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舀了两瓢水洗手洗脸进柴房帮忙端饭端菜。
林今誉炒了一盘蒜蓉豆角和瘦肉拌葱花,两道菜的香味儿在柴房里头浓郁至极。
谢忱闻着味肚子便咕咕叫了起来。
他干了一上午活,落座便狼吞虎咽起来,而对面的林今誉与他恰恰相反,一筷子一小口,吃起饭来慢条斯理。
谢忱端起第二碗饭时,他才吃到一半。
也难怪两人体魄相差大,谢忱的饭量可是林今誉的几倍。
谢忱将饭吃干净了,林今誉还在小口嚼着豆角,碗里还余这小半口饭。
他见谢忱已经放下筷子便开始加快咀嚼速度,想要把最后一口饭塞进口中。
“没事儿,你慢点吃,太急容易噎着。”谢忱看他端起碗把腮帮子塞的满满的有些担心道。
“唔。”知道了。
林今誉闻言放慢了速度咀嚼,将剩余的豆角夹进自己碗里。
谢忱眼皮微跳,有些不受控制往那白皙的脸颊看去,视线一滑落到林今誉淡色的嘴唇,顺着他的下颔落在那抹洁白细颈上,忽然觉得喉间干燥低头焖了口凉水。
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对劲,但又在心里扳正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不对劲儿,只是看自己弟弟可爱想掐两把脸就不对劲了?
谢忱心道。
他在现代是独生子,平时最羡慕身边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家庭,而今穿越古代收留林今誉不就是从另一个方面满足自己曾经没有弟弟的遗憾吗?
他没有不对劲。
待林今誉吃完饭,谢忱便收拾碗筷蹲坐院子里有洗碗,凉水浇在手上让他精神冷静了许多。
午后两人小憩了一刻钟,再次推着车子上山干活儿,傍晚才运着一车树干回家。
谢忱就着暮色给棚子搭顶,他先测量好,在一根木棍两头各绑上两个树干,将它们固定牢固搭在木桩上方,一点点将顶架与木桩拼接搭上细架,赶在天全黑前在棚子顶搭上木板。
大黄今晚终于不再露天睡觉了。
翌日一早,谢忱便去琴厂看工匠们的状况,早已做好的零件在仓库里堆积着,他活动手脚开始组装乐器。
为了在月底前将另外两家乐坊的订单做完,他一连几日早出晚归,中午也是在琴厂里待着。
林今誉便蒸好饭菜去琴厂送饭。
干活的三名工匠自己备了烧饼,吃饱了便继续削木头干活儿,他们见一名身形较小提着食盒的少年朝琴厂里头进来,个个疑惑不已出声问:“你找谁?”
林今誉抱着食盒看那三个壮汉有些尴尬的在门外东张西望,反倒像没来过琴厂似的,他没找到谢忱只能回答:“谢大哥呢?我来给他送饭。”
三名工匠这时便机灵的反应过来了,这少年没走错地方,原来谢忱的夫郎啊。
他们不了解谢忱的家室状况,认出林今誉是个哥儿,还来给谢忱送饭很自然的便往那方面想了。
他们指着仓库里头提醒林今誉,见林今誉提着食盒进去了,互相讲起小话。
“没想到谢厂主已经成婚了,夫郎这么貌美,这是镇上哪户人家的孩子?没听说过啊。”
“是啊,镇上最相貌最俊的哥儿不是黄家那一个吗?”
林今誉两耳微微发烫,忽略这几道细声细语,抱着食盒进仓库。
谢忱正坐在仓库大窗旁边给琵琶排品,专注的很。
林今誉见此便放轻声音喊他:“谢大哥?”
谢忱闻着那道脆生生的喊声几乎不假思索的放下手上的活儿,抬头看过去随即扬起唇:“你过来了。”
林今誉加快脚步跑到他面前,将他旁边的那张堆满零件的桌子整理干净,把食盒里的炒饭和菜汤端出来。
食物这会儿还热乎冒着气。
谢忱赶紧去外头舀水洗手,回来途中发觉几名工匠笑意洋洋对着他,心里闪过一丝怪异。
但肚子的饥饿让他没有思考的空隙,回去便抱起碗大口大口吃饭,抓着筷子的手臂肌肉强壮。
他的身材比穿过来前壮实了许多,都是干活锻炼的。
林今誉乖巧的坐在对面,两手抓着腿间的衣裳,看着谢忱心脏碰碰跳。
他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真的喜欢上谢大哥了……
林今誉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心跳和目光不受控制的感觉,即便之前与谢章成成亲,他也觉得是两人认识已久水到渠成的事儿。
成亲之后他和谢章成也依旧保持着相敬如宾的生活,他原是认为谢章成迫于父亲留的重担无暇亲昵,而自己则是对这一方面一窍不通,心里排斥又庆幸谢章成没提那一方面的事儿,也不觉得他们比寻常夫妻生疏。
直到现在遇到谢忱,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很想很想和对方亲密的待在一起,或许自己曾经排斥谢章成只是因为自己不懂感情。
若是没将对方放在心上又讲什么在意,排斥也是应该的。
林今誉千思百转间,谢忱已经将食盒里的饭菜吃完了,满足的收拾碗筷,想要拿去外面清洗。
清洗饭后碗筷也算是他的习惯了。
林今誉反应过来拉住了他衣襟一角:“谢大哥我带回去洗就行了……”
谢忱闻言微微低头,喉头的声音有些低:“嗯?不想你麻烦。”
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却听的林今誉脸颊发烫,他反应较快的松开手,将脸颊撇开不让谢忱发觉。
谢大哥拿自己当弟弟,自己却对谢大哥有哪样的心思……林今誉咬着唇心中郁结。
谢忱将碗筷洗干净带回来,林今誉便急急忙忙把它们收拾进食盒里,落荒而逃了。
谢忱微微拧起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疑惑,而后几天他的疑惑更深了,发现林今誉最近有些不对劲。
但还未他仔细探究月底就快要到了。
谢忱将两家乐坊订的乐器收拾整齐,第二天便要进城交货了。
两人先将乐器送到两家乐坊里头,因为教授两家乐坊伶人学曲子有些不太便捷,谢忱便与其中一家乐坊约定明天再去教授,原以为那乐坊老板会有些意见,却没想对方看着那些乐器十分喜悦的就应下了。
谢忱隐隐约约发觉乐坊主人愉快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
两人中午教完乐坊伶人弹奏乐器后,午饭便在外面的食府解决了。
饭后两人还有些空闲的时间,谢忱便打算和林今誉在城里头走走熟悉熟悉这里的街巷。
不知不觉便逛到了东城大街,走到刘钱乐坊前发现乐坊外面停了好几辆马车,这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东西。
谢忱听着乐坊里隐隐约约的乐曲,也猜测刘钱乐坊今日的生意应当很兴隆。
十分感兴趣的想进去瞧瞧,两人刚进门便被刘钱发现了,他神色喜乐赶紧上前拉着他们去楼上的隔间。
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十分疑惑的跟着上楼。
木排门刚一关上,刘钱便哈哈大笑起来。
谢忱只当他是因为今日生意好才这么开心,于是祝贺说:“刘坊主今日生意兴隆好不快乐。”
刘钱摆手摇头:“何止今日最近这些时日,乐坊里头的生意都十分兴隆啊!”
他一边笑一边给两人倒茶,说了一个惊人的信息:“你们不知道!你们这乐器势头可大了,不少达官贵人想要听它弹的曲儿,我家乐坊的门槛都快被他们踏破了!”
他这句话听起来像是抱怨,实际上是高兴。
而他对面的两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动作默契的半托茶盏,表情在状况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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