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老夫人请完安,苏梨就得了秦五姑娘的回话,将放纸鸢的日子定在了三月中。
苏梨见这日子不错,想起要给苏妧祈福,便又同苏妧、苏阮说了一声,先去朱雀山脚下的虚无寺,之后再去赴约。
三月中这一日,日头高悬,苏妧美美地坐在马车里,想到苏梨说的祈福,心里又淌过一阵暖意。
“姑娘怎的笑得这么开心?”茶茶正坐在她对面,见她眼里嘴角都是笑意,不由一问。
她对所有人都说茶茶是表姐,今日这放纸鸢,就也把她带着了。
绿竹听到茶茶的问话,举起小手,“这个我知道,大小姐对小姐这般好,一直惦记着祈福,小姐感动呢!”
苏妧皱皱小鼻子,没有反驳,只静默一瞬,复问绿竹,“对了,绿竹,今日乐府有来消息吗?”
绿竹摇了摇头,苏妧见此,有些诧异,她那日已将那些养肤品给了乐芙,怎的这几天都没有消息。
“姑娘,会不会是乐姑娘那儿有什么事?”茶茶问道。
苏妧摇了摇头,“理应不该啊,不过,若是今日还没有消息,我再想办法见她一面。”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到了虚无寺,这虚无寺位于朱雀山脚下,香客络绎不绝。
“听说虚无寺求签很灵的,我们求完平安符,去问问签?”苏梨提议道。
苏妧和苏阮这么一听,哪有不同意的,待几人求了平安符,便各自求了个签,苏妧自然是问钱财。
苏阮一时不知问什么,稀里糊涂求了一个,到了大师那儿,瞧瞧苏妧,又瞧瞧苏梨,只道:“你们先问,我想想我问什么。”
苏梨见她这模样,摇头一叹,见苏妧也盯着她瞧,愣是不好意思上前。
苏妧见她有几分扭捏,便逗弄道:“大姐姐,你这签不会问的是姻缘吧?”
苏梨脸色一红,跺了跺脚,“你惯会作弄我,你先问!”
苏妧也不扭捏,转身问了大师,近来财运如何,大师云里雾里绕了一堆,最终说:“施主未来可大展宏图,财运上佳。”
听完大师的话,苏妧眼睛一亮,看来,马上就可以招人入股了!
苏阮本就是瞎抽了一个,得了个不上不下的签文,倒也还好。
只苏梨问了姻缘,却得大师一句“冬木可逢春,时宜不相符。春桃笑春风,冬郎不解意。”
苏妧皱了皱眉,见苏梨脸色不大好,只听大师又道:“施主所问之姻缘恐……不是上佳,所问之人,恐也不是施主良配。”
话音一落,苏梨脸色更僵了几分,只勉强扯了扯唇,对大师道:“有劳大师了。”
苏阮见她起身,挠了挠脑袋,脱口问道:“大姐姐,你问的是秦四郎啊?”
在她看来,今日是赴秦五姑娘的约,但那也是为了撮合秦四郎和她大姐姐,那大姐姐在虚无寺问的也就只能是秦四郎了!
可她这问话一出,苏梨脸色更是白了几分,苏妧见状,连忙扯了扯苏阮的袖子,复又对苏梨道:“大姐姐,这签文啊,也不见得准,你莫放在心上。”
苏梨却是一叹,“我自然知道……我同他恐怕……哎,罢了。”
她摆了摆手,“走吧。”
苏阮也知自己说错了话,同苏妧对视一眼,便低下了头,只悄声问苏妧,“你知道大姐姐问的人是谁吗?”
苏妧摇摇头,“你知道吗?”
见苏阮摇头,苏妧就更诧异了,苏梨早就同她表明不喜欢秦四郎,可苏梨今日又问了姻缘,大师说所问之人不是良配。
那这个人是谁呢?
剧情里,来上京城之前,可没有这么个人,那么这人不在桐花镇,那就是她们来上京城之后遇到的人了?
可是她们一直都在一起,且苏梨应是什么都会同她说的啊,那这个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系统也不知听了多久,突然冒出来,甜甜道:“叮~宿主,这个我知道哦!”
“你知道?”
系统“嗯嗯”两声,就把这段原剧情里并没有怎么说明的剧情告诉了苏妧。
原来在原剧情中,并没有上虚无寺求平安这一段,原本韩夫人有意撮合秦四郎和苏梨,可苏梨素来不喜欢那些纨绔子弟,后来于街上,遇到一个卖字画的书生。
苏妧听到这剧情,不由得撇了撇嘴,真是有够老套的了!
这书生姓孙,名进,是个秀才,但家境贫寒,为了科举,从老家来了上京,靠卖字画为生。
苏梨见他画得字画极佳,又见他上进善良,便一颗芳心许了进去,而原主此时一颗心都在肖牧身上,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苏梨的变化。
后来,苏梨就嫁了这个孙进,但原剧情对这个描写不多,只说她嫁了个书生,只后面说到原主众叛亲离时,才提及对她最好的姐姐也过得极惨。
也就是恶毒女配注定没光环,她身边的人也要下场凄惨。
知道这些,苏妧有些高兴不起来了,这个孙进因剧情描写不多,可需要苏梨不断拿嫁妆贴补孙家,就知道这个孙进也不是什么好男人。
想必,也是见到苏梨的打扮和谈吐,便觉得苏梨应是大户小姐,有意攀谈才骗了苏梨的芳心。
“大姐姐是何时遇到这人的?”
系统:“你昏迷的时候,去为你买药时遇到的。”
苏妧心里一软,还真是有因有果,无论怎样,剧情都是要发展,但这一次,她可不能让苏梨再踏进坑里。
苏梨见苏妧二人似是因她的事而烦闷,不由轻笑一声,“我都不愁了,你们苦着脸是做什么?”
苏妧转转眼珠子,只道:“我倒不是为这事,我想大姐姐这么好,日后定会有个最好的郎君!”
苏梨终是露出了笑颜,“你惯会哄我。”顿了顿,她又道:“啊,现在时候还早,我们要不要去见见主持?”
苏阮一听这个,连连摆手,“我才不见老和尚呢,他们只会说阿弥陀佛。”
“净胡说!”苏梨斥道。
苏妧也笑道:“我也不去,还不如逛逛虚无寺呢。”
如此这般,苏梨便自己去找主持,却见苏梨在拐角处,就支走了贴身丫鬟。
苏妧见此,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便趴在苏阮耳边道:“你去瞧瞧大姐姐,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苏阮愣愣瞧她,“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去不去?”
见苏阮摇头,苏妧连忙一个捧脸杀,对她道:“你去,我就再多给你些神仙水、鎏金霜!”
苏阮:“!”小姑娘连连点头,悄悄跟在苏梨身后,猫着腰,掐着裙摆。
苏妧见她那模样,颇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就听身后的绿竹道:“小姐,三小姐这是做什么啊?”
苏妧耸耸肩,“我哪里能知道哟,这傻姑娘!”这么跟踪人,一眼就知道有问题啊!
她回身看向绿竹和茶茶,只见茶茶却没看苏阮那方向,只往另一边看去,恨不得将头低到胸前。
苏妧点点下巴,只觉奇怪,又见茶茶余光瞥了一眼,又迅速扭过头,她再往苏阮离去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金装的贵夫人。
那贵夫人也是行色匆匆,却是从与苏阮他们相反的方向再绕行,苏妧皱了皱眉,在茶茶耳边低声问道:“你在躲金闪闪的那位夫人?”
茶茶一惊,连忙看向她,“姑……姑娘?”
“她是谁?”苏妧紧紧盯着她的眼睛。
茶茶不由吞咽了口口水,良久才道:“十一主人家的主母。”
苏妧眼睛登时瞪圆,听说——
宫几道遇刺,贼人头子还未被擒,皇帝因忧心大将军,便对这贼人进行了悬赏,听说,悬赏得还不少!
苏妧沉吟一番,登时眼睛一亮,拍了拍手,拉过茶茶,对绿竹道:“我同茶茶也去寻住持,你在此等大姐姐和三姐姐,省得她们担心!”
绿竹点了点头,“好,小姐放心!”
苏妧一把拉过茶茶,就往那个金装妇人走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问茶茶,“你说大将军悬赏那么多,我们把你之前的主子抓过去,会不会得的更多?”
茶茶听她这话,嘴唇微张,有些不可置信,就见苏妧狡黠一笑,眸中尽是精光。
待二人寻到那金装妇人踪影时,只见妇人不停走来走去,模样似是有些焦急。
不过多时,就见从一旁竹林里出现一个中年男子,男子一袭青衫,模样儒雅俊逸,那衣裳看起来不是很富贵,可苏妧却看得出,那是上京城现如今最流行的月锦所制。
茶茶“咦”了一声,“怎么会是他?”
苏妧侧头看她,低声问道:“你认识他?”
茶茶皱着眉头,点点头道:“这是十一主人的小叔,也是主母的小叔子。”
苏妧听完茶茶的话,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男子是茶茶原来主人的叔父,那也就是说眼前这两个双手相握的人是叔嫂关系!
苏妧暗叫了声乖乖,她们俩这是撞破了别人的奸情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一言难尽,纷纷想往后退一步,却不想踩到落枝,发出声响。
那青衫男子大喝一声,“谁?”
茶茶见势不对,连忙将苏妧往一旁推去,自己飞身引开那对叔嫂的注意力。
苏妧见那青衫男子要追茶茶,刚要出声,嘴就被身后一人捂住,整个身子没入低矮树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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