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节慢慢临近，天气也越来越冷，何晨夜里起夜时，推开房门一看，铜钱大小的雪花一朵一朵的从天上飘下来，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地上的雪已经要没过他的脚面，他吃惊的哇的一声，本想站着赏会儿雪景，突然被尿意憋的打了个寒颤。
得了，别文艺了，先上厕所吧。
从厕所出来的何晨，身上热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冷得斯哈斯哈的抓紧领口往屋里冲。到屋里他先在门口蹦了蹦，抖落掉身上的雪，然后脱了棉袍赶紧钻进被窝。进了被窝才觉得自己整个人活过来了。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想，雪下这么大，明天上午肯定不用进山砍柴了，那刚好可以带着昀哥儿和何辉堆雪人。今年堆个什么样的呢？
不如堆一群鸭子吧！昀哥儿一直想养一群小鸭子，但是家里实在养不下了，就没满足他这个愿望。
就给昀哥儿堆一群又大又胖的小鸭子！
第二天刚到卯时，何晨就被扫屋顶的声音吵醒了。他穿上衣服迷迷瞪瞪往外走，出了屋门抬头一看，何二正拿着扫把在他屋顶上扫雪呢。
他们家房子虽然墙体都是青砖，但是屋顶却是茅草顶加一层青瓦，昨天夜里雪积的太厚，一方面怕压塌房顶，另一方面也避免后面化雪的时候雪水沿着屋檐流的满院都是，所以何二他们看雪停了就早早起来把屋顶的雪扫了。
何晨打个哈欠，“爹，我也想上去扫屋顶。”
何二拒绝道：“不行，这上边滑，再摔着你。你去前院帮爷爷扫路吧。”
何晨乖乖答应了，然后往前院走。
厨房里何老太正在做早饭，看他进来了，笑呵呵地说：“怎么起这么早？被吵醒了？”
何晨点点头，“奶奶，早晨吃什么呀？”
何老太说：“奶奶昨天买了点糯米和蜜枣，今早给你们蒸粽子吃。”
何晨一听眼睛立马睁大了，他凑到锅旁边夸张的闻了一下，“好香啊！”
何老太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快去洗漱，洗漱完奶奶给你拿蜜枣吃。”
洗漱完何晨嘴里含着蜜枣拿着扫把就去给何老头帮忙。
他们还从仓库里推了个小板车，先把家里雪扫到一起，然后拿铁锹装车上拉出去。一开始何晨还觉得手里的扫把杆又冷又硬冻手，结果干了没一会儿他就出一身汗。何老头不许他摘帽子，只准他解开领口散散热。
一会儿何照也来了，何大他们扫完自己家的院子也来帮忙，他们小哥儿俩就被安排和何三推车，一起往外运雪。
扫到骡棚周围的时候，何大问他们今年要堆多大的雪人，看看给他们留多少雪。
何晨比比划划地说：“我们想堆两个雪人，然后再给昀哥儿堆一群小鸭子。”
何照听了他的话在旁边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何大沉吟道：“那我们先帮你们把两个雪人堆起来，再留一块儿干净的雪随便你们折腾。”
“谢谢大伯！”何晨开心的回到。
何大他们拿铁锹很快给他们堆好了两个雪人的身子，何晨和何照各推着一个雪球在地上滚，等雪球滚得差不多大了搬起来放到雪人的身子上，再跑远了看看需不需要调整，然后跑到厨房去拿胡萝卜和黑木炭当雪人的鼻子和眼睛，何大他们拿铁锹从后院枣树上砍了几个枝丫给他们当雪人的胳膊。
两个大雪人就堆好了，它两个在菜地旁边，回头化了水也是直接流到菜地。
天慢慢亮起来，过来买豆腐的人也开始多起来了。
“何二家的，今天我买五文钱的，拿回去做冻豆腐。”蔡婶笑吟吟地把手里的篮子递给柳泉，柳泉接过来后，拿刀切了三斤，往称上一放，秤杆高高挑起，给蔡婶看完后，装进了她的篮子里。
蔡婶看完秤埋怨道，“你就太客气了，这都一个村的，还每次都让我看称。”柳泉笑笑也没接话。
昨天晚上下了大雪，今天好多人来买豆腐想着回去做冻豆腐。
豆腐买回去后切成块，找干净的棉布兜好，往雪堆里一埋，一晚上过去就冻的晶莹剔透，配着白菜粉条一锅炖，冻完的豆腐内部气孔会进一步丰富，只需要炖上一小会儿它就能吸满饱饱的汤汁，在寒冷的天气吃白菜炖豆腐几乎是一种幸福。
何晨他们家里昨天刚好有卖剩下的豆腐，半夜里何老太一看下雪了，就起来把豆腐切好放篮子里，堆在了雪地里，早上起来后又给它埋到了雪更深点的地方，等中午就能吃。
一直忙到辰时过半人才渐渐少了，何家也开始吃早饭。
糯米和蜜枣到底是精贵东西，何老太也就买了一点，做了一海碗给家里四个孩子分了分。大人们仍然吃杂粮馒头配粥和咸菜。
何照那份要让给何老头何老太，被他们拒绝了，“我和爷爷老了，消化不动糯米，你们小孩子吃就好了。”
何晨端着自己那碗粽子先挖了一勺喂柳泉，柳泉摆手拒绝，“阿父不吃，你吃。”
何晨撒娇：“阿父替我尝尝烫不烫。”
柳泉把勺子推回他嘴边，“不烫了。乖，自己吃。”
何二那边不用问，肯定也是拒绝，何晨才捧着碗吃起来。
吃完饭，他和何照带着弟弟们堆雪人。
两个小家伙被大人们裹得圆鼓鼓的，带着手套跟在哥哥们后面疯玩。
何照何晨两个人负责搓雪球，两个小的负责捣乱。
先搓个椭圆形的，再搓个小一点的圆的，拼一起鸭子的身体就出来了。然后再给它按上黑豆和切好的扁扁的胡萝卜片，一个小鸭子就做好了。
昀哥儿捧着做出来的小鸭子超开心：“是鸭鸭！”
何晨何照他们做了一群小鸭子从墙根排到雪人那，还做了两只大鸭子带领它们。
最后何照还拿两根竹条给他俩用雪串了两串“糖葫芦”。
前院里，媳妇们和何老太都聚在堂屋，一边烤火一边做些针线。
何辉捧着个雪鸭子摇摇晃晃的进来了。
张氏见了赶紧给他接过来放桌子上，拉着他手给他烤火。何辉却转头指着鸭子说“鸭鸭也要烤火，鸭鸭也冷。”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它可不能烤火，它就得冷才行呢。”
等到要吃午饭的时候，何大他们几个才回来。
他们上午被何山叫去一起巡村了，每年冬天只要下了大雪，何三都会带着村里的年轻人巡村，看谁家屋顶还没清理的就催着赶紧清理，防止房屋倒塌。要是碰着家里缺少劳动力的，他们就直接帮忙替他们收拾好，进村出村的路他们也都一并清理出来。
何老太做的粽子并不是那种用粽叶包的一个一个的粽子，而是我们北方的一种一层糯米一层蜜枣的粽子，它是在一个大锅里，商贩论斤称着卖的那种。爱你们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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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农家私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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