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瞪得太认真,忽然被打扰,空气就像忽然间凝固了一样。
林君酌的心又漏跳一拍,假装轻咳一声,移开目光,同手同脚地走了两步,向高广行了个礼。
高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别来这套,我问你们干啥呢?看对眼了啊?”
林君酌:……
向淼又瞪大了眼睛看着高县尉,口不择言地解释道:“才没有,林军师是我兄弟,我刚看见他眼里有坨眼屎,心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画风清奇毫不做作的眼屎,所以多看了一会儿。”可不能乱拉郎啊,万一女主误会她了,把她当渣男整就完蛋了。
林君酌默默地把头扭到一边,擦了擦眼角——嗯,什么也没有,三水兄弟肯定在胡说八道。可是,为什么要这样说?太粗鲁了……
什么玩意儿?县尉一愣一愣的,忽然一拍脑门,说道:“狗东西,我差点忘了正事。”
向淼:狗东西?县尉在骂她?
“你跟我走一趟。”县尉说着话就拉住向淼的手腕往外走。
高广的力气很大,向淼毫无防备之下差点被拉得跌倒。林君酌极快地扶了向淼一把,才让她免于摔倒的命运。
若高广在此刻回头,定然会发现林君酌身法奇妙,武功不差。
可惜他一心想着意中人的病,无暇顾及其他。而向淼忙着迈着小短腿跟上大步流星的县尉大人,也没注意到林君酌的异样。不过,就算向淼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任何疑心。
林君酌见向淼走路不稳,随时会被高大人带得摔倒的样子,疾走几步,绕到高大人前面,挡住他的去路,说道:“高大人留步。”
高广停顿了一下,向淼得以好好地站稳。
不等高广发问,林君酌便问道:“高大人这么着急,是否因为三水兄弟说对了?”
“是啊。狗东西的。林军师也跟我一起去看看,出出主意也好。”
向淼:狗东西到底怎么回事?
林君酌说道:“好,烦请大人边走边说。不过……”
高广:“不过什么?林军师别耽搁时间了。”
林君酌:“三水兄弟昨日才死里逃生,身体还虚,跟不上高大人的速度。”
高广扭头看了一眼刚喘了口粗气儿的向淼,毫不避嫌地说道:“我背你。”
向淼懵逼脸。
林君酌:“大人,还是我来吧。”
高广扫视了林君酌一圈,见他的身板并不比向三水壮多少,不太信地说道:“你行不行?”
林君酌黑了脸说道:“高大人是上官,哪里有上官背新兵的道理。”
高广:“狗东西的道理,清水县兵马司的人就是我兄弟,没那么多迂腐吧唧的东西。”
林君酌:“可是大战在即,军营里其他人看了不好。”
高广还想说点什么,向淼弱弱地说了句:“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为啥会发展成这样?
林君酌好奇了。三水不喜欢他了吗?嫌弃他?也和高大人一样觉得他背不动她?
高广没林君酌那么多心思,豪爽地说了声:“得了,都是大老爷们,哪里就像姑娘家娇滴滴的。”
向淼:……
林君酌:……三水是姑娘家啊!
说起姑娘家,高大人又沉了脸,边走边说:“一打岔又差点忘了,赶紧走。我刚去了陈小姐家,狗东西的,陈小姐真的病了,我去的巧,正赶上她吐了血。清水县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了。三水兄弟既然能算出陈小姐的病,没准儿还能给治好陈小姐。”
向淼仿佛遭遇晴天霹雳,心虚地说道:“高大人,我只是会一点点占卜之术而已。”她完全不懂医术啊!
“不管了,去看了再说,死马当活马医。”
向淼:……高大人,您能不能讲究一点?
高广人高马大的,一步顶向淼两步。所以外人看到的场景就是高大人在前面走着,两个新兵在后面跑着,两个新兵就像第一次被主人拉出来遛的小狗一样……
陈小姐是县里富户家的独女,住的是陈家大院里一处独立的院子。若在平日里,外男是不可以入内的。但今时不同往日,陈小姐病入膏肓,县里的大夫已经束手无策,而高广又说能找人治好陈小姐,所以陈小姐的长辈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大防了,直接让他们三人去了陈小姐的闺房。
小姐的闺房充斥着浓烈的药味,熏得向淼有些发晕。
两个身着绿裳的丫鬟引着向淼去到小姐的病床前。
轻纱幔帐的映衬之下,陈小姐的脸色苍白到透明,仿佛只剩一副空壳。她似乎听到阁楼中的动静,眼睛未睁,便声若蚊蝇般地说道:“爹爹,女儿不孝,无须请大夫啦。”
陈老爷鼻子一酸,眼圈立刻红了。而陈夫人已经拿着手绢拭泪了。
“不是大夫,是高广来看你了。”陈老爷轻声说道。
“是高大哥啊,爹爹回绝他便是了。我已经这样了,不想拖累他。”陈小姐已气若游丝。
陈老爷摇了摇头,说道:“高广,你请来的人呢?”
高广本在心痛,一被问及,便将向淼拉到前面来,说道:“就是他。他没见过诗雨,就算出诗雨生病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突然回来。”
陈老爷打量了一圈向淼,见他黑黑瘦瘦的,年纪还小,也不报什么期待,随便地说道:“那就请这位小兄弟诊诊看吧。”
向淼属于“赶鸭子上架”,手心都湿了。说让她诊脉,她连脉在哪里都找不到。
向淼郁闷地往小姐的病榻前一蹲,细细地瞧着陈小姐的脸色,问道:“其他大夫怎么说的?”
陈老爷有些不高兴自家闺女被个男人一直盯着看,有些不快地问道:“你不诊脉?”
向淼道:“望闻问切,先望,再闻,后问,末了再切。”
林君酌:三水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不过,为什么总感觉她在胡扯呢?
高广道:“三水快给诗雨看看。”
向淼又看了一眼高广,皱着眉头。她觉得挺奇怪的。按理说,县尉是一县的军事最高长官,地位很高才对。为什么高广在陈家面前好像很没地位的样子?是高广没暴露身份还是陈家有什么过硬的后台?
“我总得先知道其他大夫怎么治的,才能理清小姐的病由和病情发展过程吧?”
陈夫人觉得有理,便说道:“小女先后看遍县里的名医,大夫们都说小女得了痨病,治不好了,每日就用上好的药材吊着一口气罢了。”
痨病?向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在古代,痨病没得治。
“敢问夫人,小姐的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奇怪啊,书里没提到过一个患有痨病的路人甲啊?莫非因为她的穿越,多了些细枝末节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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