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占有欲,轻轻拂过她沉睡的眉眼。
“我会让你醒过来的……用我的方式。”
温锦言眼底那片死寂的沉默骤然被一种更骇人的疯狂所取代。他扯下自己颈间的领带,那柔软的丝绸此刻在他手中却像一条冰冷的毒蛇。他近乎粗暴地将领带缠绕在余希正在输液的手腕上,另一端死死绑在冰冷的金属床栏上,打了个牢固到几乎无法挣脱的结。
“装睡上瘾了?”他俯下身,嘶哑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滚烫的呼吸喷在她毫无反应的耳廓。他猛地掀开宽大的病号服下摆,露出她柔软却苍白的腰腹肌肤,带着一种惩罚性的、近乎啃咬的力度,将唇齿印了上去,留下暧昧却令人不适的红痕。
“那就玩点更刺激的……”他滚烫的舌尖舔过她紧闭的、毫无知觉的眼睑,另一只手则解开了自己的皮带扣,冰凉的金属搭扣刻意地、缓慢地蹭过她最脆弱娇嫩的肌肤,带来一阵冰冷的战栗,“温太太是怎么被丈夫……”
话音未落,他瞳孔骤然紧缩——
他似乎看到,她长而密的睫毛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颤动了一下!
他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连呼吸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巨大的希望如同闪电般劈中他,让他浑身血液都几乎凝固。
然而,那微弱的颤动稍纵即逝,如同幻觉,再也没有任何痕迹。仿佛只是无意识的神经反射,欺骗了他濒临崩溃的神经。她依旧深陷在那片无边的黑暗里,毫无生气,对他的所有侵犯和试探无知无觉。
这死寂的、彻底的回应,像最烈的燃油,点燃了他眼中更深、更黑暗的疯狂!
“真狠心……”他喉间溢出破碎,犬齿厮磨着她冰凉的耳垂,气息灼热得仿佛要烫伤她,“再不醒……”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充满了危险的暗示,“我不介意就在这里……”
回应他的,只有身旁监护仪那规律而单调的滴答声,冰冷无情,仿佛在嘲笑他所有的挣扎和疯狂都是徒劳。
愤怒与绝望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每一根神经。他猛地直起身,像是想起了什么,手疯狂地探入她枕下摸索,最终抽出了一份文件——那是她昏迷前留下的离婚协议。
“签字啊!”他抓起她苍白无力、被领带束缚着的手,强行将她的手指按在签名栏处,声音因极致的情绪而扭曲变形,“你不是拼死都想要自由吗?!签啊!”
下一秒,他看著那份代表着她离开决心的文件,骤然发狂,将它撕得粉碎!洁白的纸屑如同祭奠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覆盖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睫毛上,形成一种诡异而凄美的画面。
“休想……”他死死攥紧冰冷的床栏,手背上青筋暴突,指节因用力而惨白得吓人,“死了……你也得顶着温太太的名分!”
他猛地俯下身,额头重重抵上她冰凉毫无温度的肌肤,声音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崩溃的绝望,仿佛在进行最后的诅咒与乞求:
“我等你……醒过来杀我……”
温锦言眼底的沉寂被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取代。他找来了那个女人,那个错误开始的象征。病房内死寂的空气被突兀的声响打破,不再是医疗仪器的单调嘀嗒。
他刻意将一切喧嚣控制在病床咫尺之外,却又确保每一丝声响都能穿透死寂,抵达那看似沉睡的人耳边。他的视线投向苍白病床的方向,低沉的命令如同恶魔低语,每一个字都沾着绝望的毒液:“让她听见……让她知道……”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混乱中,他眼角的余光如同被灼烧般猛地捕捉到——余希搭在床单上的手指,极其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余希?!” 巨大的、几乎将他撕裂的希望瞬间攫住他,让他所有的动作骤然僵停。这微弱的反应像火星溅入滚油,瞬间点燃了他眼底更深、更骇人的疯狂火焰。不是清醒,而是更偏执的癫狂。
他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像受到了某种扭曲的鼓舞,更加粗暴,嘶哑:“继续!声音再大点!让她听见!”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目光却死死锁在余希脸上,同时颤抖的手如获至宝般死死攥住她刚才微动的那根手指,仿佛那是连接深渊两岸唯一的脆弱蛛丝。
就在这时,心电监护仪上,那原本平稳到近乎冷酷的绿色线条,猛地跳动了一下,随即开始出现紊乱的、却清晰可见的波动!
这细微的变化如同最烈的强心针,注入了温锦言几近崩溃的灵魂。他彻底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他将所有不堪的场景更加逼近病床,滚烫的呼吸几乎要烫伤余希冰凉的耳廓,用最不堪的言语刺激着,仿佛要将这些污秽的词语当作唤醒她的咒语,强行灌入她的耳中,刻进她的脑海。
就在一声尖锐的哭叫时,他感到自己的衣角,被一股极其微弱的、几乎如同幻觉的力道……轻轻勾了一下。
“……希希?”温锦言浑身剧震,所有疯狂的动作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颤抖的手难以置信地抚上她的眼皮,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卑微与绝望的乞求,“再动一下……求你……就一下……让我知道你不是……”
仿佛真的听到了他来自灵魂深处的、泣血的呐喊,余希的眼皮,在那片令人作呕的混乱背景音中,极其缓慢地……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那双曾经盛满复杂情感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片空茫的死寂,模糊地倒映着病房顶灯冰冷的光晕,以及床边扭曲晃动的、令人心碎的身影轮廓——那几乎复刻了她昏迷前最后刻入眼底的、最不堪的画面。她的嘴唇极其微弱地翕动了一下,似乎想挣扎着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处于癫狂之中的温锦言,并未第一时间察觉。
她静静地看着,目光似乎穿过了他,带着一种极致疲惫后的认命,和一种遥不可及的、深不见底的悲伤。然后,那一点点艰难睁开的缝隙,再次缓缓地、不可抗拒地……合拢了。
“余希?!”温锦言猛地僵住,巨大的、灭顶的恐惧瞬间将他彻底吞噬。他颤抖的手指触碰她再次紧闭的眼睑,那下面不再有任何动静,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凉。这冰凉的温度让他如坠万丈冰窟!
“不——!”他发疯般猛地推开身边的一切,扑到心电监护仪前。屏幕上,那刚刚还在波动、带来一丝虚假希望的绿色曲线,正以一种无可挽回的速度变得平直!尖锐刺耳的长鸣警报声如同最终的丧钟,瞬间撕裂了病房里所有其他的声音,宣告着一切的终结。
“醒过来!看着我!”他撕心裂肺地咆哮,如同一头被万箭穿心的困兽,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指甲深深抠进头皮,“求你……再看我一眼……就一眼……”鲜血从他咬烂的下唇涌出,混合着绝望的泪水,一滴滴砸在她苍白如纸、再无生机的脸上,宛如绝望的血色朱砂,触目惊心。
回答他的,只有监护仪持续不断、冰冷无情的——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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