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十七分。
老吴刻的“心有灵犀者,不会疯癫”这句话的画面仍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保存了照片,接着手机发出三声提示音,确认了名为《谁在定义正常》的文件包将于晚上八点发布。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录制了城市黎明时分的鸟鸣声。
这是我保持清醒的证明。
门铃响了。
是傅屿深。
他走进我的公寓,往日整洁的外表已不复存在。
西装皱巴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不只是你,星岁。”
“清源计划”是针对我们所有人的。
他给我看了内部通讯记录、人名和日期。
接着,他爆出了一个重磅消息:我们日常吃的维生素里含有“维诺安定”的衍生物。
他解释了频率调整的情况。
“你是最敏感的。”
所有的谜团瞬间解开。
他们那些强颜欢笑、刻意营造的亲密关系,以及对我近乎痴迷的依恋,都不是出于忠诚,而是一种化学反应。
接下来是凌夜。
他一直都是个怀疑论者。
他总是说:“数据就是数据。”他想要确凿的证据。
他在消防通道里找到了证据。
他的手指在生锈的金属上迅速移动。
我给他的解码脚本(这是原主留下的遗物,我已经对它了如指掌)起作用了。
数据传输的嗡嗡声响起。
随后,一段音频文件打破了寂静,里面传来医生冷漠、专业的评估:“J7……需要加大干预力度。”
他的表情变了,疑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
他给沈听南打了电话。
沈听南去了剪辑室,一帧一帧地回放我的视频片段。
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瞳孔上,观察它们的扩张和收缩情况,以及当别人靠近时它们是如何缩小的。
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式的回避反应,而不是恐惧。
他在手册里看到过相关内容:“被动服从训练”。
先建立亲密关系,然后小心翼翼地施加电击。
他脸色苍白地盯着屏幕。
“原来,连你的感情都是被设计好的。”然后他立刻动手,制作了一个准备发布的“幕后花絮”视频。
视频里隐藏着一个波形,那是密码。
季燃整晚都没睡,周围堆满了日历。
每一次情绪崩溃的时间都被用红笔圈了出来,在白色的日历上格外刺眼。
规律逐渐显现出来。
都是在集体活动之后,或是医生来访之后。
他开始回忆起他们播放的音乐,以及自己是多么讨厌那些音乐。
他声音颤抖,充满了恐惧。
“我是不是也快疯了?”我走进他的房间时,手里已经拿着降噪耳机。
“你没疯,你只是记得太多了。”我说。
他接过耳机,眼中闪烁着绝望的希望。
公司方面。
新闻发布会前两小时,他们切断了我们的网络。
我们的访问权限被撤销了。
这是个失误,一个漏洞。
首张专辑里有一首未发布的歌曲《回声》,可以通过特定频率解锁。
这是一把钥匙,一个密码。
而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
音乐博主们已经准备好在午夜上传“新发现”的视频。
我的律师们已经在等着了。
法院里挤满了记者,他们的相机就像饥饿的捕食者。
“我不是在逃避,我是在让光照进来。”我身后,其他人肩并肩站着,像一堵沉默而坚定的墙。
最后一块拼图已经就位。
现在,他们只需等到午夜。
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简星岁沉静的眼眸。
他没有花时间去感慨老吴的勇气,也没有沉溺于那句刻痕带来的暖意。
他只是冷静地,如同拆解精密仪器般,将这张意义非凡的图片存入一个新建的加密文件夹,然后将它设置为封面。
这张歪斜的字迹,不是虚无缥缈的安慰,而是早已埋下的,等待被点燃的抵抗火种。
几乎是同时,手机的震动变得密集而急促,像是心脏在胸腔里擂鼓。
三条来自不同独立媒体的确认信息,整齐地排列在通知栏上——他们已全部收到名为《谁在定义正常》的原始文件压缩包,并约定于今晚八点整,同步向全网发布。
粉丝群里早已炸开了锅,各种猜测与担忧刷得飞快,但他一条也没有看。
他关闭了所有社交软件的通知,转而打开了手机自带的录音程序。
他将手机放在窗边,录下了一段三十秒的环境音:清晨的鸟鸣穿透薄雾,远处早高峰的车流声汇成低沉的嗡鸣,以及他自己平稳得近乎冷酷的呼吸。
这并非是什么闲情逸致,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清醒证明”,一份用以对抗未来任何“精神失常”指控的,最原始的证据。
公司高层那场名为约谈,实为审判的会议结束后的第三个小时,傅屿深的身影出现在了简星岁公寓楼下。
他不再是那个舞台上光芒万丈的队长,一身昂贵的西装被他穿得皱巴巴,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溃败。
他手里死死攥着几张A4纸,纸张边缘因过度用力而蜷曲泛白,那是他从内部服务器里拷贝出来的通讯记录。
“‘清源计划’不是你一个人的试点项目,是全团覆盖。”傅屿深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抬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简星岁。
“你的体检档案被单独做了高危标记,但我们所有人的药物清单里,都有‘维诺安定’的衍生物。剂量很小,混在日常补充的维生素里,每个月通过例行体检进行肌肉注射。”他将那份记录递过去,像是在传递一份判决书。
“我们都被调过频,所有人。”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