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七章 山海皆可平,只等你来赴

我蹲下来,在他名字旁边画了个小太阳,然后把脸埋进他怀里:“凌烬,我不想走了。”

他摸了摸我的头,声音温柔:“没关系,以后我们可以常来。等我攒够钱,就在这里买个小房子,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海。”

开学前一周,我们在火车站分别。他要去北京,我要去相邻的城市,虽然只有45分钟的地铁车程,可真到了分别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难过。

凌烬帮我把行李箱放上行李架,又仔细检查了我的车票和身份证,确认没问题后,才拉着我在候车椅上坐下。他从背包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我,打开一看,是个手工做的钥匙扣,上面刻着我们俩的名字缩写,还有一个小小的日历,显示着“距离下次见面还有7天”(国庆假期)。

“这是我跟我爷爷学的木雕,”他有点不好意思,“第一次做,可能有点丑。”

我把钥匙扣挂在书包上,摇了摇:“不丑,很好看。”

广播里开始播报检票通知,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凌烬伸手帮我擦眼泪,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别哭啊,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周末我就能去找你。”

“你要记得按时吃饭,别总熬夜画图,”我哽咽着说,“还有,不许跟别的女生走太近,就算是表妹也不行。”

他笑了,把我抱进怀里:“知道了,我的醋坛子。我每天都给你发消息,让你随时能找到我。”

检票口前,我回头看他,他还站在原地,朝我挥手。我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在人群里,才转过身,眼泪又掉了下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他发来的消息:“到学校给我报平安,我等你消息。”

火车开动时,我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风景一点点后退,忽然想起高中时的日子——他在教室帮我补数学,我在画室帮他整理笔记,我们一起在天台看流星,一起在图书馆刷题……那些日子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每一个画面都有他的身影。

手机又震动了,是他发来的一张照片,是他在火车站拍的夕阳,配文:“今天的夕阳很好看,想和你一起看。”

我回复他:“下次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他很快回复:“好,一定。”

到学校报到那天,室友们都很热情。我住在四人宿舍,另外三个室友分别是来自四川的小冉、来自上海的晓晓和来自广州的阿婷。她们看到我书包上的钥匙扣,都好奇地问:“这是你男朋友送的吗?好甜啊!”

我有点害羞,点点头,给她们看凌烬的照片。小冉笑着说:“哇,长得好帅啊!你们怎么认识的?是高中同学吗?”

我跟她们讲了我和凌烬的故事,从高中的竞赛到后来的误会,再到现在的异地恋。她们听得津津有味,晓晓说:“你们这简直是小说剧情啊!太甜了!”

开学后的日子很忙碌,中文系的课程比我想象中更难,每天要背很多理论知识,还要写很多读后感。晚上回到宿舍,我第一件事就是给凌烬发消息,跟他分享我一天的生活——今天上了什么课,遇到了什么有趣的老师,食堂哪个窗口的饭好吃。

他总是秒回,有时候会跟我吐槽建筑系的作业太多,画图到半夜;有时候会给我发他画的设计图,让我提意见(虽然我根本看不懂);有时候会给我发他学校食堂的照片,问我“想不想吃?下次我带你来”。

我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一般是在晚上十点以后。他那边的背景总是堆满图纸的桌子,有时候他会一边画图一边跟我说话,声音有点含糊,却很温柔;我这边有时候会在写作业,他就安静地看着我,不说话,等我写完了再跟我聊天。

有一次,我写读后感写到凌晨一点,视频里的凌烬已经困得眼睛都快闭上了,却还坚持陪着我。“你先去睡觉吧,”我说,“我马上就写完了。”

“不行,”他揉了揉眼睛,“我等你写完,不然你又要熬夜。”

最后,我写完读后感时,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看着视频里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又有点心疼。我截图保存了那张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

国庆前一周,凌烬突然变得很忙。他给我发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少,视频通话也总是匆匆挂断,说“项目赶工,没时间”。

我有点担心,也有点难过。有一天,我等了他一整天消息,直到晚上十一点,他才给我打来电话。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疲惫,“今天一直在赶项目,手机没电了,刚充上电就给你打电话。”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我忍不住问,声音有点委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的声音:“傻瓜,我怎么会不想理你?我只是怕你担心,才没跟你说项目有多忙。”

他给我发了段视频,是他在建筑系工作室的场景,桌子上堆满了图纸和模型零件,还有好几个同学也在熬夜赶工。“你看,我没骗你,”他说,“这个项目很重要,等忙完了,我就去找你,带你去吃你想吃的红糖糍粑。”

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对不起,”我说,“我不该怀疑你。”

“没关系,”他笑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以后我会及时跟你说我的情况,不让你再担心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他跟我讲项目里的趣事,我跟他讲我在学校参加的文学社团活动。挂电话前,他说:“黎薇,不管我们离得多远,我对你的心都不会变。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说,“一直都相信。”

国庆那天,凌烬果然来找我了。他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时,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还有好几袋北京特产。

“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我惊讶地问。

“给你和你室友带的,”他笑着说,“还有你爱吃的糖葫芦,我特意在火车站买的,还热着呢。”

我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甜到了心里。他拉着我的手,带我逛我们学校。我们走在校园的小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我们相握的手上。遇到我的同学时,我会骄傲地介绍:“这是凌烬,我男朋友。”

同学们都笑着说:“原来你就是凌烬啊,黎薇天天跟我们提起你。”

凌烬的耳朵又红了,我忍不住笑他:“你怎么还会害羞啊?”

他挠挠头:“在你学校,有点紧张。”

中午,我们去了学校附近那家据说很好吃的红糖糍粑店。凌烬点了两份红糖糍粑,还点了我爱吃的酸辣粉。他看着我吃糍粑,眼神温柔:“好吃吗?比张阿姨家的怎么样?”

“差不多,”我说,“不过你买的更好吃。”

他笑了,伸手帮我擦掉嘴角的糖汁:“那以后我经常给你买。”

下午,我们去了学校的图书馆。我在文学区找书,他坐在我旁边,拿出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没完成的工作。偶尔我抬头看他,他也正好在看我,我们相视一笑,不用说话,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晚上,我们在学校的操场散步。晚风有点凉,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黎薇,”他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建筑模型,是缩小版的画室和书房,跟他之前画的设计图一模一样。“这是我用课余时间做的,”他说,“虽然有点小,但是每个细节都跟设计图上一样。等我们毕业,就把它建成真的房子。”

我接过模型,眼泪又掉了下来。这个模型虽然小,却包含了他所有的用心和承诺。“凌烬,”我说,“谢谢你。”

他抱住我,在我耳边说:“不用谢,因为你值得。”

十二月的圣诞前,凌烬突然给我发消息:“猜猜我在哪里?”

我正疑惑,宿舍楼下的宿管阿姨给我打电话,说有我的快递。我跑下楼,就看到凌烬站在宿舍楼下,手里捧着一杯热奶茶,身上落了点雪花。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问,跑过去抱住他。

“想陪你过第一个圣诞,”他笑着说,“给你带了热奶茶,还是你爱喝的珍珠奶茶。”

那天晚上,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火锅店。外面下着雪,店里却很暖和。我们一边吃火锅,一边聊最近的生活。凌烬跟我讲他参加的建筑模型展,说“下次我带你去看,里面有很多厉害的模型”;我跟他讲我写的短文发表在校刊上,他说“我一定要好好看看,我女朋友真厉害”。

吃完火锅,我们在雪中散步。雪花落在我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凌烬伸手帮我拂掉头发上的雪花,然后牵起我的手:“黎薇,寒假我带你去我家好不好?我爸妈都想见你。”

我有点紧张,却还是点点头:“好。”

“我爷爷也想见你,”他说,“他还说要教你木雕,上次那个钥匙扣,他说做得不好,要亲自教你做个更好的。”

我笑了,心里暖暖的。原来,我们的未来,已经被他规划得这么远了。

“凌烬,”我说,“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以后我们会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里面有你喜欢的画室和我喜欢的书房,还有一只叫‘夏天’的猫。我们会一起上班,一起下班,一起做饭,一起看电影。等到我们老了,就去海边买个小房子,每天早上一起看日出,晚上一起看日落。”

雪花还在落,他的眼睛里映着路灯的光,像满含着星星。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凌烬,我好喜欢你。”

他抱住我,很紧很紧:“我也喜欢你,黎薇。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

那天晚上,他送我回宿舍楼下。分别时,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我,里面是一枚银戒指,款式很简单,却很精致。“这是我攒钱买的,”他说,“虽然不是钻戒,但是我想给你一个承诺。等我毕业,我就给你买钻戒,娶你回家。”

我把戒指戴在手上,刚好合适。“凌烬,”我说,“我等你。”

他笑了,在我额头印下一个吻:“好,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回到宿舍,我看着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窗外的雪,忽然觉得,原来异地恋也没那么可怕。只要两个人心里都有彼此,只要愿意为了对方努力,山海皆可平,时光皆可等。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凌烬发来的消息:“晚安,我的女孩。明天我再来看你。”

我回复他:“晚安,我的男孩。明天见。”

窗外的雪还在下,我却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我知道,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凌烬都会陪在我身边,我们会一起把设计图里的房子建起来,一起把那些美好的约定,都变成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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