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回到房间,一边泡脚一边小声诵读课文,等读完书,他拿起来旁边的擦脚布把**的脚擦干。
然后把擦脚布搭到胳膊上,端着盆子把洗脚水泼到院子里,正说把擦脚布晾到绳子上,听到何二他们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他转头一看,是何二出来倒柳泉的洗脚水。何二朝他快步走了过来,“臭小子,我给你晾,赶紧进屋睡觉吧,这天儿齁冷的。”
何晨把手里的擦脚布递给他之后,说:“好,爹,夜安。”
何二:“嗯,夜安,好梦。”
何晨回到房间,脱了棉袍,穿着里衣钻到烧的热烘烘的被窝里,舒服的叹了口气。
迷迷瞪瞪快睡着的时候听到何二在他屋外检查他炕的烧柴情况。
伴着木材噼噼啪啪的燃烧声,何晨渐渐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众人又是早起,早早的吃饭,准备赶庙会。
饭桌上,何老太说道:“今天上午我和你爹也去逛逛,买买年节里要用的一些东西。昨天庙会第一天,各摊贩要价都会贵一点,今天有些做生意活络的会稍微降一点。你们兄弟几个也看看家里农具或者别的东西有没有要补的换的。”
何大他们点头称好。
收拾完一家人又往庙会上去。
路上何晨一直捣鼓何照,“大哥,你今天还专门换了身衣裳?”
何照面不改色,“昨天那件脏了。”
何晨嘿嘿一笑,也不拆穿他,和他继续闲聊着往前走。
等到了庙会,大人们兵分两路,女人们去采购过年要用的饴糖果脯,男人们往卖杂货的北街走去。
何晨何照带着昀哥儿就往昨天卖善堂娃娃那条街冲。
结果到了一看,昨天卖善堂娃娃的摊子却空了,何照急的上前问旁边的摊主,“老伯您好,昨天在这儿卖善堂娃娃的摊主怎么不见了?”
卖玩具的老伯说道:“昨天夜里慈善堂有个孩子高热惊厥,郑娘子带着人急忙收拾了摊子回去了。怎么了小子,你买的娃娃有问题?”
何照失魂落魄地说:“没,没有问题。”
何晨向前问道“老伯您可知昨天看摊子的那个小哥儿是谁?”
那老伯一听他们要打听郑言,许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顿时警惕起来,“什么看摊子的小哥儿?一直都是郑娘子看的摊子,你这小子莫要胡说。”说着便拿手赶他们,“走走走,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何照和何晨对视一眼,只能先拉着昀哥儿走到一旁。
“没事儿,大哥,那老伯已经说了他们是有事才提前离开的。我们已经知道嫂子在慈善堂了,等我们在镇上读书时一定会再碰见他的。”何晨拍了拍何照肩膀。“甚至说不定我们哪一次去镇上买东西就有可能遇见他。”
何照点点头,收拾好情绪,继续带着昀哥儿玩。
何晨走在后面看着何照的背影,心想,唉,也不知道我大哥这单相思得思到什么时候。
后两天庙会和第一天一样,也是热闹非凡,众人逛逛吃吃,玩了个尽兴。
等庙会过去后,何晨何照的日子就规律起来了。
每天卯时过半起床,先背诵昨天诵读的文章,然后预习今天晚上要读的书。
等到辰时过半,或去前院帮家里卖豆腐,或者负责叫两个弟弟起床。
上午帮着家里挑豆子干活,吃过午饭和弟弟们玩一会儿,然后跟着何大他们上山捡柴。等半下午了,回来开始学习,直到吃晚饭。
日子虽然忙碌,但总归是假期,两个人还是放松很多。
这天何晨在前院帮忙卖豆腐时就出现了意外。
大家买豆腐都是排好队,到何晨那说要多少,何晨收了钱,柳泉在旁边给他们切好称好。
等轮到赵夫郎付钱的时候,排在他后面的杨婶突然推了他一把,然后往他身上一歪,“哎呦,他赵家的,你这人怎么好端端地推人啊!我的钱!”
赵夫郎本来要递给何晨的钱被杨婶这一弄直接撒在了地上。他唯唯诺诺的说:“是你推的我。”
杨婶一边用她那尖锐的嗓音骂他一边快手捡赵夫郎掉在地上的三个铜板,“放屁!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你撞的我腰生疼,赔我药钱!”
赵夫郎赶紧扑上来和她抢那几个铜板。
他男人身子不好,早年进山打猎伤到了腿,一到冬天根本起不来床,公公婆婆又早逝,他进门几年也没生个一儿半女,村里一些坏心眼的人暗地里说他们家要绝户,甚至恶毒的叫赵夫郎小寡夫。
赵夫郎在娘家就是最不受宠的那个,结了婚没一年丈夫就受伤了,为了治病把家里花的家徒四壁,所以田里家里只能自己一手抓。
“杨翠花,你放什么屁呢!我们可都看见是你推的赵夫郎。”排队的其他人看不下去开始声讨杨婶。
“这光天化日的,你这是要明抢啊!”
杨婶转身往那几个声讨她的人方向吐了口口水,“呸!一群狗拿耗子的玩意儿!我说这小蹄子推我了就是推我了,你们谁给他鸣不平,就谁帮他赔我医药费,不然我让我三个儿子去你们家亲自收。”
众人一听顿时安静了下来。杨婶那三个儿子是村里有名的无赖痞子,三个人从小就手脚不干净,只知道吃喝嫖赌,一个都没娶上媳妇。偏杨婶以她三个儿子为傲,谁要赶说她儿子一句,她能堵人门口骂三天三夜不带重复的。
何晨这时候把手里钱往钱匣子里一摔,“我就看见你推他了!怎么了?”
杨婶转头骂到:“你个小憋崽子,关你什么事!”说罢她眼睛一转,“哟,你不会是……书里咋说来着……怜香惜玉了吧?那你可有的等呢,人赵明还活着呢……”
不等她话说完,柳泉气的一把把手里的尖刀扎在了案板上,“你胡说什么!”
刀子扎进案板几寸,发出“咚”的一声。
在另一个棚里正在做腐竹的何大几个人也听到动静赶了出来,何二一看这架势是自己老婆和儿子受委屈了,冲上去就要踹站在中间的罪魁祸首,结果被跟在后面的何三紧紧摁住。
何老太也摁着他不让他动手,“杨翠花你大早晨在这闹什么!”
杨婶一看何二这动静,顿时把手里的碗往旁边一撂,躺地上开始撒泼,“天呐,来人啊!何家打人了!”
还故意拖着长音“有没有王法了!杀人了!杀人了!何二要杀我!”
众人趁着这会儿赶紧把事情和何老太他们说清楚了,何老太一听气的直打哆嗦,“杨翠花你要不要脸!你自己抢别人钱还编排我们家孩子!”
“何三,去请你大伯和里正,我倒要看看这种明抢别人东西的老货,村里要怎么处理!”
何三听了他娘的吩咐赶紧出门去找人。
杨婶坐起来朝地上吐一口,“我呸!谁不知村长是你们亲大哥,这整个村子都快成你们姓何的说了算了!”
何照冲出来说:“我大伯爷的村长是村里选出来的,你要有意见大可让你家成年男子去竞选。”
杨婶撇着嘴嘟囔道“我选个屁…”说完上下扫他一眼,“怎么又冒出来个矮冬瓜……”
何照:???他一点都不矮好不好!他才十二岁已经一米六多了!!!
何二气的端起来旁边放冷水的盆就要泼她,“让你他妈又骂我们家孩子!”
泼水的盆被何老太拽了一下,水没泼到杨婶身上,倒是把她吓得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了。
这时村长和里正来了。在路上他们已经听何三说了大概经过,结合杨婶一贯作风,他们认为何三应该没有任何夸大其词的地方。
村长来了之后先喝止了杨婶的撒泼,然后问赵夫郎到底怎么回事,赵夫郎捏着手里沾了泥土的铜钱把事情经过抽噎着说了一遍。
杨婶眼看形势对她不利,立马叫道:“他胡说!明明是他推的我!”
旁边的人都反驳道“是你推的人赵夫郎!我们都看见了!”
村长示意大家安静,转头问里正的意见,“您看,这怎么处理?”
里正是村子里很有威望的何六爷,老爷子为人公正,从不偏袒任何人,就连杨婶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何六爷顺了顺自己花白的胡子,“按村规,抢他人财务者,初次杖三十,再犯逐出村子。”
杨婶一听嚎啕大哭,“可不能啊六爷!杖三十不是要了我的命吗!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何山沉吟道:“杨氏毕竟年纪大了,不如这三十杖由她三个儿子代为受过吧!”
何六爷听了考虑了一下,最后点头同意了。
何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点了几个年轻人,“建青,你带几个人去杨家把她三个儿子抓到村里大树下受刑。建伟你带几个人去村室取刑杖。其他人都散了吧!”
几个年轻小伙子听了村长指令就立马动了起来,冲到杨家把还在睡梦里的三兄弟连拖带拽的押到了大树底下。
其他人也都没舍得走,跟着去瞧热闹。
最后在杨婶的哭嚎中打完了三十杖。
众人这才解气,各回各家。
另一边,柳泉给赵夫郎切了远超过三文钱的豆腐,“你这几日先不要出门了,防止他们家狗急跳墙。大黑这几天别放出来了,让它在家保护你。”
赵夫郎红着眼眶点点头。
柳泉安慰他,“别怕,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让大黑来我们家报信,它认得我们家门。村长已经警告他们了,他们应该也不敢妄动。”他伸手帮赵夫郎擦了擦眼泪,“赶明儿我们家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要雇你来帮忙呢,没事儿,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赵夫郎哭着点点头,“柳泉哥,我先回去了,不然他又该担心了。”
柳泉摸摸他头,“嗯,回去吧。”
何晨:又???你才矮冬瓜!你们全家都矮冬瓜啊啊啊啊好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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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农家私塾11(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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