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到我身上。”贺献说。
初九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贺献张开胳膊放在沙发靠背上,又说了一遍,“靠过来。”
初九乖乖地靠了过去,这样软软的沙发,靠在后面好像更舒服了一些。
贺献揽住初九肩膀,肩膀窄小瘦弱,搂在怀里几乎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真成年了?”贺献问。
“成年了。”初九说。
贺献喝了口红酒,“怎么知道自己成年了?”
“老严说的。”
“老严是谁?”
“跟我一起住在咸水巷的阿姨,她说我会说话会走路的时候就在那边了。”初九说,“已经十六七年了。”
会说话会走路,大概两三岁,这么算下来,确实是成年了。
贺献将杯子里剩下的一口酒没喝完,递给初九,“喝了它。”
初九自是什么都答应,她双手捧着杯子,像喝汤一样喝下了一口酒,张着嘴巴眯着眼,味道有些怪怪的。
“好喝吗?”贺献问。
“不怎么好喝。”初九实话实说,“嗓子不舒服。”
贺献笑笑,“多喝喝就好了。”
“哦。”初九点头。
贺献牵起她的手起身,初九跟着她起身,贺献走出书房,带着她上到三楼,推开一间房门,说道,“以后你睡这个卧室。”
初九看着眼前偌大的房间,中间那张偌大的床再次呆滞。
“我睡吗?”
“嗯,”贺献说,“我的卧室就在你隔壁。”
初九走进卧室,这里又亮又漂亮,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拥有房间的初九笑出了声,“谢谢阿献。”
贺献看着她,今晚第一次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最起码,这个小乞丐要比白子妍听话许多。
“任何事情我都需要收到回应,”贺献弯腰看着她,“既然谢谢,那就拿出行动来。”
“什么行动?”初九眨着大眼睛。
贺献对着她偏过左脸,“亲一下。”
初九微微愣住,“亲一下是什么?”
她不太懂亲一下的意思。
要不是初九眼睛里的单纯,要不是知道她是个小乞丐,贺献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欲擒故纵了。
贺献凑过去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说,“这就叫亲一下。”
“哦。”初九很快明白,立马转头在贺献脸上亲了一下,“谢谢阿献。”
“乖,”贺献揉揉她的头发,“睡觉去吧。”
初九目送贺献离开房间,转身走到床边,这张床好大,能睡下好几个人了。
她伸手按了按,好软。
初九躺了上去,浑身立马被柔软包裹。
她裹着被子笑迷了眼睛,第一次感受到睡在床上的滋味儿,好舒服好温暖。
笑着笑着她又顿住,突然想到了老严。
要是老严也能睡在这样暖和又柔软的地方病会不会能好的快一点呢?
等她在这里住久了,她让贺献把老严也接过来不知道能不能行。
应该可以吧,贺献好像是一个很好的人。
初九翻了个身,祈祷着老严一定要坚持到她可以接她过来的时候。
这一觉初九睡得很沉,很香,直到被人喊起床。
初九睁开眼,是柳管家。
“快起来,”柳管家掀开她的被子,说,“贺董在等着你。”
听见贺献在等她,初九立马蹦了起来,光着脚就想要往外跑,被柳管家扯住了她的衣领。
“穿鞋、洗漱、换衣服。”
初九被柳管家指挥着洗漱,她暗暗记住,这已经不是在咸水巷了,这是在贺献家里,得注意干净,这里一切都是干净明亮的,她不能弄脏了。
贺献坐在餐桌前看着今天的股票,闻声抬头,初九穿着一套白色卫衣,看起来更加稚嫩,她放下平板,说道,“睡得好吗?”
“好!”初九坐在她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餐桌上,很明显的吞着唾沫。
“吃吧。”贺献说。
初九立马伸出手去拿面前的包子,手碰到包子半秒钟前她倏地收回了手,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到碗里,再换筷子夹着包子大口地咬了一口。
吃的一脸满足。
贺献喝了口咖啡,被初九的吃相弄得胃口也大好,跟着吃起早餐。
初九吃的快,还没等贺献吃完她就放下了筷子。
“饱了?”贺献问。
“嗯!”初九点头。
贺献看了眼面前的盘子,这家伙吃了五个包子,一碗面条一杯豆浆。
吃的到不少。
吃完饭初九被贺献带着出门去了,坐上昨天的车子,行驶在马路上,外面天还没怎么亮,初九趴在窗户边看着。
车子停在一个空旷的地儿,不远处停着一架初九只在巷子口旁边的小卖铺老板的电视里看过的飞机。
初九晕晕乎乎地被贺献带上飞机,飞机虽然看着大,但是里面能坐的人好像不多,座位也只有几个。
坐着的也只有她和贺献。
原本坐在窗户边往下看的初九,在飞机渐渐起飞后,突然的高度让她闭上了眼睛,脑袋往贺献肩膀上凑了过去。
“别紧张,”贺献给她打开面前的屏幕,“无聊看会电影,也可以睡一会儿,我们要飞十一个小时。”
初九看着面前小小的屏幕,上面播放着什么,她看不懂,飞机起飞让她耳朵有些不舒服,她也听不见上面说了什么。
突然一个什么东西盖到了她头上,耳朵被捂住。
有声音响在她耳边,是屏幕里的声音。
“看吧。”贺献给她戴上耳机,转过身去忙自己的工作。
这样的飞行对于贺献来说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手头上的工作还没有忙完,副机长就提示准备落地了。
她关上电脑,转过头看了眼,初九低着脑袋一点一点的,大耳机把她的侧脸挡了一半,电影根据片单已经播放了好几部。
贺献摘了她的耳机,睡的很沉的初九没有感觉到,她把初九头摆正靠在椅子里,初九的头一歪,歪到了她的身上。
贺献叹口气,轻轻拍拍她的脸,“快到了。”
初九懵懵懂懂睁开眼睛,用手背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
飞机降落在地的坠落感让初九差点从椅子里弹起来,被安全带给勒住了。
她转头看向窗外,看见了地面,初九拍拍心脏,“不怕不怕。”
贺献看着她,被她的举动弄得失笑。
贺献安排的车就在机场外面,她和初九坐在车后排,副驾驶上她的特助史诚回过头,说,“贺董,白女士给我打了电话,问您今日是在国内还是前往巴黎,我没有回答。”
“嗯。”贺献淡淡应声,“不用管她。”
车子行驶在路上,初九看着外面不一样的建筑瞪着双眼,还有路上长得不一样的人,她眨着眼睛,这样的人她见过。
几年前在咸水巷时,也有个金头发蓝眼睛的女人常常路过,那女人还给初九买过吃的,给过钱,初九很喜欢她,不过后来没多久那个女人就没出现了。
老严告诉她,这些和她们长得不一样的人叫老外,是外国人的意思。
初九看着满大街的外国人,偏过头问道,“阿献,我们是在外国人的家吗?”
低头捣鼓手机的贺献抬起头,“你还知道外国人?”
“见过。”初九说。
“是,”贺献看着自己手机上白子妍发的好几条消息,说道,“这里是外国,我带你好好玩玩。”
“好。”初九笑了。
外国。
好神奇的地方,初九不太懂这些,她也只在老城区那一块晃悠,再远一点的地儿她就不认识了,她怕自己迷路,说起来也好笑,本就是流浪儿还害怕迷路,老严也总说让她别跑太远,一个女孩子尤其她这样的流浪儿很危险的,加上在她眼里,老严是个很重要的人,老严又不爱挪窝,有她在的地方,初九就会把那个地方当成归途。
这个漂亮的外国,让初九眼花缭乱。
贺献带着初九到了鎏艾尔酒店的顶楼空中花园厅,偌大的餐厅被贺献包场,只有她和初九两个人,初九带着兴奋和懵懂坐在餐桌前,看着下面的夜景。
“好漂亮。”初九说。
太好看了,闪烁的灯光,尽收眼底的风景,是初九这辈子都没见到过的美景。
有侍者过来,贺献用初九听不懂的语言和对方说话,初九一会儿看看景一会儿又看看贺献。
贺献长得真是好看,比她在电影里见过的那些人都要好看,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话时,更有一种让人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初九一颗心脏噗通噗通加速地跳着。
跳的好快,比她跑步时跳的还要快,初九捂着心脏,不太明白为什么跳这么快。
端过来的食物是初九看不明白的,也没有筷子,初九不知道要怎么吃。
贺献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碰一个。”
初九照着她也端起自己旁边的杯子,贺献在她被子上碰了一下,初九看她喝了一口,自己也捧着杯子猛地喝了一大口。
“咳咳!”初九被呛,她以为是饮料,原来是和昨晚贺献给她喝的东西差不多,是让嗓子不太舒服的东西。
“慢点喝,”贺献说,“红酒要慢慢品。”
初九点点头,“咳咳……我知道了。”
原来她喝的东西是酒。
贺献拿着刀叉将自己的牛排切成小块,再将自己的盘子和初九的调换,“吃吧,用叉子。”
初九拿起叉子,“谢谢阿献。”
说完她想起什么,站起身走到贺献身边,在贺献脸上亲了一下,又转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拿着叉子叉了一块肉塞嘴里,吃的满足极了。
贺献顿了顿,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温度,她短暂地失了神,随后轻轻一笑。
有时候太单纯的人也能让人措手不及。
不远处有一架黑色钢琴,贺献望着钢琴眼神有些不霁,点开手机,不出意外地又看见了白子妍的消息。
-阿献,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保证,明年纪念日一定一定陪在你身边。
贺献吃了一块肉,思忖片刻她拿起手机对着初九,“笑一个。”
初九嘴巴里塞的满满的,闻言立马笑了一个,嘴角边都是油,但不妨碍她笑的很灿烂。
贺献将她的笑容拍了下来,破天荒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旧地重游,新人可爱。】
这条朋友圈刚发出去没三分钟,白子妍的电话就进来了,贺献全当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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