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空空儿竟然出现在双A恋评论区了!]
[还转发了一个长评!]
[还置顶在首页了???我哥,你不码字在搞什么呢?]
自双A恋发布以来,秋有从来没有公开发表过任何言论,而且因为双A恋前期骂声沸腾、争议极大,为了不牵连无辜读者,他也从不回复读者评论,仅看过几条私信。骤然高调露面,顿时引发极大关注度。
[“为这个世道所有浪漫的灵魂而默哀”,这啥意思?好端端的为啥要默哀?]
[不清楚,就是看完长评内容再看这句话,心里怎么有点不得劲?我今天打抑制剂了啊!]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样!我的天,谁懂我的感觉啊,心里栓栓的。]
[我懂!没有人比我更懂!我感觉我好难受,我好想哭,但是是为什么啊我服了!]
[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在客厅看了空空儿这句话,我爹看了我的表情骂我是不是在给他哭丧,然后就把我揍了一顿,现在是真哭了。]
[家人们,有没有可能是空空儿使了什么非人手段,想把我们搞抑郁?@空空儿,哥你给句准话我是不是猜中了?]
[你们都不懂空大,空大此举重点:为这个世道所有浪漫的灵魂而默哀@亲手埋葬月光]
[为这个世道所有浪漫的灵魂而默哀@亲手埋葬月光]
[为这个世道……]
双A恋的评论区不约而同刷起了秋有的这句话,素不相识的读者们纷纷默契地转发alpha的悲惨遭遇,一条一条,宛如夜幕将近时分的星,一颗颗接连闪烁起光芒,终将会转变为璀璨的星河。
“唉……”
空荡荡的监狱响起一声深重的叹息。
秋有仰头望着斑驳的天花板,有些许无力,些许颓丧,些许悲哀。
初入这个世界,秋有完全将之当做书中世界,身旁的人、网络上的读者,在他眼里都只是可以明文书写的法则,是一本书里的符号,是一个游戏里的NPC,也是路边的杂草,所以他行事毫无顾忌,念头一起就来了监狱,全凭自己心意对太清、典狱长、小眼睛、刀疤光头、瘦竹竿等人妄下定论。
如今想来,他竟不知不觉间维持着上位者的姿态,睥睨着这个世界真真切切存在的人,在无数个下意识的时刻将之视为蝼蚁。这傲慢与秋有自诩的人格是相悖的。
侥幸的是人类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感,这个世界真切凄哀的人们一步步将来自异世界的秋有接纳,并在某种程度上将之同化。
“咚。”什么东西砸到秋有胳膊,秋有看向始作俑者无乘书。
“你两个怎了,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假巴忧郁?”
今天是监狱例行的周休息日,囚犯们不用劳改,被带往户外活动。不知道无乘书怎么回来的。
秋有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啧。”无乘书摇摇头,把剩下半个香蕉塞进嘴里,香蕉皮随手一扔,拍拍手,对着秋有的牢门摆弄几下,牢门开了。
秋有匪夷所思地望着无乘书,只见他径直走向自己,二话不说把轮椅推出牢房。
“不是我讲,你两个像淋完雨穿衣裳捂了三天三夜,臭来我都闻不下去咯,都跟我去晒日头!”
“我都讲你啊个小说看不得看不得,你两个一个写一个看,这时候好了嘛,一路发霉咯。”
身体状况并不占据优势的秋有无法反抗,被一阵风似的无乘书推到监狱操场上。无乘书驻足四面望望,锁定了操场边缘、席地坐在墙下阴影中的大块头,随即推着秋有穿过晒太阳唠嗑的囚犯。
“砰。”急速转动的轮子碾飞一块小石子,不偏不倚砸在大块头将北海脑袋上,将北海头也不抬,脑袋丧气地耷拉在双臂间。
“不消客气,你两个晒哈日头消消毒。”无乘书拍拍屁股,跑往人群找人打架去了。
秋有:。
倒是把他推到阴影下面啊,W913区的大太阳毒辣得能把人晒脱一层皮,刚才他就看见有好几个囚犯都晒出几个图层了。现在好了,轮子卡在泥坑里,动弹不得。
秋有仰头想看看太阳,睁不开眼,五官扭曲地眯起眼睛,心里漫无目的吐槽着。
一条结实的胳膊伸过来握住轮子,虬结的肌肉一鼓,纵横交错的青筋一跳,秋有连人带椅被拽到阴影下面,车轮没有转动一下,在泥地上留下一道深痕。
嚯,好臂力。
秋有这个角度仅看得见将北海的头顶,又粗又硬的茂密发茬中间,一个发旋圆得十分标准,瞧着和他本人风格、和那几道狰狞的疤都不太相符,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将北海叉着腿坐在一小簇草团上,兀自埋头在双臂间,并没有搭理秋有的意图,整个人看起来颓丧极了。
秋有觉着他可能很难过,自己却莫名有些想笑。
话说将北海这个人,客观来说他很现实,但怎么说呢,秋有觉得他似乎又极其浪漫。
将北海一眼就看出双A恋的悲剧性,已经能猜到可能并不美好的结局,他试图让秋有更改结局,得到否定的回复后他便向这个未知也已知的结局妥协,这是秋有认为他现实的原因;但是即便预测到了悲剧的结局,将北海仍然真情实感地爱双A恋,爱故事中的主角,会为他们的遭遇感到难过,譬如萎靡不振的此刻。
而且秋有从将北海身上感受到一种尊重,尊重他这个小说作者的想法,尊重小说人物的命运,也尊重剧情发展导向——即使他难过得不想看见秋有,即使他有威逼利诱一个作者的绝对武力。
秋有想笑就真的笑了出来,越看越觉得黯然神伤的将北海像个萝卜,还是咖啡色的悲伤萝卜。
萝卜听见了他低缓的笑声,愤愤地往旁边挪,屁股堪堪落在小草丛边缘。
“再往边上挪那草就要挠你屁股了。”
将北海顿了一下,转过头让后脑勺充分朝向秋有,他才不会搭理这人的精神力调侃。
秋有哑然失笑,心情好了。惬意地靠着椅背,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呼出一口浊气,透过浅淡的烟雾,百无聊赖地望着在烈日下打成一团的alpha,望着眼神紧盯战况的狱员,也望着探头探脑看热闹的其他囚犯。
有时候这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勉强能活吧。
身旁的人半晌没出声,耳朵无意识动动,仅仅捕捉得到吞云吐雾的声音。
片刻后,将北海侧首望过去,只见他没骨头似的瘫着,咬着烟的双唇微微上扬,双目半睁,懒散地观望前方。
微风吹过,带来丝丝缕缕白烟,风里和烟里带着淡淡的味道,那味道像是经历过一场灾难后,用了很多年去到过很多地方,最后深深埋葬在蓝色冰层下的乌木的香味。
风霜的冷冽、乌木的温暖,二者经过磨合,和谐相融。
这是秋有的信息素味道,将北海后知后觉。
“哎,我有没有问过无乘书怎么进来的?”
秋有突然的转头动作让燃尽的烟灰一抖,星星点点往下落,其中一粒被风带到将北海的睫毛上,一粒落在他鼻梁侧面的小痣上,并未被秋有察觉,“我看他……哎??”
秋有惊讶得双眉高高挑起,“你哭了??眼睛里全是血丝!”鼻子红眼睛肿,睫毛还湿漉漉的,更显得黑而长。
不是吧,知道这位狱友比较感性,不知道感性到这个地步啊!秋有虽然爱看读者被虐得嗷嗷哭,但那是隔着网络,这么直观面对还是头一次,冲击力不可谓不大。
将北海愣了一瞬,下一秒猛地扭过头去,耳朵和脖子的麦色全然被赧红取代。一瞬间全身毛发都竖了起来,炸毛了。
“没有。”
“没有?”秋有不信,秋有大感新奇。要是没有的话,他的精神力能慌张成这样?
两根手指夹住烟,秋有扶着将北海结实的肩膀,整个人都弯下身去,从下往上看他扭开的脸。
“我看看有没有!”
“没有!”将北海恼羞成怒地抬胳膊阻拦,又怕没掌握好手劲,一胳膊将人从轮椅上掀下来,一时竟落了下风。
“我瞧瞧我瞧瞧!”秋有夹烟的手按着紧绷绷的肌肉,精神力兴奋极了,双唇也激动得跟着喊,整个人都要趴到将北海身上了。
两人动作幅度太大,灰白色的烟灰扑簌簌掉落,尽数落在将北海背上,又被抖落在他身下的小草丛中。拉扯得激烈的两人没注意到这个小小的画面。
“哦豁。”
操场中央刚打完架,正热血上头的无乘书无意间瞥见墙头这一幕,脑门上不禁冒出一堆问号。
“我省得你两个霉包包,是不是有点不对头哦?”
刚才不还是两个霉馒头吗?现在这是哪样进展?
无乘书嘀咕完,就见将北海哗一下站起来,把秋有的轮椅拉进阴影里面,挽着袖子就冲这边来了,脚步快得火烧屁股似的。
“等哈,”无乘书懵了,不禁怀疑自己的唇语水平,“哪个想挨你切磋?!莫挨劳资!!”
羞愤欲绝的将北海才不管他的死活。
下章或许下下章,第一个小故事就要完结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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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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