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淼在想事情,脸上便是沉思的表情。陈家二老大约已经习惯大夫的束手无策,也没有催她。反倒是高广心急如焚,一手搭在她肩上,问了声:“向兄弟看出来没有?”
向淼还没有替陈小姐号脉。林君酌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地走过去,弄掉高广那只碍事的手。三水也真是的,不能有点女儿家的自觉吗?随便和一个男子勾肩搭背的,成何体统……
“三水——”
“啊!卓卓在!”林君酌一出声,向淼就忽然起身拉了林君酌蹲下,带着几分激动说道,“卓卓,你能治好她。”书里的女主金手指逆天,不仅精通十八般武艺,还精通医术,让她去治肯定不会错的。
林君酌心头古怪了一阵,有模有样地伸出手,搭在陈家小姐莹白如玉的手腕上。
高广奇怪地问道:“君酌懂医术?”
林君酌摇了摇头,没说话。
向淼却胸有成竹地说道:“林军师是天选的能人,自有运道。就算他不会治病,陈小姐蹭到她的运道,也会好上几分的。”奇怪,高大人不是称呼他“军师”,似乎不想暴露军中身份?
“那就太好了。”高广立刻舒了口气,转头就对陈老爷说道,“陈伯父放心,诗雨有救了。”
陈老爷叹了一声,说道:“若这次诗雨真能好了,我便不再阻拦你们的婚事。”
向淼似乎听出陈诗雨和高广的婚事有点虐恋的意思,还没往深处想,陈诗雨便猛咳了几声,又吐出一口血来。
林君酌的手指至始至终都没离开陈诗雨的手腕,但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看着向淼。若是此前,他对三水的能力半信半疑,那么此刻,他已经信了他的三水兄弟的确能掐会算了。
比起林君酌的多思,向淼想得也很多。她在未穿越之前本就是心理系学生,对人类和动物的行为心理都有倾向于专业的思考。
如今陈诗雨早不咳晚不咳,偏偏在谈及婚事的时候咳出了血,可见除了身体的病因,一定还有心理的病因。只是可惜,她对高广和陈诗雨的事情一无所知,就算脑补十万字虐恋情深,也不一定能脑补到关键点上去。
林君酌犹在诊脉,向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家众人的神态。
高广发自真心地担忧,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过陈家小姐。而陈夫人和陈老爷皆是伤心,丫鬟们也死气沉沉的,并无可疑之处。
屋内有些沉闷。
陈老爷等得有些不耐了,便问道:“小兄弟可看好了?”一直扣着女儿的手腕也不是事。
林君酌慢条斯理地收回自己的手,起身,说道:“有救。”
“真的?”陈老爷夫妇和高广不约而同地激动起来。
林君酌点了点头,说道:“我想三水兄弟也算到了。”陈小姐压根就没病,为何县里的大夫会说她患了痨病,命不久矣?而且,从陈小姐不惧让人号脉的样子来看,她本人应当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回事呢?
向淼张了张嘴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特么地一旦开始撒谎,就停不下来啊。看吧,现在连女主都在推波助澜了。
高广不知道林君酌和向淼之间的小异常,饱含期待地问:“君酌兄弟,怎么治?”
“三水兄弟以为如何治?”林君酌一脸神秘地看着向淼。
向淼诡异地感觉到卓卓在报复她。不过,既然卓卓说能治,那么陈小姐就死不了。她说什么有关系吗?
向淼的脑子飞速转了几圈,也学着林君酌斯文的模样,人模狗样地说道:“陈小姐的命暂时不会丢的。我却饿了。”
“哦。”林君酌觉得小姑娘真有意思。
高广不解,急道:“人命关天,三水兄弟先救救诗雨再说吧。”
“急不得急不得。”向淼又神秘兮兮地说,“说不定吃顿饭,就找到最佳的治疗方式了。卓卓,你说对吧?”
竟然又甩锅?林君酌很想甩回去。他这么想了,便这么做了。
谁知,向淼摇头晃脑,像个江湖骗子一样说道:“现在救她,时机不对,等于杀她。信不信随你们吧。”伪装神棍就是万能膏药啊,可以在任何时候装逼甩锅。向淼心情大好。
牵涉到女儿性命,陈老爷和陈夫人不能不小心,连忙吩咐下人准备宴席。
向淼却拒绝了,她说:“我们三人来的时候看见县里有家一醉楼。我和这家酒楼有缘,去那里吃一顿饭就行了。”
“那好,我这便与你们一道。”
向淼又拒绝道:“陈老爷美意,我们心领了。这顿饭必须高兄弟请才行。”
“只要能治好诗雨,别说一顿饭了,十顿饭我都请。三水兄弟,走吧,我带路。”高广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
一路无话,等到酒菜上齐,向淼两眼放光,完全不顾什么上级下级的关系,吃得狼吞虎咽,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
林君酌看得莫名开心,自己也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而高广心有所系,吃得心不在焉。
向淼酒足饭饱,打了个饱嗝,随意地问了声:“高大人能讲一讲你和陈小姐的事吗?”
高广愣了一下,说道:“向兄弟为何要问这个?”
向淼餍足地眯了下眼睛,像只吃饱喝足准备打盹的小猫。林君酌莫名不想破坏她的小满足,替她说道:“自然是和陈小姐的病情有关。”
高广心中犯嘀咕,但是牵扯到心上人,高广也不敢马虎,挑了重点说了起来。
高广是丞相与家里丫鬟的儿子,身世遭遇和林君酌都很像。他幼时流落到清水县,被陈家一对下人夫妇收养,被当成陈家的家奴长大的。他比陈诗雨年长几岁,自小护着陈小姐长大,与陈小姐青梅竹马,暗生情愫。
高广十六岁那年,丞相府找到他,直接将他带回去了。这在陈家眼中,高广等于以家奴的身份私逃了。所以,等高广二十岁成为县尉归来,未及表明身份,陈家对他就是各种嫌弃和打骂。可是陈小姐不嫌弃他,处处替他求情,这才让他免于责难。
再后来,高广提到他现在在清水县兵马司当兵,没说他是一县的最高军事长官。陈老爷倒是不追究他的逃跑,就是不让他再和陈诗雨来往了。
最后就到了现在,大战在即,高广想出发前去提亲,所以才有了拉了向淼算姻缘的事情,以及发现陈小姐病入膏肓的事情。
对于陈小姐的病,高广是真的完全不知情的。
当然,高广是丞相之子这件事,高广并没有说,只说自己的生父找来了。但林君酌一听便知道内情了。而向淼也不傻,也从高广含混的解说中猜到他是什么大人物的私生子了。
不过,两人还是想不透陈小姐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
说她为了逃避高广吧,她也不是那种人。
向淼想起刚进门时陈小姐说过的话,福至心灵,疑惑道:“陈小姐莫不是遇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给气病的?”
高广不明所以。
林君酌淡淡地说道:“高大人放宽心,陈小姐无病。倒是三水兄弟,并无诊脉,还能看出陈小姐装病,当真是神人。”
向淼: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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