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整个护山大阵的两道阵法全部破裂损坏,众人看清了山顶那渡劫之人衣衫染血,已经昏迷过去了。
天玄宗的长老正准备冲上去,一位长老的令牌亮了起来,接下后是宗主的声音,“快躲开,玄明山裂了!”
随后砰的一声巨响,那常年细雪纷飞的玄明山崩裂,成为碎石平地。
众人纷纷以袖掩面躲避碎石灰尘。
众长老诧异地说不出话来,随后又听到宗主传音令牌道:“无妨,这里有师尊留下的重启阵法,待阵法修复过后你们再上去,将凌尘带回天玄宗。”
不一会儿果然有一道紫色的灵力从山中迸发而出,瞬间灵气四溢,玄明山的碎石一一重组,包括曾经的宫殿及小院,都一一重组。
除了那棵后来所种的红梅树以外,其他的都一一恢复成往日的景象,依旧如往日一般,细雪纷飞,灵气四溢。
只是护山阵法还没开启,只能等到昏迷中的主人亲自开启。
众长老再次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不由地感叹息闻师祖真的是神机妙算,恐怕早就料到玄明山有此一灾,早早地便在其布下重组阵法。
息闻师祖果真乃神人也!
长清宗这边人的心也随之一起一落的,在看到水镜之中玄明山恢复如往常一般,天玄宗的长老将昏迷中的凌尘尊者带回宗门后,不由地大松了一口气。
好歹对方也是平安无事,尘埃落定,改日便上天玄宗道贺一番。
*
谢尘玉醒后,第一时间居然是去找簪子,摸索了一番后,只找到了另一块白色的如意玉佩。
这是他出生时携带的一对双生玉佩,两块玉佩,牵连甚密却又毫无关系,白色这块可以感知青色那块所有的状态及位置,青色那块除了深厚的灵力以外,还可调动兵马。
宗主钟离湛及众长老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了,百草峰的长老擅医术,上前替谢尘玉把脉。
长老面色由凝重变为舒展,恭贺道:“恭喜尊者,尊者身体无大碍,只需静卧休息几日便好。”
一旁的宗主钟离湛点了点头,“师弟这几日不必着急回玄明山,先在宗门调养几日。”
谢尘玉看了看众人,似乎想开口寻问,又好像有什么顾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钟离湛作为他们的大师兄,怎么可能不了解自家小师弟?眼下可能对方想问那支断成两截染血的玉簪。
钟离湛示意长老们可以先行离开,自己想跟小师弟叙叙旧。
待众长老离开关上门后,钟离湛坐到床榻边,一脸慈爱和蔼地询问道:“师弟这是有心上人了?这是纯靠毅力撑过雷劫的?”
一边说一边取出那断了的两节玉簪。众长老见到谢尘玉的时候,他已经倒在了雪地之中,手中还紧紧地握着这只断簪,众长老还以为这是凌尘尊者的什么法器,便一并带了回来。
其他人不知晓可以理解,钟离湛可是知道的,自家师弟从不戴任何簪子,一向都是整齐的发冠示人。而且他是制器大户的钟离氏之人,一眼便看出了这簪子损坏前压根儿没啥灵力,就是个普通的簪子。
谢尘玉摇了摇头没有接话,正准备伸手接过那断簪之时,钟离湛突然把手收了回去,仔细地端详道:“哎呀,你说这坏成这样,应该是修不好了吧。”
谢尘玉:……
眼见对方大有一种你不讲明白了,我就是不还的态度,谢尘玉无奈地开口道:“一位故人的,准备日后物归原主。”
钟离湛来了兴致,“哦?故人?那故人我可认识?哪家的女修?”
谢尘玉不作回答,趁其不备用灵力夺回了簪子,钟离湛也没料到师弟硬抢,对方刚渡完雷劫,又怕自己伤到他,顺势给他了。
钟离湛还在追问,“对方人品如何?修为如何?参加过仙剑大会吗?”
钟离湛在脑海中不断地搜寻各宗门符合条件的女修。真不怪他这个做师兄的管得宽,师弟谢尘玉修的可是无情道,稍不留意一入情局,也有可能道心受损,修为尽毁。
钟离湛显然不知道谢尘玉的道心已心碎过一次,现在是修为尽毁后重塑的,竟也还硬生生地扛过了雷劫天罚。
谢尘玉听闻此言,脑海中浮现出沈云舟的样貌,一本正经道:“不是心仪之人,是一位很重要的人,他……”想到沈云舟两世受世人诋毁,不由得泛起一阵细密的心疼。
“他很好,只是世人对他有误会,他修为不高,天资聪颖……”
钟离湛点了点头,一边观察着谢尘玉的神色,一边在脑海中搜索哪个宗门的女修符合这些条件,什么叫世人有误会?难不成勾结魔修了?
想来那女修在宗门的地位也不高,到时候派人去查探一番。
自家师弟还不承认,还嘴硬说是一位重要之人罢了,由着他吧。
“可否要师兄帮忙修复好此玉簪?”钟离湛问道,想来这个簪子应该是意义非凡。
谢尘玉望了一眼断成两截的簪子,应该是最后一道雷劫劈下的时候震碎的,再修也毫无意义。想到沈云舟那个挑剔的性格,可能不会要一支断簪。
谢尘玉道:“不必了,它的主人娇贵又挑剔,日后还他一支新的。”
钟离湛嘱咐谢尘玉好好休息之后便去忙宗门的事务了。
*
临渊皇室,宫宴如期举行,似乎众大臣对边关一事不甚上心,甚至卯足了劲儿地想见一下传闻中的邪帝沈云舟。
沈云舟正在发愁,看着这里三层外三层的青红朝服,他是真不想穿。
他一向喜欢淡雅的青绿色,如山间翠竹一般,沈云舟认为这是有生命力的颜色。
大红色,呃……有点过分张扬了,他一时还没适应过来。
终于在宫人的不断劝说下,沈云舟妥协了,因为那宫人说,这套朝服是沈景洵亲自置办的。
沈云舟穿戴好后,宫人又是一顿连夸带捧的,温润谦和,眉清目秀,清而不媚,独有一番风韵。
沈云舟都听腻,让宫人赶紧带自己去宴会地点。
沈景洵突然举行一场宴会无非是想恢复沈云舟的皇子身份,诏告世人临渊永远是他沈云舟的后台。
沈景洵觉得没什么不妥的,倒是来的众大臣及家眷,每个人都是脚步一顿,寻思着这会不会是一场鸿门宴,要拿他们的小命祭天。
又想到景和帝沈景洵一向宽厚仁德,这才压下心中的恐惧一如常态的赴宴。
沈云舟到达宴会地点后,里面的宫人按礼制大声喊道:“临渊三皇子,乐清王沈云舟到—”
沈云舟:……
大可不必如此,他只想偷偷摸摸地混进去找自家兄长或萧元敛。
眼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了。
众大臣早在宫人喊完的那一刻便停止了交谈之声,视线齐刷刷地汇聚在门口。
沈云舟步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便察觉到似乎有数十双眼睛盯着自己,有疑惑的,有探究的,有打量的……
也对,他上一世做帝王时常以面具示人,连民间都没有他的画像,无论是他上一世所提拔的旧臣,还是这些年朝堂的新人,都是只闻他的事迹,不见其人。
只见门口一矜贵的华服皇子步履沉稳地走来,身穿一袭青红交叠的朝服,青色内里红色外袍,青红独特的色调搭配难掩风韵,既彰显了少年恣意无双,又衬托出一种独有的清秀俊雅。
少年姿容清滟,满足了民间风月美人榜世人对其的幻想,不戴面具的他足以惑世。
他的容貌放眼整个惊鸿大陆也是皎皎出众,微微一笑,眉目间风流宛转,眸中似有皎皎明月璀璨星辰,风华无双。
清风明月不及此人半分,画技再深之人描摹不出此人三分神韵。
一时间,几位三品以上的官员神色微征,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其家眷以帕掩面,生怕众人看到自己热泪盈眶之态,哪怕沈云舟没戴面具,光这身气质风韵,他们也认出来了。
受过其恩惠,怎能不识恩主?
那官员毫不犹豫地上前跪在沈云舟的面前,心情激动手都在颤抖,“臣,苏言,拜见陛……拜见乐清王!”
一时间心情激动,差点嘴瓢了,差点把准备谋反的罪名安在自家旧主身上。
沈云舟笑意盈盈地扶起对方,虽然早就不记得对方了,看样子应该是他在任期间提拔的平民官员或者是科举选拔出的重臣之一。
他刚扶起对方,后面像多骨诺米牌一样,又齐刷刷地跪了几个。
“臣,温听,拜见乐清王殿下!”
“臣,季序,拜见乐清王殿下!”
“臣,贺政,拜见乐清王殿下!”
“臣,俞文,拜见乐清王殿下!”
……
裴忌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们,他还以为这些人狼心狗肺忘了沈云舟的恩情,若是真忘了,那官职还不如早早让出去的好。
裴忌放下手中的杯盏,携侄子裴晚远冲沈云舟一拜,“臣,裴忌,拜见乐清王殿下!”
太多了,扶不过来了,一半行礼一半还征愣着。
沈云舟搞不懂这场面,这究竟是旧臣感念故主,还是准备分党派站队?
这一半跪一半不跪的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准备递折子讨伐他?
那宫人冲还在发懵的众人道:“放肆!见皇子不行礼问安,可是对陛下心有不满?”
其余这些人反应过来,慌忙行礼道:“臣等,拜见乐清王殿下!”
那公公的嘴真毒,一句话便要为他们扣上对帝王不满的罪名。
任谁都知道当今景和帝乃宽厚仁君,深得百姓众大臣之心,对他不满,等于与半个临渊作对。
虽说乐清帝,哦不,乐清王殿下一事他的所为有失公正,但是确实在身为一个兄长的情理之中,众人还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而且,前几日他们同样也做了一个梦,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云舟见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群,也无心为难他们,缓缓道:“众卿请起,今日且当家宴对待,随心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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