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些话都不能告诉宫远徵,她只是默默地低下头,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小花,就好像看着远方的家人一般。
宫远徵看她这副模样,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长这么大,好像都没有人送过自己东西,就连宫二每次出去办事都没有给自己带些什么回来。
他有些羡慕她,她那个哥哥应该对她很好,不然她为什么这么宝贝那朵小野花。
宫远徵干咳了一声,冷着脸:“你不知道所有新娘都不允许带任何东西进到宫门吗!”
橙之低垂着头,宫远徵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我知道,但是这里离我家太远了,我会想亲人的,所以我走的时候特意在家乡折了这只小野花,我希望它可以陪着我,就好像他们都在我身边一样。”
她的声音里透着哽咽,宫远徵张这么多大,好像从来没有记挂过谁,就连哥哥每次出门他好像也从来没有思念过。
因为他知道哥哥是出门办事了,事情办完了自然也就回来了。
宫远徵此刻无法体会与家人分别的那种酸楚,可看着橙之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堵,原本还想戏弄橙之的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回去。
这一切在宫门中只不过是很小的一个插曲,宫远徵却将橙之小心呵护小野花的样子印在了自己心里。
等检查完毕之后,新娘们再次回到了女客房中,橙之坐在茶几上,握着水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她努力让自己平复,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橙之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
云之羽的故事她看得还算仔细,只是宫子羽和宫二都有了官配,自己要想改变结局,就势必要留在宫门,不说宫门内部本身就危机重重,内忧未解,还有外患无穷,甚至后山也并非乐土,如今以一个替身的身份又该如何自处。想想之前几次穿越不是做了诰命夫人就是做了皇妃的,忽然感觉自己好心累。
三日后,橙之在花园里四处看看,居然将自己的对头宫远徵给看来了,脸上的不屑与懒得搭理,那表情简直都要溢出来了。虽然这几日,橙之一直在寻找留下的理由,但是宫远徵死鱼脸的表情加上他还未结冠,并不是什么好选择。
可当宫远徵越走越近的时候,橙子将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收了起来,换上了一副很淑女的模样,面带微笑地看着宫远徵,盈盈下拜行礼,“宫远徵公子。”
刚准备张嘴嘲讽一下橙之的宫远徵,看到橙之给自己行礼,一时间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愣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
橙之一脸坦然,不闪不避:“三公子也是来逛花园的吗?这么好的兴致?”
宫远徵调整好自己所有的情绪,冷笑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托盘,再次昂首阔步地朝着橙之走了过来,“欧阳姑娘。这么闲?不去养花?”
橙之扬着小脸,面无表情地说:“徵宫看来也很闲,三公子最近没得忙吗?”
宫远徵眼里的光又冷了一分,脸上表情却依然散淡,“不如去凉亭坐坐?”
橙之虽跟在身后,但是眼睛里的疑惑都是藏不住的,宫远徵本就怀疑这批新娘,难道此时不应该正是追查上官浅最好的时候吗?怎么揪着她不放手了?
宫远徵见她这个表情,窃喜,手上倒了一杯侍从刚送上来的茶水,递到了橙之面前:“欧阳姑娘,请用茶。”
橙之端起茶杯,只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香气,似有不对,这味道……
橙之微微蹙眉,看着那杯茶,再抬眼看了眼宫远徵,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宫远徵低头看了一眼被橙之用过的茶杯,那里面的茶水一滴不剩,一缕若有若无的带有苦味的气味钻入宫远徵的鼻尖,用力一吸,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欧阳姑娘。”听到身后宫远徵的呼唤,橙之装着将手指扶住太阳穴,用力地甩了一下头。
随后看着宫远徵向着自己一步步地靠近。
他带着危险的笑容,慢慢地走近橙之:“欧阳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不应该问问三公子吗!”橙之冷冷地说道。然后再假装倒在宫远徵手臂上时,在他身上轻刺一下,随后装作踉跄离开的背影让宫远徵心情大好,“这次还不抓住你的狐狸尾巴!”
宫远徵微微皱眉,只是不过片刻,他也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回到房间的橙之,给自己配了去毒丹,虽然自己身体本身就百毒不侵,但是轻微的眩晕还是有些,直到逼出残毒,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宫远徵的那杯茶,配上香囊的香气,两者相辅相成,互为互补,又相互制衡,看来这个宫远徵的手段也算是上乘了,难怪电视剧中后山长老都称之为毒药天才。
橙之还没来得及自己检查一下自己的情况,就见宫远徵闯了进来:“三公子,如此擅闯,难道是宫门的待客之道吗?”
宫远徵强眼中冷芒迸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橙之未见到慌张,也无半点情绪,如今她是欧阳家的身份进入,在没有确凿证据自己是被欧阳家替来之前,不敢贸然承认,免得被当成无锋刺客,“我是欧阳颍,欧阳家的大小姐。”
宫远徵追问:“欧阳家,多年行商,不似上官家擅医药,可是你刚才即未中毒,在我身上刺穴短针又快又准,绝非善类。你现在满脸写的都是无锋细作。”
橙之先没有着急解释,只是再次靠近宫远徵,在另一个穴位上刺了进去。
宫远徵刚才左臂的酸涩立刻消失。
“宫远徵公子也知道我家走商,难免要有防身之术,那金针刺穴的麻痹质感实属正常,至于公子说的中毒?小女子确实毫无感觉,也许公子学识不精,那毒药并非对每个人都有用吧。”
宫远徵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点,直接掐住橙汁的双颊,往她嘴里塞了一粒红色药丸,随后转身离开。
只是宫远徵也没想到,几天后这颗药丸居然作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几日,宫门里盛传宫远徵公子在自己的房间研制药材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拉肚子了,而且一拉还是一整天。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橙之得意洋洋地在自己房间里,沏了一壶上好的云雾茶,再次等着宫远徵上门。
不过二盏茶的工夫,宫远徵白着一张脸就坐到了橙之的对面。
“到底是什么?”宫远徵简直要背着女人气死了,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那我倒想问问三公子,给我用的什么。”橙之根本不畏惧宫远徵那要杀人的眼神,笑着回道。
“只不过是.......”宫远徵憋住了言语。
橙之脸上的笑意更加真诚:“你给我的是什么,那我换回去的就是双倍的作用,而且我什么时候还回去的,公子也不知道,看来这一局又是我技高一筹喽?”
眼前的女人那副得意的神情,让宫远徵觉得自己的眼睛无比刺痛,“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不过是清热败火的良药而已,看着三公子每天都不安生的样子,前天在大殿上还闹腾了一番,让您消消气。”
宫远徵与橙之之间别矛头的事态也在愈演愈烈,不过很快宫门所有动荡的事情也都平息了,选亲就要开始了。
橙之开始有所收敛,这个时候她只想着避其锋芒。
这日橙之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假山后面,晒着太阳,手里拿着那支已经完全枯萎的小花。
通过几日的相处,她与云为杉和宫紫商关系相处自洽,如果可以成为宫大小姐的伴读,也不失为留在宫门的办法。
看着头顶上飘过那一片片白云,橙之在这个世界的回忆也渐渐找了回来,她有爱护自己的养父母和哥哥,走街义诊,好不快活。那日登了欧阳家门诊治之后,就销声匿迹,不知道爱人会不会有些担心。橙之用帕子将自己眼角的泪花轻轻擦去,好像听到假山另外一侧有人说话的声音。
能躲在这里说话,估计也不是什么可以示人的好话了,橙之只想悄然离开,根本无心去听对方是谁又说了什么,这些给自己招来灾祸的事情。
橙之将自己的身体尽量蜷缩在一起,蹑手蹑脚地离开。
可惜刚走出去没两步,就发现自己眼前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橙之猛然站直身体,就觉得自己的头部好像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等自己看清楚她差点叫出声来,也幸好对面那人用没有捂着鼻子的那只手,捂住了橙之的嘴巴,不然一定会惊动假山另一侧的人的。
等那边的声音渐渐远去,那人才将自己的手从橙之的嘴边拿开。
“怎么是你!”橙之的嘴巴刚刚被放出来,就迫不及待地用很小的声音问道。
那人另外一只手还捂着鼻子,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地,“这话不应该是我来问你的吗!”
看在自己刚才用自己的铁头功将人家重伤的情况下,橙之将所有的不高兴都压在心底,勉为其难地问道:“你没事吧。”
说着她手指指了指那人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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