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晚上8点多的时候已经天已经完全黑了,小旅馆还在营业,在又高又黑的山影中像一个温暖的小桔灯。

贺文邯背着包,手里还拿着登山棍,慢慢走进了小旅馆。

他的裤子和靴子都有点脏,头发是个湿发大背头,深邃的轮廓全部都暴露在灯关下,绿色的眼睛显得格外地锐利。

小旅馆下面空无一虫,只有几个服务虫在聊天。

贺文邯进来,他们的声音慢慢小了起来,目光特别隐晦地打量着这个雄虫。

贺文邯没理这些虫,直接上了楼。

吉礼还在,但是房门却紧紧关着。他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殿下,在吗?”雄虫问。

屋内没有虫回应。

贺文邯也不再强求,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他的伤口还没处理,有点发炎的征兆。

但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却是要先回一下陈诚的光脑讯息。

一打开屏幕,陈诚的消息就涌了出来,语气也从欢快逐渐变成委屈。

贺文邯看了看最新的那条“怎么还不回我(哭泣)”,表情没有一点变化。如果他是在昨晚看到的这条消息,那他早就上手安慰雌虫了。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个雌虫,欺骗了自己,拿走了自己的东西,还在自己面前装得很无辜。

他这样想着,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冷漠。

甘耳:你把画轴拿去哪里了?

CC:啊,什么画轴?

甘耳:蓝星拉筒市,西梅小旅馆附近的新月湖,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雄虫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强硬,正洗完澡坐在床边的陈诚懵住了。

他突然有种非常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从今天雄虫一整天都没回自己开始,到如今莫名其妙的质问,一切都在向着一个未知又负面的方向发展。

短短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光脑对面那个虫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CC:我不太清楚你想要问什么。

CC: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给我的感觉怪怪的?

甘耳:你去问度边吧。

CC:这和度边有什么关系?而且,这不应该是你我之间的事情吗?

甘耳:你确定,要让我亲自来和你说这件事?

甘耳:如果你想,完全可以。

陈诚的脸一瞬间白了,这些文字他明明都认识,却从来没有想过组到一起会这么伤虫。

他的那双美丽的浅棕色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眼泪一点一滴地沾湿了睫毛,掉在了他盘着的膝盖上。他擦了一把眼泪,强撑着不要抽泣,打开了和度边的聊天框。

CC:你认识贺文邯?

度边那边没有立刻回他。

陈诚悄悄地下床,进了洗手间。他用水洗掉了脸上的泪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贺文邯的态度,转变的迅速又让虫措手不及,这里面一定有哪个环节,发生了自己并不知道又对自己非常不利的事情。

他给陈木打了通讯。

陈木好一会才接了他的通讯,他身后的背景是陌生的窗帘,身上也穿着一件稍微有点宽大的T恤。

“哥,怎么了?”陈木声音有点沙哑。

陈诚的眼睛有点红,头发被打湿了,比平时精干的样子凌乱不少。

陈木从来没看过陈诚这副样子,白嫩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陈木有点急促地问。

陈诚表情很平静地摇了摇头。

“没事,今天训练,眼睛受了点刺激,所以红了。”

陈木松了口气。

“有件事,我想让你帮个忙。”陈诚开口。

在陈木专注的目光中,他接着往下说:“等贺文邯回到学校后,你帮我打听一下他去蓝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陈木知道贺文邯是他哥哥的男朋友,一听陈诚要打听贺文邯,下意识就觉得是对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哥的事。

他脸上隐隐浮现出怒气,但还是乖乖应下了。

也不怪陈木这样想,毕竟十雄九渣,帝星不渣的雄虫简直屈指可数。

陈诚自己状态不好,也没注意陈木的异常,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挂了电话。

这头,陈木刚挂断通讯,戴欧便欺身抱住他。

“别闹我。”陈木嫌他烦,推开了他,坐回了床上。

戴欧看着雄虫正在摇晃的白色的脚踝,眸色暗了暗。

“怎么了,你哥感情出问题了?”戴欧笑了笑,他刚才也听到了两虫的聊天内容。

陈木有点烦他,但他的确没说错,只得郁闷地点了点头。

戴欧被他可爱到,俯身想要亲他的脖子。

陈木挡了一下,戴欧抓住他的手,舔了一口。

雄虫被他恶心到了,瞪了他一眼,抽了湿巾擦了好几遍。

戴欧看着他的动作,眸色一冷,深绿色的眼睛里有暴虐涌现。

雄虫对着一切毫无察觉,还在发信息给好友打听贺文邯。

戴欧在他身边坐下,他随意地裹着浴袍,胸口带着暧昧的吻痕。

“不用打听了,你哥应该是被单方面分手了。”

陈木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非常恼怒:“不可能!你不要乱说!我哥那么优秀,哪个雄虫舍得和他分手?”

说到这,陈木有点报复性地嘟囔了一句:“他又不是你这种虫。”

雄虫自以为小的声音被耳力很好的戴欧一字一句听在耳里,他愣了一下,眼皮阖了阖,掩住了里面的阴狠。

陈诚从洗手间回到床上,再次打开光脑,发现度边回了他。

度:?

CC:你和贺文邯说了什么?

度:他和你摊牌了。呵呵,说了你高中做过的一些事情。

CC:你什么意思?

度:没什么意思,公平竞争而已。

陈诚眼神冷了下来,在这样一个雄少雌多的时代,雌虫对于雄虫的竞争可以说从小就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度边的挑衅,激起了陈诚的恼火。

不过他现在更加警惕的是,度边说的话,像打着哑谜一般,让自己完全摸不着头脑。

CC:说清楚一点。

度:何必装傻,当初你藏在床下的那些照片,我都看到了。我只不过是可怜雄虫被你蒙蔽,告诉了他真相而已。

陈诚眸子眯了起来,他骤然发现,如果问题涉及到了他失去的记忆,那么他在这件事情中便只能处于一个被动的地位。

他接着给度边发消息,试图得到更多的信息。

CC:我认为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度:抱歉,我不和变态做朋友

CC:?

CC:什么变态

度:你一直都在偷拍那个金发雄虫,这件事你难道还要装傻吗?

正躺在被窝里的雌虫看到这句话,瞬间僵住了。他突然想到那个奇怪的日记本,那些带有强烈指向性的话语,不单单可能是一种真实的记录,也很有可能是一次巨大的自我的臆想狂欢。

他在过去,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陈诚想到这,不由地惶恐起来。

在那些模糊的记忆背后,似乎潜藏着一头凶恶的野兽,这头野兽曾经做过的事情,如今成为了他的过去,并想要通过过去否定他的现在和未来。

陈诚下意识紧紧地握住了那条平安手链,希望从那里汲取一些力量。

可手链上的那颗水绿色的宝石始终冰冷,焐了一夜也没焐热。

贺文邯第二天起的很早,他的眼下带着点青色,但精气神却很足。

起床后,他去拍了拍吉礼的门,见没反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卷毛雄虫还在酣然大睡,卷着被子,舒服得很。

贺文邯干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开了光脑。

一打开,便是他和陈诚的聊天界面。聊天信息还停留在他的消息上,而陈诚一直没有回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对于自己言语的粗暴,对于雌虫的沉默产生了一种类似于愧疚和怜悯的情绪,但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他自己察觉,然后又生生地捂死了。

现在板上钉钉的事实是,陈诚跟踪他,偷拍他,拿走了他的画轴,又装作不认识来接近自己。偏偏他的演技又那么好,仿佛浑然天成一般,让贺文邯对他恨也恨不起来,但爱也再也爱不起来了。

这样短暂的缘分,就让它就死去吧。

想到这,贺文邯单方面删除了陈诚的好友。

吉礼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靠在椅子上正在登录星网的贺文邯。

“你你怎么进来了?”吉礼别扭别过头,不想看到贺文邯的笑脸。

眼前的金发雄子显然很懂地拿捏小卷毛的情绪,他首先严肃地朝着床上的小雄虫行了一个跪膝赔罪礼,然后才正色开口解释:“殿下,我当初说谎确实是欺骗了你,但我后面和你相处,都是真心比真心。”

吉利也知道,虽然在他曾经对自己撒过谎,但这段时间的照顾,对方对自己的关心,似乎比撒谎的事实更加的重要。再说,他昨天也朝他发过脾气了。

这样想着,吉礼便有点不自在地下了床,把贺文邯扶了起来。

“我原谅你了,”吉礼嘟囔着,“下次再把我当傻子耍,本殿下让你好看。”

贺文邯笑了笑,他行了一个祝福礼,道:“我会牢牢记住,殿下。”

眼看着到了吃饭的点,两虫便下楼,打算吃个饭,休息一下就离开拉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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