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真的是你吗?喂?夏夏!说话!”男人突然失态了。
“都到了这个份上,还装什么装不累吗?”初夏冷笑。
“你在哪儿?抱歉,我没有看到你之前发的消息,更没有让任何人代我去见面,你在什么地位置?不要动,我马上过去!”厉文远惊慌失措道。
那感觉,就像是还在乎她一样。
初夏紧紧握着手机,木然地望着窗外。
“算了,我今天没心情,改天再约吧!”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她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两天后,相同的地点和时间,初夏见到了厉文远,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感慨万千。
对方紧紧盯着初夏,脸上有欣喜亦有不可思议。
“真的是你,你真的醒过来了!我、我不是做梦吧?”
他下意识伸出手,却被初夏警惕避开。
眼前的厉文远,虽然还是个同龄男人中的帅大叔,但毕竟还是老了,身上那股清澈的少年气早已不复见,而是多了商人的世故和精明。
二十五岁的他,绝对不会打领带、喷香水,将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沉稳模样。
跟过往记忆比起来,厉少言似乎更像那个自己曾经热爱的他。
我看到她冷漠疏离的反应,厉文远竟是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差不多就行了,再装就过了。”初夏冷淡道。
“夏夏,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你可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日日夜夜都在做梦祈祷你能醒来……”厉文远激动道。
“人有钱了就是不一样,一个老婆满足不了你,还想同时左拥右抱?”初夏挑眉。
“夏夏你听我解释,我和微微不是你想的那样!”厉文远着急。
“我昏睡了二十年,醒来发现你们儿子今年二十一……厉文远你告诉我,你们是哪儿样出来的他?嗯?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骗过去了!你这个恶心又下三滥的伪君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让爸爸支援你个白眼狼上大学!”她一如既往的毒辣犀利。
厉文远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净。
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了,初夏的话,又瞬间将他带回了二十年前,那个刚从大山里出来卑微又怯弱的大男孩,是他这辈子都盖不住的伤疤!
他注视着初夏,热血沸腾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夏夏,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管你信不信,我当年都是真心实意的爱,至于跟微微……起初不过是个意外而已。然而后来事情的发展,只能说人生无常,命运不是我们自己能掌控的。出事后,你的父母都将我视为仇人,根本不允许我登门拜访,我坚持了十年,被拒了十年,夏夏,我自认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可他们始终视我如洪水猛兽,我能怎么办呢?最终选择跟微微结婚,也不过是为了圆孩子一个梦而已,我是孤儿,所以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你能理解我吗?”厉文远眼神中还带着些许期盼。
“抱歉,我不理解,厉总如今功成名就,应该也不需要我这个被劈腿后一事无成的前女友来理解。”江迟冷漠道。
桌子上的气氛,再度陷入凝固。
“夏夏,很高兴你能在醒来后联系我……”
“别高兴太早,我是来跟你算账的。”
“算账?”厉文远愣了下,“这些年里,我曾送了很多次钱给叔叔阿姨,但是他们都不肯收……”
“他们不收,我收。厉文远,你亏欠我的,不只是青春和信任,还有一条命,开个价买断它们吧!”初夏懒懒道。
厉文远注视着她,神情凝重地思虑了片刻。
“你想要多少钱?”作为一个优秀的商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不多,三千万。”初夏说。
“只是这么数?”厉文远疑惑。
“嗯,就这么多。”初夏淡淡道。
厉文远没再多问,果断地打电话给财务,请人送支票过来。
初夏全程面无表情,看着他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拿到支票后,初夏径直起身。
“夏夏,我们改天见面……”厉文远依依不舍道。
“不必了,希望大家有生之年,彼此都不要再见面。”初夏说。
厉文远这才彻底明白过来,初夏已经跟他彻底完成了切割。
他想拉初夏,却被对方用眼神警告住。
“厉总旗下子公司最近正在打算上市吧,别闹出什么婚外情的丑闻,到时候损失的恐怕就不止这点小钱了。”女人冲他凉凉一笑,转身离去竟再没回头。
厉文远的手僵硬地定在半空中,好半天才收回来。
初夏还是曾经那样敢爱敢恨、雷厉风行的少女,可他却不再是那个孑然一身、没有任何顾虑的少年了。
初夏拿到钱后,出手也阔绰起来,给妈妈买了她梦寐以求的按摩椅,还有小区老太太都想要的金镯子。
“干嘛呀这是?你哪儿来的钱?你去找厉文远了?!”妈妈心思敏锐得可怕。
“嗯,放心,我只是要了该要的钱,并不是要跟他有什么牵扯,我不会跟已经有家庭的男人纠缠不清的。”初夏浑不在意道。
妈妈走上前,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别人不理解,但是她懂。
沉睡二十年,周围已经变得物是人非,时间将她扔在了原地,痛失父爱,又遭遇爱情、友情双杀背叛……
她的女儿,心里该有多痛啊!
初夏拉黑了厉文远的联系方式,暂时也没有出去工作的计划,只在家里看看书、上上网,她和这个社会脱节太久,恐怕需要好好学习一段时间才能融入进去。
她翻相册时,看到了曾经的故友,便问妈妈那些人的近况。
“李姗离婚又再婚,已经定居新西兰。江诗文如今在市重点高中当班主任,不管是长相还是言谈举止,都和她妈一模一样!刘宇泽现在不得了,已经是单位领导啦……”妈妈眉飞色舞道。
“莫旭呢?”初夏突然想起了她的青梅竹马。
“他?挺好的!这几年来坚持来看望你的,也只有他了,而且他还一直单身……”妈妈突然来了精神。
“他单身吗?”初夏觉得很不可思议。
毕竟他们这群好朋友里,当年条件最好的就是莫旭了。
初夏犹豫再三,决定联系下这位故友。
毕竟其他人都是有家有口的,不方便和她叙旧,莫旭就不一样了,单身什么时候都能约!
莫旭号码也没换,听到初夏声音后,憋了足足十几秒。
“你这通电话,不是从阴间打过来的吧?”他问。
“你就这么想死吗?!”初夏磨牙。
确认了她还活着,而且已经苏醒后,莫旭几乎是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了初夏家门口。
他发福了,也变健壮了,看上去男性魅力十足。
初夏被搂住的感觉,就像是被一只大猩猩包裹着。
“太好了,真没想到你还活着,夏夏,我们俩结婚吧!”他激动道。
“我可不做形婚Gay妻!”初夏撇嘴。
“我现在是双,男女都可以!”莫旭说。
“……”初夏不想理他。
两只有钱有闲的单身狗,顺利结成了同盟。
他们约好不醉不归,最终都喝了个酩酊大醉。
“夏夏,你还惦记着厉少远吗?”莫旭问。
“让他滚蛋,我不想听见这个人的名字。”初夏说。
“其实他有苦衷的,方微微那个女人心机比较深,早在你们恋爱的时候就惦记着他……我提醒过你,可你不当回事。”
“都过去了,渣男贱女,这辈子就让他们锁死吧!我知道你和那家伙好,但是以后跟我在一起,不许提他!”
“行,我听你的。跟他比起来,我其实更喜欢你。”
“走开啦!”
初夏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最后竟然迷迷糊糊地看到了厉少言。
他站在不远处看她,剑眉星目的英俊模样一如从前。
“滚开!别影响我的好心情。”初夏没好气道。
“酒吧不是你家开的。”对方神情不悦道。
“我男朋友开的!他的就是我的!”安夏胡说八道。
“是么。”男人扯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是的!赶紧给我滚!听见没?”初夏用手指猛戳他胸口。
“初夏,你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幼稚?”男人嘲讽说。
“你嫌我老?”初夏揪住他衬衣领口。
两人距离很近,男人被她吐出来的酒气熏红了脸。
“我没那么说。”他皱起眉毛。
“可你就是那个意思!厉文远,你凭什么嫌弃我?你比我还大两岁呢!而且,你以为自己很年轻吗?跟你儿子比,你就是个刷绿漆的老黄瓜!”初夏恶狠狠道。
“……呵!”男人冷笑。
“我讨厌老黄瓜,我喜欢嫩的!懂吗?”初夏趾高气昂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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