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咔哒”一响。
祁菁尘跑得不快。
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领口微敞,腰带系得松,腰线紧窄得像被什么掐住。那条白得发亮的腿从开衩处露出来,曲线漂亮得像什么广告拍摄棚里精修过的模特图。
每一步都像踩猫步,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响,湿漉漉的长发贴在后背和脖子,发尾还在滴水。
跑到门边那一刻,他才忽然加快了半步。
“黎警官。”
他冷冷静静地叫了一声,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逼供。
声音落下,他整个人直接贴了上去。
扑得很用力,香气整个人贴上去的那种,整张脸埋进黎川脖颈,软香柔热。
腰是真的细,撞上来那一下,黎川一只手就握住了他整个后背弧度。
“怎么才回来……”他唇贴着黎川的脖子,呼吸扑在他耳后,黏黏糊糊地,“我都洗完了,你不来,我都……”
说到一半,祁菁尘不说了,唇轻轻一动,像亲了一下那块滚烫的皮肤,又像什么都没做。
黎川抱住他那一刻,手里触到的全是细腻到发烫的皮肤,腰细得像一掐就能断,浴袍下摆松垮,祁菁尘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挂,胯骨贴在他腿侧,呼吸贴着他脖子,一点也不避嫌。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祁菁尘轻声说完这句,眼睛慢慢抬起来。
他的手从后腰悄悄探进去,指腹落在那枚被他改过权限的监听器上——
他轻轻按住,动作极小,嘴唇却贴着黎川衣服,又慢又冷静地蹭了下,声音含着点真情假意的呜咽。
身高差压得整张脸都埋进黎川胸口,热,软,香,腿还不稳地发着轻抖。
“我刚刚都……”
祁菁尘的嗓音带着点破音,像是真的情绪过载。
可黎川却清晰地察觉到——
他在动。
不是颤抖、不是撒娇、不是想要抱得更紧的那种“动”,而是某种精准的、目标导向的、几乎没有多余幅度的“操作型”动作。
他能感觉到他那只手,缓慢地、顺着制服的腰线、准确地探到了左腰内衬。
……监听器的位置。
黎川下意识屏住呼吸,身体紧绷,眼底冷意一闪。他不是没察觉。
他当然察觉了。
那双手……刚刚精准地把监听器的位置摸了一遍,手指甚至拂过了信号口和开关焊点。
他甚至怀疑,刚刚系统临界权限被动重置,是不是就在这个人“往他怀里一钻”那一刻完成的。
可他还是没有推开他。
他手甚至下意识按住了祁菁尘的背,像是回应他那句:
“我怕你不回来。”
黎川闭了闭眼,额角一跳,牙关咬紧。
操啊。
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人有鬼。
祁菁尘不说话了,只是抱,紧紧地抱着……抱得黎川血液都不往心上走了,全往腰那一块涌。
更过分的是——
他的手也伸进了外套口袋,指尖在里面缓缓一划,像是不经意,又像故意碰触。那只徽章正静静地躺在夹层底部,黎川的手指已经压在上面,祁菁尘的指节却一寸寸往下压过来。
薄茧轻轻一贴。
隔着徽章,两人手指终于勾到了一起。
“……原来你知道啊,”祁菁尘声音软得像在亲昵,又不带半点深意,“我以为黎警官不喜欢我送的东西。”
黎川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他手指动了一下,想要抽出来,却反被那只手攥住,细软的、温柔贴着他虎口骨节的力道,仿佛一丝不苟地复位,又像在……牵。
那徽章被两人一起握着,像谁也不肯松开。
黎川的脑子立刻开始自动清醒:
【可能性A:祁菁尘洗了它。】
【可能性B:祁菁尘拆了它。】
【可能性C:祁菁尘知道它有监听功能。】
【可能性D:祁菁尘知道有人在听。】
而最要命的是:
【可能性E:祁菁尘根本不怕有人听。】
这结论一冒出来,黎警官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了一下。
他低头,再看祁菁尘一眼。
那人还贴着他,仰着头笑,眼角泛红,像是哭过,像是撒娇。
祁菁尘语气一顿,脸微仰起,眼尾一点红痕还没褪干,语气却近乎耍赖:
“你不会骂我。”
“你也不会检查。”
“因为我已经——好好地,把你的东西藏好了。”
他低头轻轻拽了下黎川腰侧的衣角,声音像糖水一样慢慢融进去:
“你以后要是还想听,就只能……亲耳听我说。”
“我不会让你,偷听我了。”
黎川没说话。
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把所有该问的,咽了下去。
骂的祁菁尘是知道监听出问题了的。
他手指在徽章背后一点点抚过,
能感受到那股奇怪的静默:
不像信号弱,是信号完全死掉的那种“无”。
警局系统在他出门时还在回传,但他回来这几分钟——毫无回音。
甚至,他一度怀疑这枚徽章已经被注销了。
可回头一看,祁菁尘那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一副“老子这么做肯定是要气死你啊”的样子,还装得在乖乖等人回家。
黎川手指收紧,差点把徽章捏弯。
这局太傻逼了。
祁菁尘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
一切都符合逻辑。
他只是洗了徽章,视频挂了电话,说想你,想你快点回家,然后连鞋都没穿就跑来说想你。
你要拿哪一个细节去质问他?
你凭什么?
黎川站在那里,像被迫参与了一场博弈,
但对手从来不下场,只是笑着——等你输。
他知道自己被绕进去了。
可他心里那点冷静逻辑,被那张潮湿发烫的脸颊,一点点覆住了。
祁菁尘的声音还在他胸口惭愧:
“你是不是……要教训我一下?”
黎川喉结动了一下,闷声:
“不是。”
他把那句“你是不是拆了监听器”咽下去。
他知道问了也没用。
对方已经算到他连问都不敢问。
他只是盯着那张笑得无辜的脸,静了几秒,
把警徽慢慢收进自己掌心。
像是……认输了。
可祁菁尘忽然抬起手。
一只手,缓缓伸向他。
那只手太好看了,白得近乎冷调,手指纤长,骨节圆润,薄得几乎能透出血管的蓝。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慢慢地,把那只白得不真实的手——主动贴上黎川的手背。
黎川那只手又热又大,指骨粗,带着军事化训练留下的薄茧,肤色是接近古铜的健康暖色。
他指节轻轻一颤。
祁菁尘就顺势,把那几只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勾进了他掌心里。
像在塞什么进来。
像在投喂什么。
黎川心脏都发麻,大脑里一片空白。
祁菁尘垂着眼,轻轻把他的手握紧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点不明显的喘:
“……我刚才走太快了,好像扭到脚了。”
“你……能牵我进去吗?”
黎川额头炸出冷汗,全身血液像是被这一点温热包裹住,从手指甲盖往全身倒灌……他真的没法动,也没法不动。
祁菁尘忽然笑了笑,像是终于玩够了,心理复盘着那那继续下一轮开始。
一步、一步。
他明明能走,明明可以自己进去,可他偏不。
他就要黎川牵他,领他,碰他。
祁菁尘就这样倒退着走,把黎川一点点、一步步,逼到墙角。
墙后是客厅的灯,光偏暖,把他那张脸照得特别清艳。黎川心跳得厉害,手已经撑到背后,不知是要抵抗,还是在稳住自己。
祁菁尘靠近了。
贴得很近,鼻尖几乎要擦过黎川的喉结,他没亲,没动,只是盯着他的眼,笑着问:
“你怎么在躲我?”
黎川咬着牙,没出声。
祁菁尘没有等他回答。
他只是慢慢地、极慢地踮起脚尖,身形贴着上来。
黎川呼吸一乱,背脊抵着墙面,肩膀发僵,手指已经绷紧。
可祁菁尘像是根本没察觉似的,轻轻垂下眼,整个身体往上抬了半寸,鼻尖擦过黎川的鼻梁,嘴唇贴得更近了——近到再往前一点,就能吻住他。
他却停了。
他才懒得亲。
只是真诚地靠着,呼吸贴着黎川的呼吸,气息缠着气息,像两股风交错,温热得让人心跳全乱。
然后,他抬起手,极慢地、极柔地,环住了黎川的颈窝。
那双手白得过分,细得像雕出来的,每一根指节都美到犯规,指腹一点点勾着颈侧血管的位置,像是在轻轻收拢绞索。
祁菁尘眼神一动,还没来得及笑完,就被整个人狠狠压上墙。
“嘭”的一声轻响,后背撞上客厅边角的瓷面立柱,墙面是冰的,他身上却全是热的。
“给我站直。”
黎川声音低得吓人,像火在压,咬字每一个都带铁,语调却还是那种警察训斥犯人式的冷清克制。
“你别碰我。”
可祁菁尘低头,抬起那只细白修长的手,从黎川腹肌一路往下,指尖绕过皮带扣,像要系紧又像要解开,最后轻轻一勾,扣住了那根黑色执勤皮带最边缘的一圈——
“黎警官,你不是一直说想要逮我吗?”
声音一落,他还轻轻扯了一下那圈皮带。
“那你怎么还不绑我?”
他贴过去,鼻尖贴在黎川肩膀,闭了闭眼,轻轻笑了。
“……你有没有发现,它总是勒得好紧。”
“我光是看着就觉得……好像,勒得你喘不过气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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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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