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裴错做了好几个梦,而且都是不好的,阴冷潮湿,他仿佛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直醒不过来,在梦境里面挣扎着。
醒过来一身的汗,除此之外就是一身的酒味,裴错皱着鼻子自己都嫌弃自己。
打开门,房子干干净净的,桌上放着早餐还有一张便签。
【哥,早餐都做好了,一会把解酒汤喝了,我去学校了。——你最爱的弟弟】
裴错摸了摸凌乱的头发全都喝光了,今天还得继续工作,天气也是难得是个好天气。
三天后,文物局经过大大小小的调查之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上面,裴错看着109号古墓的资料,蒋膏作为过去的一个热衷于收集的文物收藏家,他究竟都收藏了哪些东西?
蔡响对于那些自己卖出去的东西几乎没有任何的印象,祁越告诉他这是因为秽的影响,或许当时偷盗文物的行为是秽控制了他,理智并不清晰,所以被偷走了的文物究竟是什么他自己也无法说出。
所以目前为止的工作就是筛查,把过去记录如今却没有在库里的文物记录下来,这又是一个很大的工程量,因为不仅仅是找不在里面的文物,还得排查是否有被调换。
《女娲伏羲图》这一件事先告一段落,可裴错很清楚还有很多的问题没有解决。
比如说,在余南市的拍卖会为什么会爆炸?
那个地下拍卖会的组织究竟是怎样的性质?
那一件藏品是在谁的手上?
除此之外,109号古墓一组遇害的两名遇害者,他们的死因究竟是什么——
裴错颇为头疼,然而这些都不是他应该想的,他应该想的是后天去京海市参加的特灵局总局的会议。
京海市特灵局总局大楼:
祁越站在暴躁的男人面前任凭对方怎么破口大骂都是无关痛痒的表情。
卢振龙拿着痒痒挠恨不得戳到人脑门上面:“你还真是我祖宗啊,这人你这是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给我找来了,真行啊祖宗——”
邱泽宇一行人站着不敢吭声,他们已经挨过一顿骂了,裴错就是一个普通人,对于请一个普通人加入特灵局的事务并且没有及时制止的行为他们已经挨了有一个小时的批评了。
祁越明显的左耳进右耳出,他甚至压根没听清对方说什么,只是在人说完之后补了一句。
“我走的私账。”
意思就是人是他找的,是他的人,他自己决定,不归特灵局管,也不用他们出钱。
卢振龙听懂了,他对着这个脑子经常不在线,时而疯时而正常的人难以在一个频道上沟通。
“你请的人给特灵局办事就是特灵局的人,虽然说是个编外人员,但是工资什么的少不了,账多少?”
卢振龙知道祁越的办事风格,说一不二,自己压根更改不了他的决定,与其这样还不如把那人纳入自己手底下,这样也好掌控,再说了,这传出去自己人不给钱也不好听。
“三百万——”
祁越抬起右手食指拇指化作一个圈,剩下的三根手指竖的直直的。
“三百——”卢振龙觉得自己应该是耳朵出了问题,多听了一个字。
邱泽宇咳了一声压低着声音:“三百万,局长。”
“三百万!你觉得这特灵局上上下下哪里拿的出三百万!”
“再说了!借调个人,怎么还这么贵!”
卢振龙血压瞬间升高了,简直就是无组织无纪律,乱七八糟搞一通,他大半辈子都没赚到这钱的一半。
这越发让卢振龙有打消祁越这个念头的想法了,张开的口碰到那比石头还要硬的态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就不明白了,祁越这个神经病怎么就这么文物局的一个人这么缠着呢?
这个问题直到之后给了他答案,那就是疯子之间有些吸引力,祁越这个疯狗牙口太利,咬住猎物绝对不会松口。
无能的怒火很快就变成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卢振龙挥了挥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这么多,走私账是吧,那就走吧,谁让人家有钱。
但人必须放在他的手底下,但人还是得放在他的手底下。
对于这个结果祁越并没有反对,甚至他并不在意裴错会归属谁的名下。
邱泽宇路上一直看着祁越,车的空间并不大也一点都不妨碍他的打量。
祁越被看的有些烦,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那是一个有话说有屁放的信号。
白思琪不说话地开着车,身子微微往旁边倾,两只眼睛盯着前面的路,耳朵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注意着。
“老大,你为什么会让裴错归属在局长下面,你花了钱,人放在你的名下不是更好?”
祁越听着这个问题脸上的不耐变成了一副玩味的姿态,他看着前面上山的路,唇角的笑让人不战而栗。
祁越:“养恶狗都知道得时不时丢块肉,人不给点甜头又怎么会和你一方呢。”
一股冷意从脚底往上窜,妈的,好心机——
路兜兜转转着,一直向上行驶,这是一座山,也是人的私人财产,这一整座山都是。
白思琪看见了山庄的大门,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这山庄很大,据说历史也很悠久,而这归属于祁越的名下。
祁越抱着木箱子下了车,一下车就有人过来拿行李,白思琪和邱泽宇压根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
邱泽宇看着一堆穿着黑色中式风格服装的一众人,不管来几次都有一种自己仿佛穿越了的既视感。
祁越的背景硬的很,光是家族财力就已经是在全国排名前几了,然而对于他们这种身份来说,祁越的背景才是真的让人震撼。
祁越的家族一直以来都是从事于清除秽的职务,这种人在过去被称之为清除师,这些人拥有着清楚秽的本事,在过去邱泽宇总觉得这和捉鬼很像,也怪不得会被说是装神弄鬼的一套。
然而真正接触了之后还是有不同的,先不说是否有鬼的真实存在,即便有,鬼也是摸不着的,而秽是一种介于虚实转化的一种东西,想要清除它们不是捉鬼那么一套的。
清除师在过去利用着一系列的方法维持着社会的基本秩序,尤其是在过去社会动荡不安的情况下,他们的出现简直就是像一方天神。
直到社会基本稳定之后他们才慢慢地隐去,可近十几年来,秽不知怎么回事数量一直在增加,普通手段难以清除,清除师在慢慢出世,可已经没有正规继承,真正的清除师也没有多少,而祁越的家族是唯一还保持着正规继承的一个家族。
祁越经常随身带的木箱子里面装着的刀也是祖上继承下来的。
祁越的背景很深厚可人生也很可悲,邱泽宇沉默地跟在祁越的身后看着这硕大的山庄,来来往往的人对祁越是恭敬,可更多的是恐惧。
毕竟,这是一个全山庄都畏惧的疯子,哪怕是他的亲生父母也畏惧的疯子。
进入内院邱泽宇和白思琪就不能再跟过去了,目送着人离开便前往自己住宿的地方。
邱泽宇的房间一直都有,毕竟他也会来这里,而白思琪则被安排在他的隔壁。
白思琪憋了一路的问题此时此刻再也憋不住了,又怕这里的人听见凑到邱泽宇身边压低着声音。
“邱哥,老大家怎么氛围这么奇怪,那些人好像很怕老大似的。”
邱泽宇也不觉得白思琪看出来很奇怪,毕竟这些人的态度简直就是摆在了明面上,明显的不得了。
他停下来回头看着已经看不见人的方向语气低沉:“能不怕吗,你看见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拿着沾满鲜血的长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甚至疯了一样地无条件杀人的样子,你觉得会不怕吗。”
白思琪的嘴巴张的老大老大,她清楚的知道邱泽宇口中的小孩是谁,她晓得祁越疯,没想到这么疯,还十几岁就这么疯,长大了更加不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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