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被毒蛇咬的伤口,已经瘀紫了。
再不处理,就得去鬼门关了。
他靠坐在甬道内,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
墙壁上凸出很多鬼娃娃的脸,漆金鎏漓,精美异常,可以看出凝聚了雕刻者很多心血。
鬼娃娃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天真,然后开始嘿嘿嘿的笑了,回荡在空空的长廊里。
他们神态各异,有个鬼娃娃掉队伍了,好像吃什么卡住喉咙,长大了嘴,伸出舌头,欧欧的叫唤着,过了一会儿,露出诡异的笑,开始说人话了,“好看吗?”
天真愣住,他折中的说,“还行。”
鬼娃娃说:“你是个老实人。”
然后又说:“杀老实人,没意思。”
继续说:“我今天已经有一个凳子了,本来想拿你做个桌子。”
接着说:“不知怎么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着我一直下不了手。”
“可能是因为你无趣,死到临头了,却不反抗。也可能是我杀了你,就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发生,我感觉到会有一个拿着黑色长刀的奇装男来砍我,咦,好奇怪的预感,但是好恶心。”
天真打断了它,“你究竟想干嘛?”
那鬼娃娃道,“没有肉,有肉渣也行,虽然你是个傻子,但也是个人,虽然也没人雇我在这里守墓,但是我有种责任感在,盗墓贼,你要被切成几段。”
天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鬼娃娃继续说,“其实我就是单纯喜欢……嘿嘿嘿嘿嘿嘿。”那声音越来越鬼魅,百千个娃娃一起开始笑,让人脑仁疼,天真只觉得有虫子在心头钻,他跪在地上,伤口裂开,血流不止。
突然笑声停止了,那个声音又出现了:“不会在我杀他之前就流血身亡了吧,那么就不算是我杀的,算是他自杀……?这?”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天真感觉血染红了镜片,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一只断了的鬼手,拿着一根很尖的东西,幽幽的跳着过来了。
结束了吗……?
胖子……小哥……他们无碍吗?
我该如何告诉他们…此地的危险?
忽然,自伤口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那疼痛,直叫天真差点背过了气,浑身的气血乱如麻,大颗大颗汗珠流下来了,混着血水,天真一时丧失了理智,只觉得很多鬼娃娃的脸在眼前晃。
“往左一毫米。”天真听到那声音在说。
原来,那鬼手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给天真的伤口缝针!
天真的惨叫令人窒息,闻者落泪。
“右边来一点点,对对对,倒倒倒。”
在远程观看这一切的刘铁岭,很紧张,他怕自己一个闪失,手中的人因流血过多先走一步了。
小蝶站在他身后,默默咬紧牙关。
鬼手碰到天真手腕处的脉搏,量了一下。
“咦,他被双生蛇咬了,本来就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刘铁岭自忖,“得解毒啊!解蛇毒…得用九头藕啊!”
天真眼看着鬼手像弹钢琴一样弹着离开,回来的时候拿着一坨带泥巴的东西。
“要干嘛……唔,呕。”
鬼手强迫他把九头藕吃下去。
“完成。”刘铁岭用袖子擦擦汗,“说,你想被切成几段?”
“给个痛快吧。”天真气弱游丝,“我害死了赵阿宝,这是我应受的。”
赵阿宝,对不起,他闭上了眼。
远远的,一个金剑在黑暗中舞着,起承转合,一招一式,像是在戏台上挥舞,只是没有人拿着那剑。
墙上的鬼娃娃伸出小手开始鼓掌。
啪啪啪啪啪啪啪,还有叫好声。
歌声响起来了:“杀人狂魔,真金假佛,杀人狂魔,真金假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剑落在了他的鼻梁上,是冷的。
天真脖子后面被猛击,两眼一黑。
刘铁岭血液倒流,浑身僵住了,言语形容不出他此时的痛苦,剑掉在地上,衬出他声音嘶哑,“什么?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他设想过无数场景,可没想过这种,就好比一个人去遥远的山那边看瀑布,爬山越岭,满怀期待,跃跃欲试,结果发现…瀑布干了?
到达顶.点的喜悦被一盆凉水浇透了。
他现在就像丢了狗的人,浑身无措,甚至想掉眼泪。
多少年了…没遇到这样的挫折。
他失魂落魄的停住了剑,没有理会一旁的小蝶,踉踉跄跄转身走了,心中只剩下无边的黑暗……
好险。墙上的一只大花猫擦汗,幸好赶上了。它刚刚用一块砖把天真拍晕了。
“杀人狂魔的特点是只杀活人,对死人提不起兴趣,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小蝶大人还是心软啊,”它的队友是一只大黄猫,感叹道。
“杀人狂魔受到打击了,好可怕。”大花猫说。
“好可怕。”大黄猫擦汗。
小蝶冷笑,没想到天真真的是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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