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监的声音,众人全都跪倒在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叶萝也随着众人赶紧跪在地上,有样学样的喊着。
“众爱妃!起身吧!”皇上携皇后在上首坐好后,抬手让大家起身。
叶萝有些尴尬,皇上说的是“众爱妃”,这是不让她起呢?还是有意地也把她归在众爱妃那一堆里。
叶萝觉得她不能这么装糊涂,于是她依旧恭谨地跪在地上不起来。
一个宫女走到皇后耳边低语了一句,皇后抬眼望着皇上,柔声说道:“皇上,您还没叫残王妃起身呢!”
皇上装作刚看到叶萝的样子,亲昵地拍了拍皇后的手,朗声说道:“皇后说的是,是朕疏忽了。残王妃快快起来吧!”
“谢皇上!”叶萝谢过之后起身坐好。
一个男人,众多女人,虽说是家宴,无非就是些争风吃醋的戏码而已。叶萝觉得有些无聊,一个人坐在桌子旁,偶尔吃点东西,全程一言未发。只时不时在大家都笑的时候附和地笑笑,存在感极低。
渐渐地,叶萝意识到一个问题,整个宴会上全是皇上的老婆们,只有她一个外人,她颇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安。
不过一个时辰,宴会结束了。
皇上和皇后起身离去,主角都走了,众嫔妃也都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唯独娴贵妃留在了最后,叶萝看着天色不早,准备和娴贵妃告辞出宫。
“贵妃娘娘,多谢您今日的照拂,叶萝感激不尽!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打扰贵妃娘娘休息,我就先告退了!”
“妹妹不急,你的丫鬟还在我宫里呢!走吧,先去我宫里坐坐!”
娴贵妃笑得一脸意味不明,起身走了出去。
叶萝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一路上二人无话。叶萝细心留意娴贵妃的神情,发现她并不像先前那样温和,脸上严肃至极,整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戾气。
叶萝内心更加不安。
到了秀安宫,娴贵妃让叶萝在厅内坐着,说她去更衣,闪身进了寝殿,宫女太监们也都退下了,只留叶萝一人。
叶萝坐在椅子上有些局促,两只手搅在一起,时不时的往寝殿里张望着,心想等娴贵妃出来了,她立马就告辞,再也不多待一刻。
“王妃可是在盼着朕!”一声温和如玉的声音响起,叶萝脊背一僵,迅速站起来,一回头,果不其然,是皇上,她就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结束,该来的还是来了。
叶萝俯身跪倒,“皇上安好!”
“嗯,起来吧!”皇上越过叶萝,走到上首坐了。
叶萝犹豫着不想起身,她想干脆跪着等皇上说完。
望着跪在地上的叶萝,皇上微微有些不悦,伸出手,眼光炙热语气温和熟稔:“起身吧!朕和你说过,在朕这不用多礼!”
“是!”叶萝往旁边稍微歪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皇上的手,站了起来。
皇上也不介意,把手收了回去。
“这几天在王府过得可还好?”皇上幽幽开口,不明神色。
“呃,还不错!”叶萝斟酌着答道。
“不错?看着是不错,听说你住进那个废物的房里了?”皇上鄙夷的嗤笑了一声,略带讽刺的说。
“这、这也是逼不得已!还望皇上赎罪!”叶萝低着头又准备跪下去。
“过来,让朕看看!”皇上再次伸手,语气不容置疑。
叶萝万般不耐,极力克制着想逃的冲动。一两步的距离,叶萝硬是一小步一小步慢慢挪着走上前去。
皇上站起身来,两手扶住叶萝的胳膊,细细打量着她,叶萝微微向后仰着身体,竭力和皇上保持着距离。
突然,皇上伸手钳住了叶萝的下巴,把叶萝的小脸抬起来,低下头去。
叶萝向后挣着,却见那张脸越来越近,叶萝以为皇上马上就要吻上来了,可谁知皇上把她的脸往旁边一扳,盯着她的脖子看了半晌。
叶萝突然想起,她脖子上那若有若无的掐痕,今天早上她刚照过镜子,几天过去了,那掐痕已经看不出是掐痕,而更像是吻痕。
望着叶萝脖子上的红痕,皇上骆霄怒不可揭,先前的温情脉脉再也不复存在,他挥手一巴掌就把叶萝扇倒在地,嘴里恶狠狠的咒骂着:“贱人!”
尤不解气,扯起叶萝又重重扇了一巴掌,随后蹲下身去,伸手掐住叶萝的脖子:“朕是怎么跟你说的,嗯?”“你竟然把身子给了那个废物!”
叶萝不敢反抗,只能低垂着眼,把所有情绪都隐藏在厚厚的睫毛下,心中却忍不住苦笑,这兄弟俩还真像,都这么喜欢掐人家的脖子!
皇上见叶萝不说话,用力甩开她,嫌恶的拿出帕子擦了擦手,随后把帕子甩落在地,仿佛是摸过什么脏东西一般。
叶萝内心五味杂陈,但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心想,她这算是过关了吗?
万没想到,残王骆珂那一掐,还真的是帮了她的大忙了。
“滚!滚出去!”皇上再看叶萝,心中说不出的厌恶,开口怒斥。
“是,臣女告退!”
叶萝跪地磕头,退着走出一段距离,转身疾步出了门。
一出秀安宫,就见秋桑已经等在那里,心下一松,脚下发软,差点跌坐在地。
秋桑赶紧上前来扶住了,看着叶萝高高肿起的左脸,心疼的差点掉出眼泪来,有心出言询问,但也深知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主仆二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相互搀着疾步出了宫。
在宫外等了一天的麦冬,正焦急的围着王府马车转圈,听到脚步声,飞奔几步上前来,从秋桑手里接过叶萝,半扶半抱的把叶萝弄上马车,二人随后也上了马车坐了。
秋桑把叶萝抱在怀里,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掉落下来。
麦冬看着叶萝的脸,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满脸怒气。
叶萝赶紧安抚两人,强颜欢笑低声说道,“好秋桑,好麦冬,不要生气,我没事!两个巴掌换条命,值了!”
麦冬突然转过身去不再看着叶萝,只是那按在腰间泛白的手指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秋桑见叶萝脸疼的抽着气还在安慰她们,更是忍不住,抱着叶萝哭出声来。
叶萝见软的不好使,佯怒喝了一句:“收声!我还没死呢!再哭,再哭我就不要你了!”
秋桑知道叶萝的性子,这是吓唬她,但她还是尽力止住了哭声。
“秋桑,不要哭!这打都打了,哭也没有用不是!我好累了,你让我睡一会儿!”
叶萝说着,靠在秋桑怀里闭上了眼睛,随着马车晃晃悠悠,叶萝渐渐迷糊起来。
娴贵妃的秀安宫里,皇上躺在榻上,娴贵妃正轻柔地帮皇上按着头。
闭目养神的皇上突然坐起身来,随手抓起枕头掷到地上,“朕以为那个废物不止腿废了,也成了一个彻底的废物!谁知他竟然跟朕抢起女人来了!”
娴贵妃坐在皇上身侧,微不可见的撇撇嘴,心里腹诽,“明明是你想抢别人的女人,好歹别人是夫妻,还是你自己赐的婚呢!”
“不行,既然那废物还能够人道,那指不定哪天就生下一个孽种来了!”
皇上站起身,甩着袖子,焦急地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他觉得他的江山被那个废物威胁了那么多年,他坚决不会让那个废物的儿子再成为隐患。
更何况,如果叶萝那个贱人怀了那个废物的孩子,这有了血脉相连,说不定叶丞相那个老家伙会临阵倒戈。
不行,坚决不能让那个废物生下孽种。
皇上下了决心,觉得一刻都不能多等,立马高声叫人,
“来人,宣王太医!”
没多久,王太医来了,跪倒在地给二人请安,随后问道:“不知皇上深夜唤臣过来,有何吩咐?”
“朕要你准备一种药,可以让人再也生不出孩子来!”皇上开口。
“不知是给男人,还是给女人?”王太医额头微微冒汗,小心翼翼地问着。
娴贵妃躲在屏风后面也在侧耳听着。
“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从皇上的牙缝里挤出。
“是,微臣这就回去准备,不知皇上几时要?”
“明日一早!”
“是!微臣告退!”
王太医走了,皇上对着门口自言自语:“朕就让你再逍遥这一个晚上!”
“皇上!残王腿残了,再吃了这药,也就不足为惧了!只是这叶萝该当如何?”娴贵妃从屏风后转出来,开口问道。
“那个贱人!不识好歹!”皇上一听到叶萝的名字,又怒不可揭,重重一拍椅子扶手,开口怒骂。
“怕是,这叶萝既然和残王有了肌肤之亲,心也就偏向他了。恐怕以后不能再为皇上所用了。”娴贵妃接着说。
“贵妃说的是,她现在已经是一颗废棋!”皇上恼怒叶萝倒戈,但令他更加生气的,他看上的美味还来不及品尝,就被残王那个废物捷足先登了,想到这,皇上烦躁不已。
“贵妃歇了吧!朕还有些奏折没批!”皇上说着起身离开了。
娴贵妃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半晌,随后疯了一般把桌上的茶具悉数摔了,随后站在地上急促地喘着气,渐渐平息下来,伸手捋了捋鬓角,慢慢地,唇角现出一抹可有可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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