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瑾看到了他,走到他身边站定。
“你小子也进山?”毛文虎看看跟在徐怀瑾身边的景修。
景修溜达到他身边:“我不能去啊,毛叔?”
毛文虎虎目一瞪:“你进山之后跟好喽,不要到处瞎跑,要是掉进陷阱里……”
景修等他半天,没等来下文:“掉进去会怎么样?”
“会变成刺猬,到时候怕是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毛文虎看他上钩,故意吓唬他。
“你可别吓我,陷阱里面还放了倒刺啊?”景修想想被万刺穿身的场景,抱着胳膊搓了搓鸡皮疙瘩。
毛文虎看他动作,呵呵呵笑起来:“那还能有假?不然怎么活捉凶猛的野猪啊,那玩意力气大,尖刺好用的很。”
景修还以为陷阱里会有捕兽夹一类的东西,没想到直接就是利器。
“每个陷阱里都有吗?”如果这样的话,他真的没办法随意走动了,他进山的本意就是为了查找线索。
徐怀瑾的声音适时响起:“师父,您别吓唬他了。”
又转向景修:“也不是所有的陷阱都用木刺,毕竟活着的猎物比死去的更有价值。”
景修松一口气:“毛叔,您真爱开玩笑。”他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毛文虎哈哈大笑。
徐怀瑾接着说:“不过有的陷阱里会放捕兽夹,所以小心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
景修刚落下的心被捕兽夹摧毁。
“行吧,我会小心的。”景修好奇的问,“哥哥,你在山上挖了几个阱,有没有放夹子,木刺之类的。”
这时又走来几个年轻人,人都到齐了。
闹哄哄的人群终于开始向山上走去。
徐怀瑾跟在他身后顺着小路往上走:“三个,有夹子。”
景修回头跟他讲话:“都有夹子啊?那你通常捉到的什么动物比较多?”
“看路。”徐怀瑾看他走个路漫不经心的,还在四处张望,“都有。”
景修在观察这座山的环境,只见里面密林环绕,,到处都是半人高的灌木丛。
外面的植被较为稀疏,还有日光透进来。
但是放眼望去,植被越来越茂密,里面光线昏暗,肉眼逐渐看不清楚。
“这林子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景修继续跟身后的徐怀瑾说话。
原始的丛林潜藏着不知名的危险。
徐怀瑾抬头看前面的队伍:“到了地方跟紧我,不要到处走。”
景修说上答应:“好的。”
一炷香后他开始气喘吁吁的,他平时缺乏锻炼,加上这身体本来就虚。
反观徐怀瑾,脸不红气不喘,感觉再爬一个时辰都没问题。
“你不……累吗?我……我已经爬累了。”景修速度越来越慢,他很快落在人群后面。
徐怀瑾放慢脚步走到他身边:“歇一会再走吧。”
景修看看徐徐走远的众人,摆摆手:“我还能……能再坚持一会儿,呼。”
“再走一段…… 再说吧。”他双手扶着膝盖一步一步往上挪。
看他乌龟似的速度,徐怀瑾想了想:“我背你上去或者你现在可以下去的。”
景修倔犟的说:“不行,我……我今天一定要爬上去。”
开玩笑,都走到这里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一鼓作气连爬百来阶,一屁股坐山道上:“不行了,歇一会儿。”
徐怀瑾气息平稳的跟在他身后,看他坐下,卸下背篓站了一会儿。
“阿瑾?阿瑾?”是毛文虎的声音。
“师父,我们在这里。”徐怀瑾猜到毛文虎是来找他的。
他们两个人已经掉队有一会儿了。
毛文虎站在上面几个石阶上:“你们做啥呢?一回头不见了,以为你们丢了呢。”
徐怀瑾抬高些声音说:“师父,您先走吧。我们马上就过去。”
毛文虎看坐着的景修,几步奔下来,皱眉瞅他:“你这小子,几步路便累成这样?还要不要往上走?”
景修捞起袖子擦汗:“没办法,我虚嘛。”
反正南姐姐号过脉,破罐子破摔罢了。
“…… 是该好好练练了。”
徐怀瑾抬头:“师父,您先上去吧,我等他一会儿。”
毛文虎看着景修:“还能不能行?要不要走?”
景修休息这会儿,体力回来一些,他站起身:“走,走吧。”
到达山腰时,大家已经在忙活了。
有的人捉到了活物,正在绑绳子打算装麻袋里。
徐怀瑾走到他挖的陷阱面前,探头一看,一直白狐狸躺在里面。
捕兽夹紧紧咬着它的左后腿,它的毛发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景修也看到了:“哥哥,是一只白色狐狸?它好像在流血呢。”
“嗯。”徐怀瑾腰上绑了根绳子,另一头拴在树上,他跳进洞里慢慢靠近狐狸。
白狐只是睁眼看看他,又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它掉进去有些时候了,此时饿的没有了生气。
徐怀瑾将它带上去,用绳子捆好交给景修保管。
白狐温驯的躺在地上,景修跃跃欲试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它。
“别碰!”徐怀瑾抓住他探出去的爪子,“虽然它看来快死了,但是它咬起人来可一点都不含糊。”
景修赶紧缩回手:“哦。”但是看起来很柔软啊,它的毛发很蓬松,像雪一样白的耀眼。
徐怀瑾起身:“你看好它,我去把陷阱收拾好。”
三只陷阱只抓住这么一只活物,另外两只山鸡都死了。
那边毛文虎从洞里提出来一只拼命挣扎着的獐子,嘴里发出愤怒的叫声。
景修跑过去瞅了瞅,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好家伙!这林子里真是什么都有。
他看众人都在忙活,没有人注意到他,目光四处梭巡,这里除了花草树木就是蛇虫蚁兽。
想要一下子就找到有用的线索,没有那么容易啊。
“这可真是大海捞针啊。”他掐着腰喃喃自语,又抬头看高高的树冠。
枝叶繁茂,细碎的日光从缝隙间洒下来,如同灿灿的碎金子似的。
他感叹完复又低头,猝然间,眼角余光好像扫到什么东西。
景修精神一振,定睛望去,就见右前方一棵长得乱七八糟的大树的树杈上挂着一片破布似的东西。
他双眼不眨的盯着那东西,双脚像有了自己的意识般,自动自发的向那边走去。
“那是什么?”
此时此刻的他忘了徐怀瑾的叮嘱,忘了这里布满陷阱。
“小心!”身后有人大喊。
景修听见脚下咔嚓一声,他暮地回神低头看去,可惜已经晚了。
他脚下一空,瞬间掉了进去。
那一刹那他脸都白了,他想起了刺猬,想起了那只后退受伤的白狐。
一个男人的声音急吼吼的说:“有人掉进去了!”
“谁啊?是谁?”
“哪里?哪个方向?”
“怎么回事啊?”
“…… ”
一群人呼啦啦的围上来。
徐怀瑾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想找的人,脸色一变,坏了!
他丢下手里的东西,跟着人群跑过去。
景修正满脸痛苦的坐在陷阱里,他抱着自己的右腿嘶嘶吸气。
只见他的右腿正正好卡在兽夹里,夹子上锋利的尖刺刺入肉里,汩汩鲜血染红了裤腿。
“小子,你还好吧?忍一下马上拉你上来。”
“绳子呢?拿根绳子过来。”
“你怎么搞得?你来这里作甚?”
“……”
上面的人七嘴八舌,有责骂的,有关心的。
徐怀瑾拨开层层人群,一眼望见坐在陷阱里的人,还有他鲜血直流的腿。
他迅速抓住不知是谁递来的绳子缠在腰上,缓缓下到阱里。
“不是告诉你,不要乱跑吗?你来这里做什么?幸好只是夹子,如果是木刺你今天就死在这里了!你知不知道!”平时性格温和的徐怀瑾这会儿也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就提高了些。
从他来到赵家村就一直在闯祸。
对于他之前做的事情,徐怀瑾之所以没有生气,完全是因为,他知道景修是出于好心,不忍心责怪于他。
而今日不知是何原因,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究竟是为何?
景修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倒不是哭的,主要是太疼了,生理性泪水,他控制不住。
他抖着声音:“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是会先道歉。
“哥哥,好疼啊。”
徐怀瑾放在夹子上的手一顿,声音又低下来:“忍着点,我现在要把它取下来。”
话落,双手用力去掰铁制的兽夹。
“嘶……”景修疼的脸都白了。
徐怀瑾掀起眼皮看他:“现在知道疼了?”手上动作又放轻一些。
景修疼的冷汗直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取下时,景修几乎要脱力了,他浑身放松一下子躺在地上。
“绳子系他的腰上,我们拉他上来。”看到徐怀瑾取下兽夹,上面的人又放下一根绳子。
景修先被人拉上去,徐怀瑾后面跟上来。
毛文虎小心的撩起他的裤腿查看伤势,幸灾乐祸:“你小子闯祸第一名啊。”
他可没忘记景修把房子给点了的事。
景修可能也想起来了,他默默低下了头。
“不过你运气好,没伤到骨头,我背你下山找南栀给你瞧瞧。”说着去拉他的胳膊。
徐怀瑾说:“我来背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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