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院中疯玩了一个下午,宁沅弄得浑身都是灰。长柳拿来擦拭的玉帕,顺着少年纤细的手腕擦拭。
从指节到掌心再向上到手肘,宁沅安安静静的伸着手,眼神发神微微看向远方。
“陛下今夜可要去苏美人的殿房就寝?”
冬猎结束后,宁沅没再那么频繁的见聂倏,只时不时去过两三次。
现在算算日子,也该去一趟了。书中小皇帝对男主有特殊的依赖,自己也不能耗太长时间。
宁沅点了点头。
“那承軟宫的人,奴才也应下了?”
承軟殿?宁沅没太听明白,宫中小皇帝事务繁多,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应了下来。
手擦完后,宁沅回了宫殿沐浴,换了身干净衣物。
入春后,天依旧黑的早,等做完这些再出门,长廊就点起了烛灯。
宁沅到聂倏的殿房时,门外早早站着三个捧着盒子的俊俏小生,看样子像是在等自己。
“参见陛下。”
宁沅微拂了一眼,前脚进殿房,这三人后脚就跟了进来。
“陛下,这是承軟殿的新品。”
三人中的领头很快开口说话,像在进献宝物般的把东西递到自己面前。
从这人的话里,宁沅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自承軟宫
方方正正的盒子呈上,宁沅打开看了一眼。
“这是什么?”
“回陛下,此为“缅铃”,是以翡翠白玉雕刻研磨,玉石寒凉,入体感/官颇高,是几日前才做出来的新品。”
“?”,宁沅顶着满头的问号,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说话的人将盒子递到他的眼下。深色的翡翠,连起来像一串葡萄,颗颗饱满圆润,做的极为通透。
装饰品?小皇帝喜欢这个?
宁沅皱了皱眉,时不时觉得“承軟宫”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这是做什么的?”
领头的人只以为是小皇帝不懂怎么用,便凑近到宁沅耳边小声解释了几句。
一字一句,宁沅全听进了耳朵里。
“!!!”,错愕,震惊、恼羞,少年的脸猛的涨红,终于想起承軟殿是什么地方了。
这是小皇帝登基后专门设下,以满足自己某方面欲求,花重金请来了宫内外的能工巧匠,用来制作氵?/器的地方。
而这什么铃铛,则是承軟殿的杰作。
“……”
“陛下若觉得不满,我们还有别的……”
“不用…”
宁沅扶着额打断,“不用别的,已经够了。”
自己又不是真的要和男主睡,要那么多道具做什么?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宁沅匆匆合上盒子,做贼心虚的藏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吧。”
见聂倏来了,他只想让几人快点从眼前消失。但这些人退下,宁沅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攥着刚才的盒子。
而这时,聂倏已经走了过来。
宁沅背着双手,一件明黄色的衣袍曳地,玉带勾勒出他轻巧的腰线。头发松散自然的垂落,眉头微微锁着。
聂倏走近。
宁沅背在身后的指节紧了紧,搭话道:“美人是沐浴了?”
“嗯。”
“朕也刚沐了浴。”
“……”
“陛下身后是什么?”,聂倏微挑了下眉,问题直白。
因身高优势,他高了宁沅一个头。也就能透过视角,隐隐看看这人身后藏了个方正的盒子。
宁沅是想藏也藏不了。
“没什么,只是送来的些小玩意。”,宁沅不自然的笑了笑。
聂倏盯着木盒看,宁沅就往后退了半步,转身将盒子塞进了一处抽屉。
“美人,陪朕用膳吧。”,宁沅拉住他的手,往另外一个方向带,以此忽略掉这个盒子的事。
聂倏陪着人到了桌子前坐下,宁沅给他拿了碗筷。玩了一下午,宁沅本就饿了,在见了满桌的食物,很快将一门心思全放在吃上。
糖醋排骨,鲫鱼汤、甜酥肉…宁沅动了动筷子,习惯性的先帮聂倏夹菜。
他将其简意理解为,“小皇帝对男主的偏爱”。
无论是吃食用度,还是其他,宁沅都下意识的会给聂倏留最好的。抱着赎罪、以求心安和自我催眠、纵然知道自己会死在这人手下,还是希望可以让这人以后动手时可以轻一点。
小碗装的满满当当,宁沅很满意的将战果往人身前推了推。
“陛下同其他人也如此?”
“嗯?”
聂倏眼神看着碗中的少年直白/的心意,微微示意。
宁沅明白过来,“也、也不全是。”
“朕只对沐美人和你如此。”
聂倏重复道:“沐美人?”
“襄阳国的七世子,是与你一同时间入宫的。”
聂倏想起冬猎,小皇帝与之谈笑的男子,恐怕就是其口中的沐美人了。
“陛下看来很宠这位沐美人。”
“朕对美人向来一视同仁。”
宁沅转过头,聂倏别有深意的问,“那陛下能宠得过来么?”
“??”
这算什么问题?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是来自男主的嘲讽。
依聂倏对自己的态度,嘲讽也不奇怪。
宁沅想了想,这事若是书中的小皇帝,定当是能宠得过来的,他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习惯就好。”
习惯就好……
话刚说完,聂倏手里的木筷莫名其妙就断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人纵然微抿着笑,宁沅也能察觉出一丝生气。
“……”空气静默了会,宁沅让人换了新的木筷,没敢再开口乱说。
谈话不愉快的结束,两人各吃各的。直到晚膳结束,长柳派人去取来了汤药。
宁沅查验上次系统留下用来替换的药才发现有些不够用了。剂量太小,只不到平时的一半。
因书中剧情原因,冬猎回来后,纵然聂倏没有提出要求,宁沅还是解了这人脚踝的锁链。
如此,若药出了问题,自己就真陷入险境而无法自保。
宁沅尝试着呼叫系统,系统却没有给出回应。他望着身前的药碗,只能勉强将剩下的药全倒了进去。
前有用膳一事,宁沅送药时手还忍不住在发抖。好在聂倏表现无常,接过喝了下去。半个时辰不到,这人就躺倒在了床上。
早些日子用绳子绑人出过差错后,宁沅就没再打算这么做。系统没有提示违规,他也没必要计较一些字眼。
例如男主每次事后的腰酸背痛,需要他挪着桌椅板凳,耗神耗力的制造假像。
到头来累的还是自己。
宁沅学聪明了些,拿着床上的被子压在人身上也能有相似的效果。
在床边守了一会,宁沅觉得困,便挺着小身板趴上了床。今日疯跑了一下午,又爬了树,他早就累的不行,没一会,就彻底睡死过去。
*
聂倏大多时候醒来都因为身上的被子太重压醒的,今日例外,是根本没睡。
长期喝小皇帝的药,身体产生了抗药性。今日药的味道不浓,自然没那么强的睡意。
聂倏侧过身,见宁沅整个人趴着,只草草盖了条毛毯。
皇宫中的床大,两人间隔了足足一个人的距离有余。
聂倏抬手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在床上坐了片刻。须臾后将宁沅整个人翻了个面靠在自己身边不远。做完这些,他又自己挪了挪位置,见距离拉近才停了下来。
但这也就坚持了一小会,小皇帝就翻了过去,变回了原本趴着的姿势。
“……”
聂倏抵着额,须臾后重复刚才的动作,然宁沅第二次又翻了回去。
聂倏再一次重复,宁沅依旧翻了个身。
“……”,手紧紧攥了攥。
聂倏最后将人拉回,这次没再给人乱动的机会,他干脆躺下把人抵在了怀里。
宁沅不安分的哼哼了两声,头埋着蹭了蹭,而后翻身无果,继续熟睡。
近到能听见少年的呼吸声,熟悉的香味在鼻尖,小皇帝连头发都带着股香。聂倏手微微伸展,搂着人搭上了被子,这才算满意。
夜色沉静,两人都睡了过去。
翌日天亮,宁沅被贴身的热意热醒了。严寒的冬日,刚回暖的春日,无论是何时,他都没觉得自己会这么热,甚至是浑身发烫,热到脸有些燥。
微微起伏的胸膛,还有聂倏身上熟悉的冷木香,宁沅僵坐起来,看着床上乱成一团的局面。
原本自己盖的毛绒毯现下缠绕在足间,身上还多了床厚厚的被褥。而他和聂倏窝在床的中间,似乎还是抱在一起的。
这人的衣襟滑落,若隐若现露出脖颈以下突出的锁骨。若是有外人来看,还真会以为他们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睡一起了?
宁沅记得自己明明留了好大一段距离,结果……
难道是太冷,自己主动靠过去的?总不能是聂倏靠过来……如此,他只能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又莫名心虚。
身上的热气在离开这人后,开始散去。宁沅拿过床头的衣袍拢上,在聂倏还没醒来前溜了出去。
小皇帝没走多久,门外等着的宫女就听见动静端着洗漱的用具走了进去。
聂倏有专人照顾,这些都是宁沅按照自己标准派的人。
宫女进殿房时,聂倏已经醒来坐在了床边。
事实而言,从宁沅起身再到离开,他都是醒的。
原本还想看小皇帝是什么反应,没想这人什么都没做,穿了衣袍就出了门。
他如今是越发搞不懂这人在想什么了。
似乎想与自己亲近,也在竭力的对自己好。可又若即若离,时不时做出一些反常的事。
让他总觉得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穿好衣袍,梳理完墨发。
聂倏想起一件事来,他转头看向了身侧的抽屉,在里面找到了昨日宁沅拿在手里的木盒。
方正的盒子安静的躺着。
聂倏抬手将其打开,看着里面形状怪异的物体,微微蹙了蹙眉。
“你见过这个吗?”,聂倏问他身旁的宫女。
没想话说完不久,就见女子面红耳赤,欲言又止的神情。
“回禀苏公子,此、此乃床笫之事的道具、”
聂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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