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人手里拎着一只猫包,猫包里睡着一只小狸花,同样穿着黑西装白衬衫,除了腕儿上多了一块儿表,哪里都和顾誉之一样。
余桃抓着他的袖子,若有所思:“你不是去上班了吗?”
许芒听着她的狐疑,紧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取而代之地,是满眼的兴味盎然:“你是……余、桃?”
余桃皱着眉学他说话:“难道你不是……顾、誉、之?”
声音很像,但语气不一样,吊儿郎当地,听了让人火大。
可余桃怎么看,这都是顾誉之——难不成安眠药吃多了,吃出幻觉来了?
他笑了,弯腰靠近余桃,抬手,带动着余桃抓在自己袖子上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语气玩味:“我不是顾誉之,我是顾誉之的第二人格。”
余桃看着近在咫尺的脸,一阵恍惚。
明明还是同样的五官,却不似往日那样矜持清冷,而是带着微不可察的傲慢之色。
高高在上,令人不爽。
顾誉之的第二人格。
胡扯什么。
化妆?整容?
余桃的脑海中一瞬间飘过数种可能,手指主动碰了碰他的脸颊,狠狠蹭了蹭,几乎蹭出了红印子。
可是没有掉妆,没有不自然。
这是妈生脸。
余桃不信邪,食指拇指并用,掐住了他的腮帮子,往外扯,认真地验明真伪——若是让她发现骗子冒充顾誉之,派出所就隔着一条街。
许芒疼得缩了缩,又很快停住,嘴角带起一抹恶趣味的笑意。
“姐,你蹭得我好痒。”
话音落下,余桃的手指猛然僵住,心跳漏了一拍。
不可置信。
从前,顾誉之都是叫她“姐姐”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顾誉之愈发成熟,不止长相,还有言谈举止。
她为了逃避很容易在她和顾誉之之间产生的暧昧感,强迫他叫单字——
姐。
余桃从来没想过,居然有人能够把单字的“姐”叫得跟**一样,也从没有想过,顾誉之的声线那样冷,居然也能软成一滩水。
不可思议。
余桃的手指渐渐往边上挪去了,捏住了他的耳垂,拨弄。
许芒身子一绷,如同炸了毛的猫,一把甩开了她,警惕地看着她:“摸脸就摸脸,你干嘛呢?”
浅棕色的发丝在潮热的风中凌乱飘起,浅棕色的瞳仁也直勾勾地望着他,如同天真的精灵,生动明艳。
说话却一贯强势:“我要看看你耳朵后面有没有痣。”
许芒一把捏紧了手里的猫包手提绳,和她对视间,一张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心跳要爆炸了。
他打小不爱与人肢体接触,哪怕这么多年生活在国外也没改变习性,聚餐从来都是自己坐在一个角落打游戏,没人强迫他做什么。
让她摸脸颊,本已经是极限。
“给我看。”
余桃面上平淡,却焦心得不得了——怎么会有人能完全易容成顾誉之,这么帅的脸,建模都不好捏出来的!
许芒一脸羞愤,弯腰侧脸,将耳朵递到了她面前。耳尖也红透了,余桃碰上去时,更是烫得厉害。
余桃按住他的整只耳朵,只见他的耳垂后方,凸起的那块骨头处,真的有一颗小黑痣。
“信了吗?”
许芒站直身子,蹭了蹭自己的耳朵,似要抹去方才的所有触感。
余桃低着头摸自己的手机,想给顾誉之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在猫咖里。
她回头看向猫咖门口,孙姐正躲在门后对她挤眉弄眼,口型是——
加油,脱单。
余桃的大脑已经晕了。
她问:“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许芒回答:“初升高。”
她又问:“在哪儿认识的?”
许芒笑着说:“绿城平县,一个破破烂烂的乡下,那里连公交都只有一路。”
都对上了。
许芒补充:“我还知道,顾誉之高中毕业的暑假失踪过一段时间,和你只在手机上联系。”
余桃捏紧了拳头。
许芒又漫不经心地放下大锤:“实话告诉你吧,我这个人格,就是那个时候出现在他身边的,要是没有我,也就没有他了。”
余桃没吭声。
她知道顾誉之那张嘴,只要是他不想说的话,没人能撬开。
他自尊心强盛,脾气执拗,认死理,和她越是熟悉,就越是拧巴。
余桃都知道,所以从来不多问,就像顾誉之试探了千百遍她的睡眠障碍从何而来,她也只是打马虎绕过去。
因为已经知道了对方也是个小苦瓜,所以心疼对方,所以,不愿意让对方再替自己多承受一份痛苦。
余桃仰着头问:“人格分裂,会痛吗?会睡不着吗?”
许芒一脸早已习惯的轻慢模样:“当然会,只不过是忍着罢了,他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知道了。”
这么多年了,她竟然不知道,一个屋檐下,住了两个精神病患者。
上钩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许芒眼里的笑意更盛,“到了时间,我就会消失,你想问也来不及了。”
消失,去国外。
十八岁起,许芒就出了国久居。
此趟回国,他只是回来谈个生意,海外市场难打,不可掉以轻心,他本就没打算在国内多待。
恶作剧后,他就要离开了。
机票是今晚的。
“啧。”许芒提溜起猫包,看着那只刚刚醒来在磨爪子的狸花猫,心情颇好地晃了晃,逗弄。
狸花猫是他昨晚回来时在江苑小区外里捡的,没主,也没人收养,许芒想,他就带去国外算了,左右花点钱的功夫。
“最后一个问题。”
“问。”
“之之知道你的存在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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