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呢，还不快过去。”门口站着一男人，注意到身边的季言后，将他一把拉了进来，随之把门关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季言感受到对方包裹住他的手腕，狠狠捏了一把，他一时吃痛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
但对方边说边把他推向前，“手真软。”
这谁能忍，季言当即回头骂了一句，“有病。”
这一骂可把男人骂爽了，他笑了一下，“这性子，我喜欢。”
季言一时无语，本来想迅速逃离现场，结果被一恶心男人推了进来，万幸的是，大家已经玩嗨了，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角落。
他瞄了一下现场，戚初朝他看了几眼后，就收回了目光，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仰头瘫坐着。
江铭正面露难色地看着他，而那位校服男生皱起眉头，锋利的目光朝他全面扫射，看得出来已经不耐烦了。
“磨磨唧唧的，还不赶紧过来。”
过去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不想活了。季言再次转身打算开溜，身旁的男人一掌拍在他后背，由于惯性他直接往前踉跄了好几步，季言敢断定他绝对用了十成力。
这回，季言稳住身子随意扫了几眼旁边的一个男人。
光线打在男人脸上，明暗交错，一片混乱中他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是谢青。
他整个人都快窒息了，江铭这小子找来了这么多熟人，他现在算是相信了这家伙真的有人脉。前不久才给别人当群演，今天就和对方聚众娱乐，相谈甚欢。
谢青现在才看清这人的脸，反应过来了面目铁青，阴狠狠地说道：“哟，终于找到合适的工作了。”
说起这个季言就来气，他现在要去给人擦桌子。
而把他叫来这里的罪魁祸首现在正一脸呆滞地看着他。他看了一眼江铭，意思是兄弟快来救救场！
得亏江铭脑子好使，瞬间领会到了他的意思，犹豫着站起身之后一把揽过他的肩膀。
“诶！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
吼完一嗓子后他凑到季言耳边嘀咕，“不是叫你先别来吗?”
季言低声说道：“谁知道你在这啊。”
声音静止了一下，随之各种嚷嚷声响起。
“江铭你还带人来了?”
“坐坐坐！别客气啊！”
“一起玩啊帅哥。”
接着又恢复了原先喧闹的模样。
站在门口那人大睁双眼，看着季言一脸歉意，“真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呢。”似乎想起方才自己不慎正经的模样，微弯着腰说道：“还有刚刚我……你别在意。”
季言的手还在发疼，他有些不耐地想这人下手太重了，一边不自觉揉着手腕，一边坐到江铭身边。
坐在他斜对面的谢青喝着酒，眼睛却恶狠狠朝他瞪来。
真是辛苦他，这一天天的就不能歇停会，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季言只能不悦地回避视线。
坐在他旁边的是刚才叫他进来的校服男生，他凑近来目光在他和江铭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眉梢间透露着掩饰不住的好奇。
季言回道：“我俩清白的。”
校服男生嘴角含笑，“我信了。”
季言越过他看见了坐在黑暗中的戚初，他好像对周围的一切兴致缺缺，把头歪向一边，闭着眼睛窝在沙发上。
江铭拉过他的手臂，悄声说道：“坐在你旁边的就是最近最近很火的一新人演员，叫林叶，刚拍完戏呢，人有后台最好别惹。”
季言默默点头，“你把我约出来就是来这？”
江铭摸了下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没想到谢青也在，知道你和他有梁子，我这不温馨提醒你先别来嘛。”
“是我的错，我就不该为了钱进来受罪。”
如果他知道会是这场面，他绝不踏进这里一步，如果给出高额价钱的话，当他没说。
“诺，那边秃顶的那位是业内有名的导演，我和他交情不错。”江铭往某处抬了抬下巴，“他和我说今天有个背景显赫的资本大鳄会来，我把你叫来就是想让你来混个脸熟，见见世面也好。”
“资本大鳄……哪位？”
“我现在还不知道。”江铭眼神落在一位抽着烟，满脸横肉的中年人身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看那位像，你看人眼色下菜碟，表现好说不定还能捞点资源。”
季言瞥了他一眼，“我怎么感觉你要把我卖了。”
“别这么想，就算是卖我也会给你找个好人家。”
季言回他一个死亡微笑。
“戚初你来这就是睡觉的？”秃头男笑嘻嘻说道。
躺了许久的戚初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睁开眼，“补觉，昨晚一夜没睡。”
“你干嘛呢？最近的行程很紧？”
戚初似笑非笑，“受了点刺激，睡不着。”
一旁的季言：……
昨晚不过是发生了点意外，戚初未免太不经吓，反观季言昨晚一夜无梦，睡得安详。
“我请你出来玩可废了好一番功夫，赏个面子。”
戚初嗯了一声，才迟缓地直起身子，将桌面的一杯酒拿起来喝了一口。
远处的谢青冷笑一声，“我们忙得很，以后没什么事别叫。”
秃头男看了谢青一眼，状似思考，“我好像没叫上你。”
谢青沉默了。
季言朝戚初看去，开始好奇作者为什么要写出一个情商低，又蠢又贱的主角。
“那天你去医院干嘛，生病了？还有站你旁边那人你认识吗？我天那男的把我吓一跳。”秃头男拍了拍胸口，想起那天打开手机的画面，被吓得不轻。
网上的恶言恶语都不能将他击倒，现在亲耳听到有人对自己的脸做出评价，他是真的被打击到了。
季言把头扭到一边，刻意忽视他们的聊天，但戚初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钻进他的耳内。
“你猜。”
“应该不认识吧，我一看那男……”
戚初放下杯子直接打断对方的话语，“认识，很熟。”
秃头男干笑两声，“我一看那男的就知道长得好看。”他前面铺垫了这么多，这才试探般地开口，“我最近有个片子，你看看……”
“我考虑考虑，回头给你答复。”
“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一定尽量做到。”
戚初笑笑，“行啊，提了你别反悔就成。”
季言一脸诧异地回头看着江铭，而江铭此时也一脸懵。
“我靠，他说的不会是戚初吧。”
“那人意思都这么明确了。”季言默默看了戚初一眼，惊讶地想他深藏不露。
“我弄错了，我真以为是我刚刚给你指的那人，来的时候我还给他说了好多好话。”江铭欲哭无泪。
别说他了，季言都没想到，书中确实说过戚初家境优渥，他对这些描述的概念就是有钱，现在看来应该不是一般的有钱。
这时，谢青不知从哪弄来了一杯酒，直直朝季言走来。
“照顾一下我未来的合作人。”谢青朝着他伸出手，“喝一杯。”
季言看着那杯酒，直觉告诉他不对劲，谢青可能要毒害他。
他喝不了酒。
系统告诉他，他是醉酒后溺亡的，或许是这层原因，现在的他对酒非常惧怕。
谢青周边的一圈人直直望着他，等待他接过酒。
他内心挣扎下意识想摇头，“我喝不了。”
耳边瞬间响起劝喝的声音。
“喝一杯也没什么吧。”
“你们要合作了？那挺好。”
“兄弟给个面子，喝一杯。”
他内心挣扎下意识想摇头，但一旁的江铭却推了他一把，“喝一杯没事的，别得罪人。”
季言豁出去一般，看着谢青得意洋洋的眼神朝他走去。
他正要将酒接过，旁边的戚初开口了。
“谢青。”他随意说道：“忘记我那天说的了吗？收敛点对你没坏处。”
谢青收回手，沉默片刻才笑着走开，“是我考虑不周。”
季言暗暗松了一口气，朝戚初感激地看了一眼。
“叮——”清脆透彻的声音响起。
“我的钥匙掉了。”戚初依靠在沙发背上，“麻烦捡一下谢谢。”
季言蹲下身子，由于光线问题，他往地上摸了好半天都没找到。
“抬起头。”
季言顺着他的意，一抬头就撞进了戚初的眼里，幽暗深沉，他读不懂其中的意味。
他就这么垂眸和季言对视，在昏暗的环境中，他看着季言发亮的双眸，但脸上的表情不满且无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将季言的眼眸遮住。
他不像看到这样带着埋怨的目光。
季言眼前一片黑暗，缓慢眨了眨眼睛，而后沉声说道：“放手，别发疯。”
下一秒，戚初放下手他才重见光明，恰好眼前飞过一只细小的虫子。
戚初冲他笑笑，“冒犯了，替你挡挡脏东西。”
季言能感受到他的心脏怦怦直跳，彷佛要跳出嗓子眼，他看着戚初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的林叶含笑看了一眼戚初，想说什么但没说出口，反而倾身朝季言靠近。
他说：“你脸好红。”
季言愣住了，下意识反驳，“我这是过敏。”
他笑了一声，显然不信。
季言站起身，手在微微颤抖，“去趟洗手间。”
说着就赶紧逃离了现场。
——
季言密密麻麻起了一身冷汗，就连掌心都变得潮湿。
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
他走进洗手间，慢条斯理地将手伸到水龙头下，使劲揉搓，直至泛起一片薄红才满意停下，关上水龙头。
耳边传来一道缓慢的脚步声。
季言微喘着气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庞，额前的碎发有点被浸湿了。
接着镜中出现了另一个人影。
戚初还是穿着白衬衫，掀起眼眸和镜子中的季言对视了一眼，就微垂下头走到一旁的洗手台前。
没来由的，他突然联想到了家里阳台上捡起来的那件衣服，会是同一个牌子吗？
“你怎么会在这?”
“哗啦啦”的水声和戚初的声音一同响起。
他看着镜中的戚初，语气哀愁，“家境贫寒，出来兼职。”
不过是个借口，他总不能说因为想攀高枝，出来应酬应酬。
戚初将水龙头关上，转身盯着他。
“你很缺钱吗？”
季言点头，“缺。”
钱这东西，永远都缺。
戚初脸上挂起微笑，带着肉眼可见的委屈，“那我可以包养你吗？”
戚初：不忍了，现在就把老婆抓回家！
季言：总有一天我要向全天下宣告，我tm直的！（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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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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