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月过去了,论文录用了,我才注意到自己并非一作,只是第二。我应该预料到的,一定又是那个女人!是她!如果我没有这个,我再次延毕的!我匆忙赶去她的办公室找她,但是她却不在,耐着性子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忙音过后终于接通,我弓着身子点头哈腰地隔着手机几近于祈求般地恳求她:“小池教授,求您让我毕业吧,没有这篇文章我会死的。”
手机对面的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即便你达到了学校的毕业要求,你也没有达到我的要求,项目结题时,你才可以在我的允许下毕业。这次的文章,给一郎拿去用,对他对你都有好处,而且他不是也帮了你不少吗?”
我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慌乱地抓着自己的头皮,焦躁感猛然迸发,我吼道:“您一次又一次这样对待我,上次的金同学也是,这次的事也是,您是看准我无权无势吗,没得选择吗?”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你怎么能这样认为,你把人想得太坏了吧。所以我说你们现在的小年轻没一个耐得住性子的,就是看中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就开始斤斤计较,眼光放长点啊……”
我闭上双眼,想到远在家乡等着我团聚的父母,他们对我的期盼,又想起几个月前,我那愚蠢的自信模样。这些景象无异于猛扎在我心口的刀子,下一秒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卑微的我又能如何,我哽咽着请求她:“小池教授,项目我会完成到最后的,我发誓,我像您保证。但是可以将这次的成果归我吗?我求您了,教授。”
“我一会要去开会,你今天写一个新的实验计划,写完后发我看。至于这次的事,就这样吧,你等下次吧。”
我呆愣在原地,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整个人好像被人拖着进了无尽的黑暗中,无限下沉着,濒死的溺水感令我窒息。
“你真的很笨,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进我的团队。因为你朴实无华的成绩吗?别搞笑了,像你这种寒门子弟,如果不是因为我,怕是一辈子也出不了头。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吗,你不过是会做点重复性实验而已,难不成你以为自己很有什么价值吗?”
小池月的声音仍在耳边,如同恶魔的低语,不停将我拉回了现实,牙齿狠狠地咬在自己的手背上,竟然也没有这么痛了,我止住自己的抽泣声。
“行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就这样,我挂了。哔——哔——哔——”
我快速逃进了厕所中,我不想这般没用,但仍是控制不住自己流出的泪水,只能捂着嘴躲在隔间里不敢出声,憋着哭到没有眼泪。
我收到了小池一郎的信息,他问我有没有事,人在哪里,让我跟他聊聊。我并不想去见他,他和小池月教授才是一家人,这次的事情他不是也有一份子吗,我又是什么?算的上那颗葱。但我可能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人,小池一郎坚持不懈的关心还是瓦解了我的愤怒,温暖再次感动了我,他竟然也成为了黑暗中我唯一的光。
我俩经常同吃同行,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学校里,也不曾提及他的夫人,那时起我有个了大胆的期盼,他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就是喜欢?只是他碍于家庭的身份,所以才这样处理我们的关系?那我其实是不是已经在恋爱了?自此,我好像享受起这种生活和这种感觉,因为我被他需要着,这个感觉是不是就是幸福呢?我想是的。
我向杏子表达了我的感受,她再三向我确认,这样的我是否真的可以获得幸福,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我可能是幸福的吧?我也一定会幸福的,因为他说过要离婚的事情。这肯定是在向我表达爱意,离婚后他就会和我在一起了,即便我不能毕业,只要有他在,能和他结婚,我也是幸福的。
但我对他还是不放心,所以拜托杏子与我互换学生卡,我与杏子的妆发形象相近,这样我就可以偷偷出去看看一郎私下的样子,了解真实中的他。我逐渐熟悉了他的生活习惯,他每周日都会花一天时间与家人相处,虽然我有点嫉妒他的夫人,但是看到两人间陌生的距离感,我就释怀了。他只是在扮演一个好父亲,好老公的角色而已,并没有多少真情实感,说明他确实是爱着我的。
另一边的疯婆娘又开始骂我了,她嘲讽我实验没进展,每天疯疯癫癫不知道在干吗,我现在反而可以从容了不少,我的消极怠工让她气得指着我比鼻子骂,越来越难听,唾沫甚至喷了我一脸。呵,傻女人,我不会再为你做任何事,我不是逆来顺受的。
后来一郎离婚了,因为我看到他把婚戒摘了,我看着那道戒指的印记,心想着,没多久就会被我们的婚戒代替。但是事情好像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即便他离婚了,他也没有单独邀请我出门约会,反而时常呆在学校抱着书看。不,这不正常,这和我预期的不同,而且他开始疏远了我?他经常趁着午休的时间跑去文理楼,也不再喊我陪他一起吃饭,他反而经常去旁听一门有关三国史的课程,那是一门与我们毫无关联的课,他是看上了某个女学生吗?于是我也选修这门对我毫无关联的课程,打算去看看情况。但小池月这个臭女人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开始成天往学校跑了,我根本脱不开身,所以我拜托杏子去帮我上这门课,顺便帮我观察一下一郎到底在干吗。
杏子说没看出来谁可疑,劝我不要总是胡思乱想。我根本没有胡思乱想,我是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什么都不懂,我决定再次互换身份去跟踪一番,终于让我发现了源头。一郎总是会去找那个课的老师搭话,他是谁?太碍眼了,他有什么资格和一郎这么近?后来我打听到,那个人叫叶乐。
为了确认,是不是我诬赖了好人,我再次尾随二人,拍了不少照片。在二人分道扬镳后,我继续偷偷跟着一郎,他看起来心情不错,哼着歌回到了医综楼,后门也要刷卡才能进入,而杏子的卡是没有医综楼门禁的,我便打算绕到前门先去对面的食堂吃午饭。但不知为何医综楼前聚集了一堆人,好像说有人自杀了。
我没有围观的兴趣,只是发了短信让杏子回来,并将我拍摄的照片用蓝牙传到了手机上,并再次传送给了她:“这不是有人吗?你没有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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