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脑子“嗡”一片空白，各种白光在他脑海闪过，他宕机了。
他说什么！他刚刚说什么！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这么离谱且炸裂的发言真的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吗？
他缓了一会，还是没缓过来，甚至不敢和戚初对视，只能扭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苍白，毫无血色。
“你再说一遍。”
戚初如他所愿，“我想包养你，可以吗?”
季言回忆了一遍，原书也没说过戚初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啊。
“你是不是有病。”
“检查过的，你放心”
他有点不太懂戚初的脑回路了，迫于无奈，他拼命呼叫000。
季言：000你快解释一下他什么意思?我要不要同意?这算是关键剧情吗，会不会影响后续发展?
等了许久，系统不作声，季言心头一梗，关键时刻玩消失。
他一脸正经，“不是我放不放心的问题，主要吧我是直的。”似乎是怕戚初不信，他的眼神迸发出真挚坚定的光芒，“直得不能再直了，劝你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他要赶紧将戚初这个大胆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戚初长吁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似乎在极力忍耐，“那你那天为什么勾引我？”
季言眼前一黑，劝你好好说话，不要扭曲事实。
他脑子发胀，世界毁灭算了，“哪天？这事我没干过，绝不承认！”干过也不承认。
“昨晚是你故意露给我看的，你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戚初一脸被渣男辜负的神情，泛红的眼眶似乎也在控诉季言的恶行。
可昨晚他只是在做任务啊！他无意撩拨的，甚至称不上撩拨，戚初再怎么肤浅也不应该看了一眼腿就爱上了。
这破任务怎么还延伸出了这么一堆破事呢。
季言决定故意装傻，冲着他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季言一时无言，这问题还用考虑？
他沉着脸说道：“你趁早放弃吧，强扭的瓜不甜，和直男在一起只会万劫不复，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也不知道戚初有没有听进去，他只是笑笑，“你说得有道理，那我们只谈钱不谈感情怎么样？”
……那就把你骗得裤衩子都不剩。
季言突然觉得没救了，剧情好像脱缰的野马，朝着荒诞无稽的方向一路奔跑，他试图拉回正轨，却被马一脚踹飞。
无奈之下他脱口而出，“这事回头再说。”
戚初朝他笑得暧昧，“有希望。”
季言冷漠脸，“没有，只有绝望。”
“诶！你小子怎么在这，事成了?”
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他们尴尬的氛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把他推向如此境地的男人，他走近一脸惊讶地看着季言。
季言现在没工夫和他掰扯这么多，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没成，我不干了你另找人吧。”
戚初立在一旁，警惕地看向男人。
一旁的男人正欲说话，却瞥见旁边有张熟悉的面孔，毫不疑迟地拿出手机对着戚初拍，嘴里不停嘟囔。
“我家孩子可喜欢你了。”
戚初脸色一变，瞬间没了笑意，浑身压着怒气，他冷冷瞥向那男人，在外他对镜头的厌恶感只增不减，这让他感觉**都被曝光在大众底下，令人不爽。
这强大的压迫感对男人丝毫没有影响，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拍摄大作中，季言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心底佩服男人的勇气，又暗骂他行为的无耻。
更重要的是，季言感觉身体都软了。
戚初的脸色很差，季言以为他会怒气冲天，刁难对方，却不料下一秒，戚初撇下嘴一脸委屈，求助般看着季言。
似乎在说，你看看你招来的祸害。
季言朝着男人怒言：“你他妈能不能别拍了。”本来就烦。
话说完，男人不耐烦地放下手机，“嚣张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有什么可算的，我说了一定完成了吗?我可没向你保证过。”
“我要把你列入我们这的黑名单，以后来一次……”
“不听，赶紧滚。”
在季言一通无赖乱扯之下，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戚初两眼放光，“看来你还是很在意我的。”
季言头疼，回避他炙热的视线，“行了，别胡扯了，你也滚吧。”再看下去，他也顶不住了。
“让我冷静会。”季言看他没反应，再次补充。
擦肩而过的瞬间，带起了一阵轻微的凉风，他感受到鼻息间隐隐约约传来一股清凉的薄荷味。
用的香水还挺特别，他好奇地想了一下。
忽然，他方才期待的声音响起。
000：【我来啦！发生了什么?】
季言：都结束了你才姗姗来迟。
000：【抱歉宿主，刚刚去和其他时间线的系统聚了个餐。】
季言：你玩得开心了，留我一个在这受苦。
000：【现在感受到你情绪不太对劲，三分烦躁，五分兴奋，还带着两分的焦虑，这跌宕起伏的情绪……宿主你怎么了吗？】
系统到底掌握了什么高科技，竟然连人的情绪都能窥探一二，更主要的是这情绪指定测量有误。
季言矢口否认：我没兴奋！
系统仔细看了看：【也不能说兴奋，或许是喜悦更恰当。】
季言：好了你别说了。现在剧情崩了，戚初说要包养我。
000：【这也崩得太快了，宿主你都干了什么！！】
季言哑口无言：应该说是你让我干了什么！所以现在怎么办?将他掰回原来的道路?不能再让他扭曲下去了，否则将大大影响剧情走向。
000：【那就交给宿主你了，请义正言辞地拒绝他，打击他，让他受挫，宛如坠入深渊！最后让他在低谷中幡然醒悟，早日踏上正确的道路。】
过于悲催了，这像是书中的大反派的待遇，可戚初也只是一个炮灰。
季言：有点残忍。
000：【你心疼了?那我们启动方案二。】
季言：我没心疼，我更心疼我自己。
系统认真思索了片刻：【其实你同意也不是不行，这样就算是铲除了一个阻碍，促进原书攻受间的发展就更为轻松了，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季言：这还真不行，出卖□□你还不如直接让我死。
000：【那宿主自行决定吧！】
和江铭打过招呼后，他就先行离开了，此时未过十二点，夜晚灯光璀璨，人流量还算多。
他站在阳台，吹着习习凉风，眼神无意识往隔壁瞟，那里一片漆黑，戚初还没回来。不知道盯了多久，他才回过神来。
随之看向沙发上那件白衬衫，家里的猫就窝在一旁睡眼惺忪，可能是刚睡醒。
就着外面微弱昏暗的灯光，那只猫似乎也注意到了他，踏着优雅高贵的步伐就冲他走来，蹭这他的裤脚“喵呜”地叫唤。
他有些无奈地想，这猫太粘人了。
他假装不去触摸，但那小东西却越加放肆，直接爬他身上来了。
季言想将它扒拉下来，但又狠不下心来，只好一把抓在怀里，笑着把头埋进毛茸茸里边，心里面却在想，可你不是我的猫。
闹了片刻，他终于把猫放下，只是那只毛茸茸的爪子还不舍地拉扯着他的衣袖。
他没理，靠着栏杆蹲下来拿出手机。
然后切了个吃瓜用的小号，目标明确地找到了他关注的那个账号。
这个号是他前几天上热搜的时候，在评论区底下发现的，当时一水的骂声里只有这个号最为突出，他对季言是毫不吝啬的夸赞。
他今天突然想起来，便带着好奇心点进对方的主页。
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见主页的那一刻还是受到了小小的震撼。
几乎所有的帖子都是关于季言的，上面放了很多照片，可这些照片都是他的私下照，只有少量是片场的，也不知道那人是从哪弄来的。
季言止不住地好奇，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扒拉。
一张图倏地引起了他的关注，那好像是他和戚初的同人图。
他不敢置信地晃了晃脑袋，整个人都怔住了，就连一旁的猫钻进怀里他都无动于衷。
不是吧，这人好像是cp粉，有点诡异了。
这张帖子有几条评论，他内心挣扎了一会才自暴自弃般点了进去，想象中的谩骂没有看到，映入眼帘的反而是相当友好发言。
【斯哈斯哈，我先入股啦！】
【不得不说，他们好像还挺配。】
【太太画得真好呜呜呜，我吃我吃我吃吃吃！】
【没想到这对竟然有人嗑哈哈哈哈。】
季言双眼无神的坐在地上，他想了无数可能，都没想过他能在网上和戚初搭上关系，更没想到这关系还是网友给的。
就在他愣神间，怀里的猫翻了个身，在这时候可把季言吓了一大跳，手指猛地一动，重重戳在屏幕上。
他慌忙低下头，接着责怪似的瞟了一眼自家猫。
好样的，他给这条帖子点了个赞。
在他犹豫要不要取消之际，隔壁灯突然亮了起来，他也不知道心里头莫名升起的心虚是这么回事，没多想就立马跑回了屋内。
在他没看见的地方，隔壁屋内阳台门打开，接着一道白色身影走了出来，意味不明地看着刚刚季言蹲着的那处地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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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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