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不是又舔他耳朵?”
炽覆链子一甩,像要砸断什么,声音已经炸到变调:“你要是敢说你没舔,我他妈把你这副蛇皮假笑剥下来泡福尔马林!”
魈跃轻笑了一声,连头都懒得抬,手指却伸得很自然,掸去祁菁尘肩头的一点灰。
“你太激动了,炽覆。”他语气不紧不慢,“青青刚才发抖,是因为你吓到他了,别总把你那点失败的情绪转嫁给别人。”
“你说谁失败?你个偷情精——”
“还有你!你有本事别舔着脸藏人身后!”
“我至少不是个连‘碰一下刀’都要靠别人亮的废物。”
“你吠那么大声,是怕我咬你?”
“你要是狗,就上来啊。”
——砰!
祁菁尘终于出声了。
他声音极轻,像拈花一笑:“吵够了吗?”
两条疯蛇疯狗同时停了嘴,回头。
祁菁尘语调温柔和善:“还是你们想一起躺下来让我埋了?”
那一瞬,魈跃睫毛抖了一下,耳根红得发热,却故作镇定低头笑了。
炽覆则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半天:“我……我躺你妈……”
“哦,那就是魈跃一人躺。”
“——我操@*#!”
他想扑上来咬人,可祁菁尘只是退了一小步,随意地侧了个身,连余光都没给他。
下一秒,祁菁尘已经扭头,懒得再理那条疯狗,朝魈跃道:“钥匙。”
魈跃从口袋里熟门熟路地摸出那串钥匙,眼都没眨一下,甚至顺手伸过去替祁菁尘开了门。
那两个死**唧唧歪歪的画面像刀一样刺进炽覆脑子。
他被这两个恶心的烂人的恶心动作恶心到喘得像被呕吐物快淹死了,链子哗地坠下来,整个人僵住,一步也动不了。
下一秒——
门开的角度。
钥匙晃荡的声音。
祁菁尘倾身歪着头站在门侧的姿势。
白色衣角扫过门框。
太像了。
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怜悯,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
只是干净、从容、利落地站在那里。
那个记忆里、穿着白衣的人,也是这样开门、也是这样等他。
炽覆喉头一紧,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身形微晃。
链条哗啦一响,像是在回声。
——硝烟,火焰,铁渣,烧焦的肉味,还有贴在地上的,灼热的血。
真的没有多余的话,没有怜悯。
那个身影站在废墟尽头,白衣翻飞,高头大马,像是踏着血泊缓缓走来。
那人没说救,也没说放弃。
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像是在说:
——“你要活,就过来。”
他记得那天自己浑身是血,爬出死人堆,嘴里全是铁锈味,眼睛睁不开,耳朵嗡鸣,一只手被炸断,半边脸都是烫伤。
他本该死的。
可那个白衣人却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蹲下来看了他一眼。
**
炽覆是被人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
那时候,他还不是影军的“凶”,只是条浑身血污、骨头都快被打断的疯狗,趴在一片断壁残垣之间,死死咬着杀他的人的喉咙。
他那时才十八岁,被碾得不成人形,脸上沾着泥血,眼里却燃着毒火,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见谁就咬谁。
所有影军都劝祁菁尘说,这种疯狗没必要救,活着就是个祸害,等他恢复了,迟早还得反咬一口。
——但祁菁尘却蹲下来,低头看了他一眼。
那是炽覆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神祇。
祁菁尘穿一身素白的长袍,身上不沾半点尘埃,眉眼冷淡,干净得好像世间的肮脏与杀戮都与他无关。
可他又那么清醒,目光沉静得仿佛能望穿一切。
“野狗。”
他开口,声音低柔而不带情绪。
炽覆蜷缩在地上,低低喘息,眼神凶狠地盯着他。
“你想活命,就松开嘴。”
炽覆没动。
他心想,这个人一身白衣,站得这么高,也不过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之一。等他缓过来,迟早要把他撕碎。
可下一秒——
祁菁尘居然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听话。”他说,语气仍旧温和,却是不容抗拒的命令。
炽覆愣住了。
那只手修长、温暖,力道刚好,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发顶,像是在抚摸一只脏兮兮、浑身是伤的流浪犬。
不嫌脏,也不嫌恶心。
从未有人这样碰过他。
他像是一瞬间被踩住了命脉,四肢僵硬,耳朵嗡嗡作响,心跳快得可怕。
那一刻,他从未有过的荒谬念头涌了上来。
如果这个人愿意这样一直摸着他的头,他或许可以学着不咬人。
可惜,祁菁尘的手只停留了短短一瞬,随即便松开了。
他收回手,站起身,语气淡淡的。
“带走。”
他给了一颗糖。然后,走了。
后来,炽覆跟着祁菁尘回了影军。
他不是什么温顺的狗,被救回来后依旧野得很,不服管,不认主,眼神里的凶光比战场上的亡命之徒还可怕。
但祁菁尘从未把他当个人看。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疯狗不是用哄的,而是要驯的。
——所以,炽覆第一次对祁菁尘动手的时候,被一脚踹翻在地。
他冲过去,想把这个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人按在泥里撕咬,却被祁菁尘反手扣住了后颈,狠狠按进了冰冷的水池里。
冰水灌入鼻腔,窒息感如同刀割。
耳边是祁菁尘冷静的嗓音:“想杀我?”
炽覆拼命挣扎,却被摁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
他心跳疯狂加速,长指甲扣进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他死死地瞪着祁菁尘,眼里满是疯狂。
可祁菁尘始终面无表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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