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满园,刘妈妈敲了敲房门,楼绾让人先进来了。
“刘妈妈,怎么突然过来了?”
刘妈妈这些日都在料理姜秀君的事,毕竟家中的少爷要科考,那边都要让人照料者。
况且姜秀君此前来并不打算久待,便没有带婆子过来,这会儿京城大学,她也无法动身离开。
刘妈妈微微欠身,“我知小姐不愿看到闻人氏,但我这些日一直盯着。”
“哦?出了何事?”
“成画入了府,元阳闻人氏便还算上了闻人氏的这条船,这会儿闻人蟾在空中谋了一个侍卫的差事,还是近臣。”
楼绾看绸缎的目光一顿,“近身侍卫?闻人氏的人,这怎么可能。”
刘妈妈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何如此清楚皇帝身边的事,她只是可气,所以想同楼绾说一说,怕日后见着了,也好有个应对之策。
“小姐是想到了什么?”
放下手中的绸缎,楼绾站起了身,肉眼可见的愁容。
她左右走了走,又撑着桌子端起茶喝了一口,不似先前那般温婉,而是拿着茶壶饮入。
“小姐……”
楼绾抬手阻止,她只是想缓一缓。
重生而来,她的重心放在9527发布的任务上,还没有想过生前的事。
怀疑过萧醉,但萧醉这人深居简出,甚是不好查,她想拿到积分后再细查,但如此看来不能耽搁了。
闻人氏都到了皇帝身前,萧醉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人出现在齐卿言身边,而齐卿言又怎么会答应了。
回京,入朝,每一步都走得很快,这其中定是谁在后面推动。
“喜妹,换衣,我需要去一趟左相府。”
喜妹忙上前,“是,小姐。”
这左相府,小姐是想去就去,换做是从前他们哪敢这般做。
换了一身罗裙,发饰简单随意,还做了一些出自顺安堂的糕点,楼绾便出发了。
还未敲门,左相府的门便打开了,那些个侍卫大抵都认识楼绾,在看到时还有些吃惊。
“前些日受左相照拂,今日特来还恩,还请通报。”
小厮顿了顿,“娘子还请稍候。”
往些日都是玄真将她带入,今日不见玄真,只有侍卫守着大门,那门口还站了几个面生的侍从,瞧着不像是左相府的人,但看穿着又有些……
还未来得及细想,大门被打开,露出小厮带着笑意的脸。
“楼娘子这边请,大人不在府内,娘子可在府中稍候片刻。”
楼绾狐疑的看了那些侍卫一眼,那几人分明是皇宫的人,难道是齐卿言来了?
萧醉这人固执己见,受先皇喜欢,特封为左相辅佐新帝。
但她所知的真相是齐卿言并不喜萧醉,毕竟谁会喜欢一个成日管着自己的人。
左相实权在手,齐卿言自然不会喜欢这个一个权臣,又怎么会来这里。
饭盒是那日萧醉送来的盒子,今日里面放了其他东西被喜妹拿在手上。
楼绾进门后,带着女子的娇羞,“不知左相大人何时归来?”
小厮瞧着楼绾的模样只觉完了,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晚些时候。
楼绾低眉一笑,“那我便在此等候。”
待楼绾入门以后,小厮匆匆跑去另外一个院,他觉得这楼娘子兴许对玄烨有什么感情了。
那院落里坐着两个人,正在下棋。
一位是朝堂之上,说一不二的左相,一个是新继位不久的新帝。
两人表面和谐,这短短一上午的时间不知道阴阳了多少次。
“何事如此慌张?”
小厮看了一眼皇帝,先行了一礼,又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说什么。
萧醉并不会顾忌皇帝的感受,而是侧身听小厮说话。
小厮凑到萧醉耳边小声言:“方才楼娘子来了,神色有些怪,还带了饭盒过来……”
萧醉每听一句,那脸色便黑一个度。
“左相这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不如让朕也听一听?”
小厮起了身,规矩的站在身侧,一言不发。
心里憋着一股火的萧醉挂着一副笑脸,眼眸却深得可怕。
“先前因为名字认识了一位娘子,想来故人已去,便不忍心让她顶着这样的名字受累,相助了几次,但并未用左相的名号,今日她来府上道谢。”
齐卿言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手上的棋子落在了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手指蜷缩,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再抬头时却是勾唇而笑。
“哦?巧了,皇后说京城来了一个有趣的药堂,朕便去瞧了瞧,也遇到了一位娘子,这一听名字,便忍不住多问了几句,虽名字像,但那行事作风可完全不像。”
通敌叛国之罪,谁人也不敢说起,只有萧醉敢说,而齐卿言也只能附和着。
萧醉放下棋子,“陛下同臣遇到的应当是同一位娘子,那顺安堂的东家楼绾,真真是如此的相似,那日见她衣冠不整的去敲府衙的门,臣也实属怜惜,便藏着身份赐了一件外袍给那女子。”
“原来如此,这事朕也有听说,左相仁爱。”
自是听说了,不过听闻是一和离的女子,还是跟元阳城闻人氏有关。
齐卿言确实去调查过了,那女子没什么特殊之处,除了那名字。
楼绾,楼婉,字音相同,字却不同,任谁看了不会好奇。
若不是那日知晓了楼绾的名字,齐卿言或许并不会这么关注这个女人,却没想到萧醉也注意到了楼绾。
顺着萧醉的目光,齐卿言又问道:“左相跟这人还有些交集?”
不单是那一次的相助吧。
萧醉笑了一声,“说来缘分,楼娘子喜欢去望江楼喝酒,臣时常遇到,便一同喝过几次酒,前些日见她醉意朦胧,便让人给她送了一些吃食过去。”
那棋盘的棋也下不下去了,连棋子乱了也无人发现。
也是小厮瞧着了,挨着将棋子给撤了,至于棋桌上的争斗,小厮退了身。
齐卿言垂下手,身后的侍从便搭上了衣服。
冬日严寒,他们还在亭子里下棋,当真是好趣味。
“既然都是熟识的人,不若便同楼娘子叙叙旧,左相以为呢?”
萧醉也穿上了外袍站起了身,“自然是好。”
亭外下起了雨,各家侍从打起了伞,为自家主子遮上,又紧随其后。
这都是什么事,两个没有标明身份的人,在这掰扯与女人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争抢谁呢。
从正堂而入,楼绾已等候多时,见到两人一同前来时,还茫然了片刻。
两人都笑脸相迎,不知在说些什么,看起来关系倒是极为的不错。
但只有楼绾知道,这两人没有互掐已经很是客气了,还能如此有说有笑,定然在互嘲。
楼绾神色只怪异的一阵,便有恢复到了震惊的模样。
“君乐公子和忆晚公子怎会在此?这不是左相府吗?”
一个左相,一个皇帝,楼绾倒要看看这两人在搞什么。
萧醉看了齐卿言一眼,冷哼一声,是足以让齐卿言听到的声音。
忆晚忆晚,好生不要脸。
他萧醉再不济,也是用的自己的字,那可不是假名,而是他及冠后先皇赐下的字。
“楼娘子认识?”
楼绾莞尔一笑,“认识,在顺安堂遇到过,不知忆晚公子这些日的睡眠可好,瞧着这气色应当是极好的,看来我们顺安堂也没有砸自己的招牌。”
“自然是极好,还得多亏了楚大夫。”
装,继续装。
两人来了堂内,楼绾便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脸颊还有些微红。
“原本是想动左相大人回府,却没想到等到了二位,前些日喝了些酒,遇到了左相,才收到了这食盒,可惜了,左相竟不在府上。”
齐卿言勾了勾那食盒,似挑衅一般的看向萧醉,“左相大人真是好雅兴,还会送女子食盒。”
还未等萧醉说话,楼绾垂眸笑着打断道:“是,左相大人帮过我几次,楼绾十分感激,也不知道能回报些什么,便亲自做了一些糕点送予左相大人。”
萧醉的脸色有些难看,明明是他帮助的人,结果好处都算到了玄烨身上,而这些还都是他自己作的。
再者,楼绾根本不会做饭,那糕点定然也是难吃得很。
但齐卿言却来了兴趣,“我们同左相是好友,既然他没有这个口福,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吃一些?”
望向楼绾的目光,齐卿言都带着温润,但心底的妒意早就升到了顶端。
哪怕只是名字相似,不是本人,齐卿言也要将她夺回,以解相思之苦,就当圆了自己。
楼绾翻开食盒,“当然,下一次我也可以给左相大人送一些了。”
萧醉有些不高兴,这明明是送给他的食盒,哪怕是难吃的,也不能给齐卿言了。
但楼绾已经拿了出来,端到了齐卿言身前,齐卿言拿了一块,萧醉自然也拿了一块。
闻着倒是香,只是这味道不知会如此的奇怪。
齐卿言咬了一口,“楼娘子手艺当真了得,酥脆香甜,口感甚好。”
萧醉微微皱眉,莫不是齐卿言为了讨好楼绾,特地如此说的?
尝试着咬了一口,那奇异的味道没有传来,倒是贝蕾上沾染着香甜的气息。
萧醉反而笑了起来,这不是楼绾做的,应当是从顺安药铺直接拿来的糕点用来糊弄他。
不,是糊弄‘左相’。
楼绾看着萧醉莫名其妙,吃着糕饼还能笑得如此开心,是准备娶媳妇了?还是又升官了。
“楼娘子的手艺确实不错。”
萧醉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又吃了一口。
“君乐公子谬赞了。”
这糕点是她直接从顺安堂拿的,也就齐卿言吃得像个正常人,而萧醉总是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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