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风单翔再次清醒时,周围一片明亮,全身酥软暖和,舒服到让他忍不住双唇微启,发出一声喟叹。
“啊……”
“啊啥呀嫂子,你身体感觉怎么样?”就在风单翔眯眼打哈欠时,一个欠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风单翔眼珠子上移,看向了上方,一个白色人影出现在视野中。
“阿佩?”
“是我,嫂子你起来第一个叫的人就是我,虽然我很开心,但也是有点害怕的啊。”
阿佩笑嘻嘻看着他。
风单翔一脸懵,“害怕什么?”
话刚说完,他便感觉自己视野一个大挪移,一张白里透红的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池昭阳把人抱起来放到自己膝盖上,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将人圈进了怀中。
“不要理他,你身体怎么样了?”
风单翔呆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池昭阳本来长相就不差,只是因为害怕人群,常年避人不太用脸,表情不多且大多时候很凌厉,是以看起来很难接近。
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开荤了缘故,池昭阳狠厉的面孔柔和下来,面色红润看起来正气十足,那柔软到滴出水的浅茶色眸子更是让人沉溺。
此时,久久没有得到风单翔回应的人有点担忧,他皱了皱眉头,俯身用额头贴住额头。
“体温正常,没有发烧。怎么了?”
风单翔终于回过神来,实话实说:“没怎么,我身体也没问题,就是被你帅到了。”
这句话自然到在场的人都懵了,半响一阵咳嗽声打破了尴尬宁静。
“咳咳咳——你们注意点影响好不好,我这个大活人还想呼吸点新鲜空气呢。”
阿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忍不住吐槽两人。
风单翔:“呼吸新鲜空气你应该在大自然里,而不是在城市中,最好选那种罕无人迹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人打扰你呼吸了。还有,能被自己口水呛到的人,不是倒霉蛋就是傻子,我觉得你还是要多注意一下的。”
这一顿大炮把阿佩炸迷糊了,“嫂子,我好像没惹你吧,怎么刚醒火气就对准我啊。”
风单翔说的就是他,“你惹我了,你骗我说没有解药!”
阿佩没想到事情败露,目光在两人中不停扫视着,“你醒来后也没说过这件事吧,Sun告诉你的。你们俩做那档子事时还能交换情报啊。”
神特么交换情报。
风单翔想起荒郊野岭那件事就身体发热,不自在挪了挪屁股。
“别动。”池昭阳压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顿时吓得他僵住了。
风单翔红着脸反驳,“只是一个临时标记,又没做啥。那时候人命危急,你和他不是好朋友吗,竟然为了省解药就不顾他安危,你这个做法太……”
太什么,他没找到一个准确的词,说到最后一张脸爆红。
阿佩不以为意,“这有啥,你们不是确认关系了吗。标记可比解药好使,你们现在不都好好的嘛,还有力气在这说我嘞。”
风单翔搜肠刮肚,想要从自己的语言库里找出话语怼回去,但硬是找不出一个词。
他两眼一闭,装死一样把头埋进了面前宽阔的怀中,只要看不见就可以不用面对。
风单翔被人温柔抱住时愣了愣,强撑着的羞愧被人珍视且妥善保管了起来,他坚硬的外壳软化下来。
“池昭阳,你看他。”
这句告状来的莫名其妙,且恶心巴拉,但有人就是吃这一套。
池昭阳抬头死死盯着阿佩,“你先出去。”
阿佩看着两人,嘴一撇发出切的一声,双手插兜慢悠悠走向外面。
“百香果,好心告诉你一句,临时标记最多压制一个星期,你可是昏睡了七天噢。”
话音落下,门锁落下,室内只剩下相拥的两人。
风单翔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审时度势,该听建议时毫不含糊。
他下半身一动不敢动,用手撑开了两人密不透风的距离,眨眼尬笑。
“我昏睡了七天吗,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池昭阳任由他拉开两人距离,但他双手始终没有离开怀中人的腰,圈定在一个固定的范围里。
“因为你昏过去了。”
风单翔被一句话噎住,原来准备好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惊慌之中随便找了几个话题。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教主没事了吧?我们现在这是在哪?那个病毒传染病怎么样了?你身体还好吗?”
池昭阳静静听完他这一长串,耐心十足一一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们现在在我顶楼的治疗室里,病毒逐渐消灭,传染病被控制的很好,马美君没有事,我身体也很好,这一切说来话长。”
风单翔正在切身感受到他身体有多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礼貌微笑,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说来话长就慢慢说,反正现在还有时间。”
池昭阳垂下眼皮,看着怀中人细微的躲避动作,语出惊人:“方华老师被抓了。”
“哦、哈?”风单翔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你刚才说什么,这件事跟老师有什么关系?”
他不安的意识到了什么,却不太想接受。
池昭阳放在他腰上的手轻拍了两下,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方华老师是主犯,他从阿尔法国把病毒带回了流移国,并故意传播出去。”
风单翔脑子里面已经乱成一团浆糊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半在悲伤难过,因为他还是把方华当作老师朋友的;一半却冷漠冷静。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池昭阳停下了拍背的手,终于舍得将手从腰上拿开,从一旁的柜子上拿了杯水给他。
“暂时不知道方华老师这么做的原因,但跟他合伙的兰凯说,是为了推广清源消毒水。”
风单翔喝水的动作停下了,他疑惑地咽下口中的水。
“清源消毒水是阿尔法国的一种……”池昭阳还以为他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刚想跟他解释就止住了话头。
风单翔点头,脸上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个清源消毒水真是病毒的解药吗?”
池昭阳:“是。”
“我记得清源消毒水的发明者是兰青吧,他跟老师有关系吗?”
风单翔记性还行,记得在司机师傅的话,并据此发散出去。
池昭阳一愣,“你都知道?”
“我知道什么,我随便说的。对于方华老师我还是有一点了解,他是一个感情淡漠的人,虽然总是笑呵呵,看着慈祥好说话,实际上没啥人事能进入到他心里,不过要是真被他放心上了,他就一定要完成,往好了说叫执着,往坏了说这就是偏执。那个兰青要真是他什么人,他干出这事也不奇怪。”
池昭阳不知道他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的,“为什么不奇怪?”
“兰青死了,世人逐渐忘了他,但阿尔法国的人却没怎么忘记他,这是为什么?”风单翔神采飞扬。
池昭阳喜欢他这副生命力旺盛的样子,是与标记时的神态截然不同的吸引。
“因为清源消毒水。”
“没错!就是因为这个,要是兰青真是方华在意的人,那么为了推广消毒水搞出传染病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风单翔在方华手底下干事,一直无法完全亲近这位老师,甚至还有点防备他就是这个原因——方华太疯了。
池昭阳:“兰青是方华第一个学生。查到的资料显示,兰青身体不太好,但很聪明,作为阿尔法国的交换生来到流移国,成绩优秀,方华是他的老师。”
风单翔突然想起了久远之前,他换了实验服进实验室,刚准备叫醒方华时,他脱口而出的名字。
“兰青原来不是实验药剂的名称啊。”
池昭阳歪头,他没听懂:“什么?”
“没啥,如果是师生关系,方华会为了他做到这一步吗?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关系?”
池昭阳:“兰青毕业后热烈追求方华,他成功了。”
“成功了?!”风单翔诧异到差点跳起来,好在池昭阳圈住他,他才没有到处乱蹦。
池昭阳发出一声闷哼,额头立马冒出了汗,他压抑着抬头的欲想,加大力道把人按回怀中。
“对,成功了。”
风单翔察觉到了池昭阳的紧绷,小心翼翼并拢双脚,老老实实坐好。
“也就是说,他们是、恋人。”
池昭阳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句:“怪味信息素这个研究是兰青生前最后一个研究,但刚筹备好还没有启动,人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
风单翔久久没有说话,许久冷不丁冒出一句。
“方华爱惨了。”
在风单翔看来,他这位老师真的很冷淡,好像除了研究做实验以外,方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可一旦他感兴趣了,那就是拼了命也要做下去。
“有一次做实验的小白鼠逃走了,慌不择路跳下了湖,零下十几度的冬天方华想都不想跳下去把小白鼠抓住了。”
池昭阳静静听着,听完还附和:“方华老师有点冲动。”
“他才不是冲动,他做的实验药剂不能碰水,碰到就会导致小白鼠死亡,在小白鼠跳水前他知道这件事,却还是跳下去了,兰青就像那只小白鼠。”
但与小白鼠不同,兰青是存在回忆中的一段幻影,有人为重现这段幻影,私心想要脱全世界人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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