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约定一大早在村门口的桃树下集合,仇长生到的时候,其他三人早已每人各自背了一个背篓等着了。三人一个手里拿着采摘工具,一个拿着打猎工具,另一个背篓里放了吃食,叽叽喳喳的跟小鸡仔一样吵。
仇长生瞬间有了退回去的冲动,这带小孩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越蓓眼尖,率先发现了仇长生,连忙挥手招呼他过来。
仇长生只好长舒一口气,抱着被吵死的决心迈腿走了过去。
“长生哥,你知道吗?我差点一晚上没睡着,你说山里面会有什么呀?猛兽,食人族?僵尸?还是鬼?”越尤低着嗓子,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听见这话时,刚好一阵风吹了过来,早上露气重,都穿了外套,越征却还是打了个哆嗦,气的拍了越尤脑袋一巴掌:“这个时候不胆小了,到时候遇见什么可别是跑的最快的那个。”
“嗷呜。”越尤捂头敢怒不敢言,一双小鹿眼里满是控诉,仿佛下一秒会对仇长生说出“哥哥你看他”。
“别闹了,我已经迫不及待出发了,快走快走!”越蓓双手一手揽住一个人的肩膀,将越尤越征俩人拉着往前方走。
越蓓很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将俩个大男人揽着也不显窘迫。
三人就那样拉拉扯扯的走出了几十米,一转头发现仇长生还在那树下看着他们,越尤挣脱越蓓的束缚,疯狂招手:“长生哥,快来!”
越过村里人打猎采摘的外围地儿,便到了深山的边缘处。
山路并不好走,许是几乎没人走过的原因,杂草肆意生长,时不时刷新几只小虫子,它们栖息在草上,却有像感知到危险的存在,隔着几人十几米就飞走了。
“奇了怪了,以往在山外围就有不少虫子,今儿连虫叫都没听见一声。”越征拿着弓将扒拉到一边,嘴里嘟囔着。
“这地方看着也不像有人会来的样子,你们来这干嘛的?”仇长生没有洁癖,可山中空气湿润,泥土都自带一份黏腻,着实让他不喜。
“守村人爷爷说深山有恐怖的存在,这不是太好奇了嘛。”越尤说话有个习惯,喜欢看着人说话,越征和越蓓在前面开路,越尤干脆收起他带的小铲子倒着走:”而且深山肯定有很多好东西,到时候卖钱了,长生哥,我们给你买一个最新款的手机。”
在这凹凸不平的路上,不看路倒着走的后果可想而知,一根凸起的小小树根足以绊倒他。
仇长生看见了,不过并没有提醒,人还是得吃亏才能记住。
在越尤摔个狗吃屎还是拉住越尤之间,仇长生选择了后者,毕竟摔倒弄脏了,难受的是看见脏污的仇长生自己。
“唔,谢谢长生哥。”越尤后怕的拍了拍胸膛,差点摔倒了还不消停,转眼就气愤的踩了那树根俩脚。
仇长生不理会他,快步跟上了前头的越蓓俩人,并时不时在树上做点记号,防止回来时迷路。
越尤的爷爷是村里的村医,越尤从小跟着他爷爷采药,此次进山就是想多采些药备着,还可以拿出去卖钱,这不,在老树根际那,越尤发现了一片天麻,蹲在那不走了。
为了安全,众人在越尤附近活动。
越征在不远处也找到了一处蜜蜂窝,可惜他没带工具,看了几眼不舍的走了。
越蓓在地上拾取了几片脱落的朱鹮飞羽放背篓里,回去可以做个装饰织在衣上。
待越尤采摘完毕,四人再次出发,这次有收获的是越征,他找到了一处野兔子窝,逮了几只野兔子,捆好放进背篓。
哪怕天气不热,行走这么久,头上也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仇长生耳聪目明,正巧听见了流水声,发出了邀请:“前面有溪流,要不要过去休整一下?”
得到了一致同意。
拨开灌木的遮挡,溪水在岩石间潺潺流淌,晨光透过林梢斑驳的洒在水面上,仇长生信步休闲,越尤他们倒是快步走到溪边。
越蓓蹲下俯身双手捧起清凉的溪水扑在脸上,水珠顺着下颌滴落,随即又惬意地眯着眼睛清洗着脖颈。
那边的越尤快速清洗完自身,坏笑着一捧水直接向越蓓泼了过去,虽把握着度没有泼在人身上,可水滴下落溅起的些许水珠还是落到了越蓓身上。
“越——尤——”越蓓带着怒腔的声音在林中响彻,惊走了树上停留的鸟儿,遮盖了其他微小的声响,几片枯叶毫无征兆地打着旋落到水面,溪对面芦苇丛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为微不可察。
仇长生眼神一凛,快步向前走去,拽着俩人的衣领就往后拖,几乎是同时间,一道金褐色的身影从芦苇丛如闪电般窜了出来!足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眼镜王蛇昂首挺立,琥珀色的竖瞳死死锁定着猎物,分叉的信子嘶嘶作响。
松手后跌落在地的越尤和越蓓身上终究还是染上了泥土,眼镜王蛇一击不成,再次发起进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直面在前的仇长生侧身躲过,右手直打七寸,将其按倒在地,反应过来的越征拿起背篓里的砍刀挥刃劈断了蛇头。
黏腥的黑血喷溅而出,无头的蛇身仍在疯狂扭动。
众人心有余悸,越征缓了几息,这才随意捧起一捧水洗了个脸,将刀在水里一放,流动的溪水将刀上的血迹冲刷干净,将刀放回背篓后他远离了溪边。
仇长生没那般紧张,在水的上游认认真真的将身上的疲惫冲洗干净,随后才招呼退回远处的三人继续前进。
“哥,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仇长生一靠近就听见越尤卖乖。
“你少调皮就不错了,长生哥还真能指望你听话?”越蓓毫不留情的拆穿越尤,清了清嗓子,转而对仇长生保证:“长生哥,我才是最乖最乖的。”
越尤不服气的哼了一声,越蓓回赠了一个鬼脸。
仇长生没说话,盯着俩人身上沾到的泥土皱眉,眼不见为净的兀自向前方走去。倒是越征开口了:“好了,别闹了。你们俩个也是,拍拍身上的泥土,脏死了。”
这泥土自然拍不干净,不过拍完好歹不明显了。
前方的路并不好走,越尤俩人专心开路,倒也真不闹了。仇长生也没闲着,做做记号,看看风水,听着树林里的风吹草动,尽量避开有大型野兽常出没的地方。
一路上很安全,越蓓也采了一些菌子放背篓里,野生的鸡枞菌、牛肝菌能卖个好价钱。
临近中午,消耗了大量精力的众人早已饥肠辘辘。
有一个方向看着就比森林其他地方亮,越征让几人等着,他一个人先行查看。扒着灌木丛看完就喊他们过去:“前面有一块特别空旷的地方,我们去那野餐吧!”
确实是一块空旷平整的地,还有几块大石头摞起挡住了去前方的路。仇长生环伺一周,感觉这边阴气有点重,不过问题不大,也就没说什么。
越征和越蓓将背篓里的野餐布拿了出来,找了个稍平整些的位置铺好,刚把吃食在中间放好,四人就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
“话说,祖宗以前在这到底看见了什么?这一路上什么也没遇见,不会是以讹传讹的谣言吧?”在等待自热火锅熟的时候,越尤先拿出一包盐焗鸡腿啃了起来,嘴里鸡腿肉都没嚼完,含糊不清的说。
“兴许吧。”越征没急着吃,喝了一口功能性饮料,手有节奏的不断敲击着瓶身,兴致缺缺的往周围乱看,忽然,他瞧见了什么东西,整个人都坐直了起来。
“嗯?”正准备吃桃子的越蓓最先发现越征的异样,顺着越征的目光看过去,石头上边露出来半边长条状的东西:“那是什么?”
“哪呢哪呢?”越尤也顺着目光看去,他的位置离石头最远,正对着石头,自然也看的最清:“好像是把剑,还反光呢。不过这块石头没有支撑点,应该不好拿。”
仇长生背对着石头,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倒是有点好奇自热火锅的原理:嗯,回去拿手机搜搜。
自热火锅很快就可以吃了,一个不知道长啥样的剑自然没有吃饱重要,三人将剑抛在脑后,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也不急着出发,几人坐着休息。越尤刚躺下又坐了起来,他还是惦记着那把剑,对越征勾手:“咱俩玩划拳,谁输了举着对方去拿那把剑,敢不敢?”
“就你这小身板,连农活都没做过,日日鼓捣那药草,你能扛得动我?”越征上下打量了越尤一看,眼中的不屑快要溢出来了。
“咱俩差不多高,瞧不起谁呢?”越尤气的撸起不存在的袖子,抬着下巴斜睨着越征。
越征:“呦,还不服气,来!”
不出意料,越尤输了。
越尤撇着嘴蹲下,越征搓了搓手坐到了他肩膀上,随着越尤用力的闷哼声——没站起来。
越蓓扭过头嘲笑了一声,也不敢让越尤听见,怕他破防。她也想看看那把剑,于是去扶着越征帮越尤减轻压力。
仇长生好笑的看着这一幕,也没帮忙,而是看向了石头上方,忽然眼神一凛,退后助跑俩步蹬上石壁拿到了那把剑。
刚在越蓓帮助下站起来的越尤彻底懵了,满脸苦相的心想:“哥你早点出手,我就不用抬这头猪了。”
站稳脚跟的仇长生迫不及待的去看这柄剑的全貌,他双手有些颤-抖的拂去剑上厚厚的灰尘,似乎是嫌不够快似的,掀起衣摆用力擦了擦。
那边越征也从越尤身上下来了,三人围了过来,越尤伸手想摸:“哇,这剑好帅!”
越蓓却从仇长生反常的动作看出了什么,拦住了越尤伸出的手。
“你们是谁?放下我的剑。”石头挡住的去路,有一个人影显露了出来。
这个声音一出来,仇长生眼中不由自主的蕴起几分泪意,一转头,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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