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此事此事不急在一时,我先去店里忙了。”云柳实在没有考虑过这些事,随意搪塞了云老爹几句便急匆匆走了,否则以云老爹的性子,又得唠叨个不停。
“哎,你这孩子。”云老爹一脸无奈,虽嘴上说着要给云柳说亲,但见云柳这个态度,云老爹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知晓自己的两个孩子如今都是有自己的主见,大郎一心上学,怕要是等功成名就后才会有成家的念头,而二娘一直忙个不停,怕是一时半儿也不会考虑良多。
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只有偶尔提个醒,省得这俩人不把婚姻大事当回事。
这边的云柳出了后院穿过前院店里,看了看今日一切正常后,便到城门口等着今日送货上刘府的张施,欲与其一道回云渺村。
烈日当空,远远便见一辆无棚马车向这边过来。
张施见是云柳,立即勒紧缰绳停在她身边,知晓她是要回云渺村后,便将其一道捎上,马车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今日的云柳仍旧是一身男装,只是共事时间久了,张施也知晓这是一位小娘子,况且是一位本事不弱于男子的小娘子。
言谈间,二人不知不觉便提及刘员外。
“近日刘员外总是有意无意地打听客满楼的事。”张施犹豫良久,还是开口。他总觉得刘员外那副模样像是有事相商。
云柳闻言挑眉:“是么,说了什么?”
“我听他的意思,似乎也想在客满楼掺一脚。”张施道。
云柳知晓张施为人心细,能够洞悉刘员外那个老狐狸的弦外之音,是以听到这番话,她并不意外。
“刘员外自从上次打出血后,吃相着实有些难看,你不必理会,当做不知晓他的意思便好。”云柳淡淡道。
张施见此,应声不再说话。
没多久,云柳便让张施将她放在离云渺村不远的地方,自己独自一人去了海边。
阳光下,蔚蓝广阔的大海一望无际,波光粼粼,幽蓝而神秘,藏着人看不透的危险。
云柳摇着渔船,来到一片她不算熟悉的海域。启动系统探查,确认安全后,她随手将外衣一脱,便扎入了深海中。
她今日前来,一是探寻海底那所谓的沉船,二是瞧瞧有没有珠宝。醉春楼那边催得紧,她只好忙里偷闲来一趟。
解脱为扮男子的束胸,水底的云柳身段窈窕,绰约多姿。这具身体在营养跟上后,发育得极好,透过光照的水面,宛若一条真正的鲛人,在鱼群之中穿梭,在美丽的海底遨游。
茫茫大海里,云柳作为最独特的那一个,四处探寻,是不是将海底得来的珍惜宝贝纳入囊中。
眼见时候不早,云柳虽收获颇多,但还是有些失望。这海底沉船,仍旧不见踪影。
本来没多少执念的她,倒是被勾起了兴趣。
按道理来讲,一般的沉船落如海底后,即便是比较隐秘,倒也不会如此难寻,可偏偏,这艘船像是被人捏造出来一般,找寻这般久,仍旧不见半丝踪迹。
眼看今日无果,云柳欲打道回府,不期然间,见到远处水中,一大片血迹随着海水逐渐蔓延。
难道是有巨型动物在捕食?
这是云柳的第一想法。可她立马反应过来,若是有危险,系统绝对会提示,但今日系统到现在都没动静。
看来不是什么能够威胁她性命的东西。
考虑到或许是前来打鱼的渔民不幸遇难,云柳终究向那边游了过去。
果不其然,穿过一片珊瑚树后,便见一男子横在水中,手里仍旧紧握匕首,在水的映衬下,显得面色惨白。
靠近细看之下,云柳才发现,原来是老熟人。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醉春楼的清绝公子。
云柳虽不知这人为何会在此处,但若是仍由他继续再次,那血腥味迟早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思及此,云柳不再迟疑,将人带到了船上。
或许是救人心切,令她没有发现,身旁的人在她带着他向上游时,微微睁开了眼,手中的匕首微动。直到她将人带回船上,那人才彻底昏死过去。
云柳不断划着船,心中思索着这人到海底究竟是何目的。
关于北山细作一事,她也听任寂提过一二,想到这里,她不由将目光投向船中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有些意味深长。
倘若此人真是细作,那还真是白瞎了这些日子以来二人的相谈甚欢啊。
自从云柳与醉春楼达成合作后,便时常与这清绝公子见面。久而久之,云柳便知,这清绝公子才是那醉春楼的幕后之人。
头一次见当老板的是青楼的门面,云柳不免有几分好奇,而清绝也对云柳的女儿身心下明了。
看似对彼此底细一清二楚的两人渐渐多了些交情,云柳会在不忙时转去离客满楼不远处的醉春楼听曲儿,清绝会偶尔过客满楼用膳。
渐渐地,云柳证实了第一次见清绝时自己的想法,此人跟上辈子的她极为相似。她也不知自己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态与此人闲聊,但莫名的,就是觉得投缘。
或许是二人对彼此那些在世人眼里匪夷所思的想法都能接受良好吧,总之,他们似乎成为了朋友。
可如今……
云柳暂时将心中的疑虑压下,救人要紧。
清绝醒来时,睁眼入目便是一片黑漆漆地房顶,甚至上面还缀了几张蛛网。
他眉头微皱,捂住胸口的伤,慢慢坐起身,一双凤眸没了往日的清冷,凌厉地打量着四周。
他记得,他是被人追杀才跳入海中的,任寂此人,果然不可小觑,竟这般快便查到他的头上么。
清绝勾起唇,笑得肆意而疯狂,是一种找到对手的兴奋。
“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只见一约莫十岁左右的男童端着一碗难闻的药汁进门。见到他,惊喜地叫到:“柳儿姐姐,他醒了。”
门外,云柳闻言,便抬步朝屋里走去。
此时的她早已换了一身衣物,一副女儿家打扮,虽是麻木衣裙,也难掩其姣好的身段和容颜。
这是清绝头一次见云柳穿女装,知晓此人容颜不俗,光是男子扮相便将许多男子比下去,如今的女子妆容,也是令人眼前一亮。
“云兄,别来无恙。”清绝开口。
云柳倒也没在乎他的称为,见他这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笑了笑,开口道:“清绝公子当真是得上苍垂帘,不仅有着一副好容貌,更是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好运气。”
小女娘虽笑容满面,但话语里的咄咄逼人毫不掩饰。
清绝扯了扯惨白的唇,笑道:“云兄知晓在下喜好珍珠,心想你这般的小女娘都可以,便欲斗胆一试,不成想,落了这般下场。”
云柳闻言,将心下的猜测落实,但也并没有放松。
之前劳烦云明浩的兄长给此人换衣裳时,便发现他身上有几颗成品不算好的珍珠,加上眼下的这番话,一切似乎合情合理。
可云柳不觉得一个醉春楼的老板会为几颗珍珠而冒险,还是在那般无人到达的海域。尽管此人是一个常常剑走偏锋之人。
“那清绝公子当真是好兴致。”她开口,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此处乃我邻里家中,还得劳烦公子多委屈一会儿,我这就去醉春楼找人来接公子回去。”云柳语气有些寡淡道。
“云兄客气了,若不是你们,在下这条命怕是捡不回来。还得多谢云兄的救命之恩,来日清绝定登门感谢。”清绝喘着粗气说着,或是因着情绪有些激动,原本苍白的面色有些微红。
乍一听如此熟悉的话语,云柳竟想到了任寂板着那张严肃的面庞对自己说着定会登门感谢模样。
好笑般微微摇头,便看见清绝这一副激动的模样,她只好开口道:“无妨,人没事便好,告辞。”
话必,便出了房门。
屋内的清绝见此,眼含笑意,对着一旁有些呆愣的小童道:“她一直都这般么?”有些阴晴不定,令人摸不透她的心思。
小童回过神,道:“你说柳儿姐姐么,她人可好了,会给我糖吃。”
清绝闻言笑笑,不再说话。将小童手里的药汁端过来,一饮而尽,在其协助下慢慢躺了回去,眼底不再是警惕,反而带着几分玩味。
待人出去后,清绝的脑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水中的那一幕。
当时在被人带走后,他恢复了一部分意识,以为是想杀他的人,他捏紧手中匕首,下意识准备还击,这是一名死士最基本的素养。
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后,他知道他得救了。同时也知晓了,为何一个小女娘能够拿出那般上乘的珍珠了。
她的身上,有着关于水中的秘密。
清绝意外勾唇,眼中的清冷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浓重的好奇。究竟是为何,她能够在水里待这般久,还能毫不费力的将一个男子从水中救出呢。
想到自己此次的使命,清绝本就扬起的唇角更是向上扬了几分,还是真因祸得福呢。他要好好想想,要如何才能使云兄心甘情愿地为他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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