判决此事,但她在三十三条人命与她父亲只间选择了后者,压下此事,千里迢迢跑来江南找我师父求解药。”

听到这里,非烟心中不免有些慌张,她紧紧捏着茶杯,顿时觉得背后冒出了一些冷汗。

姜仪又问:

“你觉得她还会帮你吗?”

非烟握着温热的茶杯,思索了许久后,道:

“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

闻言,坐在一边的姜仪也开始一个劲的喝茶,一杯接着一杯,仿佛在借酒消愁一般,不仅如此,一贯喜欢清净的她还将茶杯扣在桌上,弄出刺耳的声响。

非烟听得是心情烦躁,于是上前按住了她的手:

“行了,不聊这个了。”

可姜仪不理不睬,依旧我行我素。

非烟径直站起了身,道:

“你再这样我就走了?”

这话听得姜仪鼻子一酸,径直拉过非烟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自己怀中。

姜仪将脑袋埋进她的颈间:

“你一定要去京城吗?”

非烟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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