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星未曾对他人多言,只暗自在心中盘算要如何安排。
顾茗虽心中有数,但还是照常去书院读书,等院试结果。
院试成绩未出,却先等到一个不速之客。
这日铺子里人多,连许大嫂都跟着在前面帮忙,只顾念禾哥儿两人在后院玩耍。
只听后门被敲响,顾念牵着弟弟走到门口,“谁啊?”
门外响起一个男声,“小念啊,我是你小叔呀,我来看你了,快给小叔开门,小叔带你去买糖吃。”
禾哥儿踮起脚就要给开门,被顾念拦下。
“禾哥儿,不能开门,小么说过,不能随便跟别人走,认识的人也不行。”
顾念朝门外喊,“我没有小叔,不会给你开门的。”
门外的顾来福气的跳脚,这死丫头被教的一点礼貌也没有,连自己小叔都不认了。
眼神一转又道,“顾念,你快开门啊,你哥出事了,现在人在医馆呢,快出来我带你去瞧瞧。”
顾念人虽小却不笨,刚才还说是来看自己的,要带她去买糖,转头又说哥哥出事了,一点都不可信,若是哥哥真的有事,小么早带她去了。
她不欲理会,带着禾哥儿进屋,任凭门外人怎么敲门叫喊也不理。
顾来福嗓子都叫哑了也没个回应,在心里暗骂,只能先回去,日后再想法子。
铺子关了,许晚星听顾念说今日顾来福找上门来,当即觉得不妙,在书里他就曾忽悠过顾念,想把人卖去给人当妾,却不想顾念还这般小,他就打上了主意,还好小姑娘没被骗到。
许晚星夸赞道,“我们念念真聪明,今日做的很好,以后也是如此,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顾念乖乖点头,“我知道的,小么说过,那些都是坏人,会拐走念念,以后就见不到小么和哥哥了。”
“对,念念好棒。”
许晚星又安抚一番,心里却在琢磨,该怎么彻底收拾了这个顾来福。
之前一直想着书里的事情没有发生,不能先入为主就去害了人。现在他的主意都打到顾念身上了,不能再忍。
许晚星又嘱咐了其他人,万万不可信此人的话,若是遇到了要离得远些。
次日他去了钱府上,请钱夫人帮忙。
顾来福这些年死性不改,还常去赌钱,在赌坊欠下了债,那赌坊正好是钱夫人大儿子与人合开的。
许晚星毫不遮掩,径直说了顾来福与他们的恩怨,还有他的目的。
钱夫人也是生气,“岂有此理,他做下这些错事,竟还敢打一个孩子的主意,许夫郎放心,你不拿我当外人,这点小事我自然帮你,况且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
许晚星谢了又谢,“也不能让令郎白忙活,左右以后我们要去府城开铺子了,不妨让令郎的赌坊来做这麻将的生意,想必比我这小铺子更红火。”
“当真?这麻将我只在你处见过,可是你的立身之本啊。”
用这个交易来换顾茗两兄妹往后的安宁,许晚星觉得值,就算往后不能靠此在府城开铺子了,他也能从头开始,另想他法。
“当真,也算是多谢钱夫人这些日子的多有照顾。”
钱夫人捂唇笑了,“许夫郎是实诚人,我也不跟你来虚的。这桩生意算是我们合做的,只在这镇上,咱五五分成,以后去了府城,你照例开你的铺子就是。”
“是我劳烦令郎帮忙,合该有谢礼的,况且这镇上的赌坊人脉都是您家的,我只动动嘴,哪能分五成利,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钱夫人又想了想,“这般吧,那就分三成,让的两成就当你入股了可不能再推辞,否则这忙我可帮不了了。”
许晚星道,“最多两成可好?赌坊是令郎与人合伙的,也该给人分些利润,这般我心安些。”
“成!”
钱夫人答应下来,当晚就去找自家大郎吩咐,赶紧先把这事办了。
于是顾来福这两日去赌钱,便听见身旁人在议论,这双喜楼是如何‘日进斗金’的。
“听说最近镇上有家叫双喜楼的,是专门给女子夫郎开的赌坊,那掌柜是个寡夫郎,琢磨的玩法新鲜的很,那铺子每日人来人往的,有人看见每日挣不少钱。”
“能有多少钱?”
那人压低些声音,顾来福竖起耳朵听,“一日就有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
“嚯!这么多?他一个寡夫郎敢开这铺子,这不是挡了红运堂的路吗?”
红运堂就是他们所在的赌坊。
“可不是!听说开不了多久了!虽然以后做不成,但这么些日子,怕是赚了有几百上千两。”
“这么多,一个寡夫郎能守得住吗?怕是让人给偷了也无法。”
“谁知道呢,确实是让人眼红。”
顾来福听了这话,心思又起来了。
自上回被村长教训过,他着实安分了一段日子,不敢再打坏主意。
可之前就一直听村里人说那许晚星在镇上开铺子挣了大钱,他就眼红的很,恰巧最近在赌场欠了笔债,他越想越是心痒难耐。
去蹲了好几日,确实是日日都有好些人去,那日他见人忙的团团转,没人看着顾念那死丫头,他才绕到后院,想把人骗来,让他们拿银子来换,可惜没骗到。
现在红运堂已经盯上了他,就算有人动手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那贱人竟然赚了这么多银子,得趁着现在弄到手,再晚些时候怕是有人抢了先机。
他眼神狠了狠,宜早不宜迟,今晚就干。
子时,估摸着屋里人都睡熟了,一点光亮不见。
两道身影翻进了院子。
“啪——吱。”
“你动静小点!把人吵醒就遭了!”
“知道了爹,人都睡着了,没事。”
“小心些,笨手笨脚的,要不是银子太多,我一个人拿不过来,才不会让你跟着。”
正是顾来福和他大儿子,铺子正门是撬不开的,两人趁夜从后院翻进来,这会儿正在打开后院连接铺子的门,要到柜台去拿银子,白日里听人说,他们收了银子就放在柜台下的。
屋里许晚星等人蓄势待发,这便是他请钱夫人帮忙设下的计。
今日钱夫人请人送来了信,顾来福去了赌坊,他们安排的人已经把戏演好了,他当时表情阴狠,估摸着要动手了。
许晚星得了消息就告知家里人,只说是钱夫人来信,家里下人听见有人欲今夜前来偷盗他们铺子。
见大家开始惊慌,他忙安慰,说自己已有主意。
锁死铺子门窗,只等人进来后,来个瓮中捉鳖,再去报官,让衙役拿个人赃并获,叫他无从抵赖。
这办法虽然危险,但总比无头苍蝇似的找不到贼人,终日防贼的好。
为了增加胜算,许盛今晚也留下来帮忙。
顾茗先隐约听到屋外有声音,凝神片刻冲众人打手势示意。
见人进了铺子,还小心翼翼关上门,怕他们发现的样子。
连忙出去,由顾茗轻手轻脚将这道门锁上,许昌和许盛则拿着两条凳子,为他防范。
门落了锁,提起的心暂且放下。
许大嫂在屋里照看孩子,这些事不宜让孩子知道,怕吓坏了他们。
许昌脚步匆匆出了门,现在已是宵禁时间,街上有巡逻的衙役,他去报官抓人。
整个铺子所有的门窗皆已锁上,这下两人就被困在里面了,一时半刻出不来。
里面二人在柜台下发现了大量的银子,目测得有个几百两,连忙往自己带的包袱里装。
顾来福嘴上还扬起狰狞的笑意,“那贱人竟真赚的这么多银子,我们全部拿走,让他什么也得不到。等过段日子他连铺子也开不下去了,我看他还怎么嚣张。到时候先把人哄骗住,再一个个卖出去,哈哈哈。”
待两人把银子都装好,想要原路返回,却发现这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这时候才察觉出来不对,已经晚了,又不敢大声喧哗,只能想办法撬门。
不消片刻,许昌带着几个衙役来了,宵禁时间街上无人,他很快寻到衙役的身影。
许昌上前冲人喊,“几位大人,我要报官!”
衙役先是惊吓,随后怒道,“宵禁时分,不允许上街,你好大的胆子。”
许昌急着解释,“大人,草民屋里来了贼,不得已才上街报官,请几位大人随我前去抓贼。”
“带路!”此事非同小可,衙役立刻跟他走了。
许昌带着四五个人从后院进来。
许晚星三人迎上前去,“大人,我们都是老实人家,不曾想竟招了贼人的惦记,还请大人抓了贼人,还我们安宁。”
“许媒婆?”
许晚星定睛一看,“张叔?今日是您在街上巡逻?”
正是他做的第一桩媒的张衙役。
张衙役表情缓和下来,“这是怎么了许媒婆?你这遭了贼?”
“正是受了贼人迫害,幸好家里人多警惕,将人暂时锁在铺子里了,请张叔帮帮忙,捉住贼人,我们送他见官。”
“贼人在何处?有几人?”
“这门内就是,有两人。”许昌引人上前。
张衙役表情严肃,迅速作了安排,示意他们开门。
许盛前去开门,让许晚星和顾茗退至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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