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的中医科诊室总是人满为患，尤其到了换季的时候，候诊区坐满了捂着心口咳嗽的老人，还有被家长按在怀里哭嚎的小孩。牧严刚送走一个患了风寒的老太太，正低头在病历本上写字，诊室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阵淡淡的古龙水味。
“请问，这里是牧严医生的诊室吗？”
声音低沉悦耳，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点金属质感。牧严抬起头，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桌上——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声音，而是这人长得实在太招摇了。
来人穿着件浅色高领羊绒衫，外面套着件棕色长款风衣，身形挺拔如松。一张脸像是被上帝亲吻过，眉骨高挺，眼窝深邃，鼻梁直得像直尺，薄唇抿着时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冷意，偏偏那双眼睛生得极亮，看人时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勾人。
牧严在心里啧了一声——比纪裴还招摇，这张脸要是去当明星，估计能红透半边天。
“我是牧严。”他捡起钢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哪里不舒服？”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风衣的下摆扫过地面，带出一阵风。他微微倾身，露出一截线条清晰的锁骨，声音放轻了些：“最近总觉得心慌，晚上睡不着，还容易出汗。”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牧严脸上，带着点探究的意味，看得牧严有点不自在。
“伸舌头我看看。”牧严拿出压舌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专业。
男人乖乖地张开嘴，舌尖微微上翘，舌面光滑，没什么异常。牧严又伸手替他号脉，指尖刚搭上他的手腕，就觉得对方的皮肤滚烫，像揣了个小火炉。
“脉象浮数，是阴虚火旺的症状。”牧严收回手，在病历本上写着，“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或者……纵欲过度？”
他说最后四个字时语气很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男人却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牧医生看得挺准。”
牧严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眼里的戏谑，脸颊微热：“少熬夜，少抽烟喝酒，别瞎折腾。”他低头写了个方子，“按这个方子抓药，煎药时加两颗红枣，早晚各一次，喝一个星期再来复查。”
“好。”男人接过方子，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忽然笑了，“牧医生年纪不大，字倒是挺苍劲。”
“祖传的手艺，字不能丢。”牧严收起钢笔，指了指门口，“下一位。”
男人却没走，反而从口袋里摸出个手机：“牧医生，能不能留个联系方式？万一我喝药时出了什么问题，也好请教你。”
牧严皱了皱眉，刚想拒绝，对方已经打开了微信二维码：“我叫沈听，就当交个朋友。”
他笑得坦荡，眼神却带着点势在必得的侵略性。牧严犹豫了一下，还是扫了他的码——主要是对方长得太好看，拒绝的话有点说不出口。
沈听加了微信，冲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诊室，风衣的下摆在空中划出个利落的弧度。
牧严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这人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下午快下班时，纪裴发来微信：“忙完了吗？我在医院楼下等你。”
牧严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回复：“马上就好。”他抓起包就往外跑，路过护士站时还被护士长叫住：“小牧医生跑这么快干嘛？赶着去约会啊？”
牧严的脸一红，含糊地应了声，跑得更快了。
医院楼下，纪裴的车停在树荫下。牧严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想跟他说今天遇到的帅哥患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还夹杂着点血腥味。
“你受伤了？”牧严的目光落在他的左臂上，那里的衬衫袖子破了个洞，隐约能看到渗出来的血迹。
“没事，刚才在路上遇到点小事故，蹭破了点皮。”纪裴的语气很轻松，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本来想直接去公司，想想还是先来接你。”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牧严急了，拉过他的胳膊就要看，“赶紧去处理一下，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他的动作有点急，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纪裴的伤口，纪裴闷哼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牧严连忙收回手，眼眶有点红，“我送你去急诊科！”
“真的没事。”纪裴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很烫，“你不是中医吗？这点小伤，你处理就行。”
牧严看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虽然不深，但口子挺长，还在往外渗血。他咬了咬牙：“回我家，我那里有消毒的东西。”
纪裴没意见，发动车子往牧严家的方向开。路上牧严一直皱着眉，时不时看一眼他的伤口，那副紧张的样子，让纪裴心里暖暖的。
到了牧严家，他翻出医药箱，拿出碘伏、棉签和纱布，小心翼翼地替纪裴处理伤口。
“疼的话你就说一声。”牧严的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纪裴看着他低垂的眼睫，长长的，像蝶翼一样，鼻尖微微泛红，大概是急的。他忽然觉得这点小伤受得挺值。
“不疼。”纪裴的声音有点哑，目光落在他抿紧的唇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
牧严替他包扎好伤口，刚想站起来，却被纪裴一把拉住，带进了怀里。
“唔！”牧严猝不及防，整个人扑在他胸口，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混着雪松味，心跳瞬间失控。
“牧严。”纪裴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低沉，“今天有没有想我？”
他的呼吸拂过牧严的发梢，带着点灼热的温度。牧严的脸埋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咚、咚、咚，和自己的心跳声重合在一起。
“没……没有。”牧严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口是心非的慌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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