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说啊,战西侯江玄凌那是有三头六臂,七十二只眼,手拿通天大砍刀见人就杀,他所过之处那是寸草不生,血流成河。”
楼下说得抑扬顿挫,楼上是听得目瞪口呆。江玄凌缓缓放下筷子,见钟离辰愣怔的样子,道:“殿下可吃好了?”
“啊?哦,好了好了。”钟离辰眼睛珠子乱转,这些人哪里听来的谣言,这明明就是风雅贵公子好不好。
“那就走吧。”
“等等,就这么走了?”钟离辰问。
江玄凌偏头:“不然?”
楼下还在议论,这会议论的比刚才还过分,已然是钟离辰都听不下去的程度。偷偷瞟了一眼江玄凌,见他还是面不改色,不知怎的钟离辰竟有些心疼,明明在云溪赈灾时那么尽心尽力的一个人,对待百姓也好。却因为一些愚昧的人被如此诋毁:“侯爷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钟离辰就蹬蹬跑下楼,过了一会他又涨红着脸回来:“侯爷,我们走吧。”
只是钟离辰和江玄凌还没有走出酒楼,就听“噹”醒木重重一敲,方才还议论纷纷的酒楼就安静下来,“今天给大家说个新鲜的,讲的是上古时期,一尊天神怜悯人间众生疾苦,化身下界……”
说书先生语气时而悲悯时而轻快,在场人听得无不沉默。最后在听到天神为了众生,背负无数骂名消散世间时,竟有人落下了泪。
“可我听着怎么那么像讲战西侯啊?”不知道谁冒出来一句。
旁人回道:“哪里像了?”
“就那个对外抗击外敌,对内清除欺男霸女,意图把持朝政的世家官僚,那些被战西侯杀了的人…”
“还有世人唾骂,还有……”
“别说了,我也觉得有些像。”
“诶,说书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就是”
“怎么会像战西侯嘛。”
“我可没说是谁,你们别在哪里乱扣帽子。”说书先生一敲醒木,“我那是做了一个梦,梦里神仙给我讲的故事。”
“哈哈哈,还神仙,你个打嘴皮子的真会编。”
酒楼再次热闹起来,钟离辰尴尬的想把脑袋埋进胸口,他刚才也是一时头脑发热才会去找说书先生,把《权臣》里的故事编成段子讲给世人听。可这是当着当事人说的,简直太刺激了。
“没想到殿下还有编话本的潜力。”江玄凌幽幽地说。
旁边玄七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刚才那人说的还挺在理,和侯爷很像。”
钟离辰脸一阵一阵发烫,编排人被当事人发现,虽然都是好话,可还是尴尬地后背热汗直冒:“哪里,巧合而已。”
江玄凌饶有兴味地盯着钟离辰,表情似笑非笑。
……
……
翌日,钟离辰扶着脑袋坐起床,他以为自己晚上会睡的很好,结果一晚上都在做光怪陆离的梦,头也愈发昏沉。
“玄二。”缓了好一会打开房门,江玄凌是懂享受的,一来颍水他就让人去买了一处宅子,不过也好,钟离辰也跟着沾光,“你家侯爷了?”
“颍水商会的会长知道侯爷来了,今日一早送来请帖请侯爷赴宴。”说完,玄二又补充道:“本来还请了殿下,但殿下还睡着就没有叫你。”
“嗯。”钟离辰敲敲脑袋,还好没有叫他,“对了,这会什么时辰了?”眼前又是一阵晕眩,钟离辰的头越发疼了。
“已经申时。”
自己睡了那么久?钟离辰揉揉额头,自己怕是病了:“玄二大人,劳烦你帮我请个大夫来。”
“可要通知侯爷。”玄二想了想说道。
这话激的钟离辰清明了片刻:“不必通知侯爷,都是小事。”
玄二什么时候把大夫请来的,钟离辰没什么印象,耳边吵吵嚷嚷,视线明明灭灭,有什么话逐渐清晰起来。
“热退了。”
“什么时候会醒?”声音好像有点耳熟。
“再过一两个时辰。”这又是谁。
原来自己是发烧了,钟离辰想着,连日来的困倦和生病带来的昏沉,钟离辰再次睡了过去,再醒来已是天色大亮。
“哥哥你醒了?”
钟离辰闻声看过去,是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肉乎乎的小脸好想上手捏捏:“嗯,你是谁?”
“我爹爹是大夫,让我来守着你。”小男孩蹬蹬跑过来,整个人半趴在床上,撑着下巴望着钟离辰:“哥哥你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好多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趁机上手摸了把他的脸,果真是软乎乎的。
“我叫决明,哎呀,爹爹说哥哥醒了去找他。”决明说完风风火火地又跑了出去。
钟离辰摇摇头,掀开被子起身,这次生病大概是前些日子太累,这一病就是昏沉昏沉的睡觉,也不知道筹粮进展如何,自己可不能耽搁正事。
“殿下。”刚走出门就和从书房出来的江玄凌碰了个正着。
“侯爷。”如今正值盛夏,钟离辰一身薄衫也不冷,“粮食怎么样了?”
“颍水最大的几家粮商自愿半价卖粮给云溪,还有几家石料商人愿意一成价格卖出修筑堤坝的材料,帮助云溪重铸黄河堤坝。”
钟离辰听着,嘴巴不由自主地长大。他虽然没和这些商人打过照面,但他知道商人重利,怎么会干出这样的赔本买卖:“侯爷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和他们吃了一顿饭。”江玄凌道。
吃一顿饭就能搞定这么大的摊子,钟离辰觉得江玄凌在逗他玩,可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是说谎:“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不急。”江玄凌意味深长道。
钟离辰明白了,是那些人还没有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对了殿下,大夫说你生病是因为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明日我们去烧香去去晦气。”
“啊?”
刚刚赶来的大夫也是震惊无比,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次日一早,江玄凌这人说话向来是说到做到,天蒙蒙亮,钟离辰就和江玄凌上了去寺庙的马车。
看着城门的方向,钟离辰试探着问:“侯爷,你真不是开玩笑的?”好吧,他知道了,钟离辰坐好,算了,负责赈灾的人是他不是我,怕什么。
颍水最出名的寺庙是城外姑妙山上的姑妙寺,还未上山就看见山顶香烛缭绕,就可见一斑。
“侯爷,有些不对劲。”玄七压低声音道。
“呵”江玄凌抬起手撩开帘子一角,“不过是些宵小贼寇罢了。”
话音落,从山路两边跳出一群黑衣人,顿时其他来上香的百姓吓得惊叫逃走,最后只剩下江玄凌一行人。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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