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烂摊子。
徐怀瑾又对毛文虎说:“师父,剩下的事情,我同景修做就行了,您先歇着吧。”
搭灶台毛文虎出的力气最多,徐怀瑾只是辅助而已,现下灶台搭好了,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很多。
毛文虎不放心:“你们两个半大小子,要忙活到几时,等我一块去收拾吧。”
灶台的事情已经麻烦他太多了,徐怀瑾赶忙说:“师父,我们俩能收拾的,毕竟这烧得也没剩下什么东西了,只用打扫干净就行。”
景修:“……”真的很抱歉。
毛文虎站起身看看情况,说:“也行,你们俩先收拾着,实在干不了就喊我。”
他看了一下,因着灶房顶是茅草盖的,已经烧没了,如今只剩下四面已经塌掉的光秃秃的泥土丕。
这活计不算艰难,就是处理起来需要些时辰。
毛文虎走了。
两个人在树下望着烧得面目全非的土块,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没人出声。
徐怀瑾不知道说什么,想要打骂景修,看他一脸无辜,又没能狠下心。
景修呢?他心虚,他在想怎么弥补,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
一没钱,二不会盖房子,他大学学的计算机,这技能到了古代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个……哥哥,我……以后有钱了再赔你好不好?我现在先欠着行不行?我会多干活弥补我的错误,或者你觉得不解气,想打我,也行!我绝不还手!”
景修蹭到他身边,低着头小声检讨自己。
徐怀瑾看他耷拉着脑袋,不断向自己认错,觉得他既可怜又可气,还有点莫名想笑。
他说:“等会多干点活弥补你的错误吧。”
景修雄心壮志的:“没问题,包我身上,你没赶我走,我已经很开心了,谢谢你哥哥。”
徐怀瑾听他一口一个哥哥的,看他好几眼。
无事喊哥,闯了祸就是哥哥。
“干活吧。”徐怀瑾站起身。
景修跟着站起来:“好嘞!”
太阳落山前,残垣断壁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了,他们休息一阵,决定剩下的活明天再干。
徐怀瑾去做晚饭去了,这次他不叫景修帮忙,只叫他洗碗。
碗筷都是灰烬里拔出来的,需要清洁干净。
灵秀在屋子里闷了一天,晚饭后在院子里坐了会。
此时落日余晖,晚霞照亮半边天。
“这就是火烧云吧?卧槽,好漂亮。”景修仰着下巴,满眼惊艳。
天空是像火一样的颜色,火红的如此肆意,张扬,似乎在迸发全部的力量,来将这世间的尘嚣涤荡。
他看夕阳,徐怀瑾看他:“卧槽是什么意思?”
景修:“…… ”这怎么解释?
景修:“就是……对……对美好事物的……一种……赞美。”
徐怀瑾若有所思:“比如,你长得很卧槽?”真是活学活用。
景修“……”不是这样用的,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景修嘴巴张张合合:“它……它不能用来夸人,以后不……不要随便用这个夸人。”
“不是赞美吗?”徐怀瑾不太明白。
“反正…… 我胡说的!你赶紧忘掉吧,哥哥。”景修干脆也不解释了。
灵秀不经意一瞥间,看到他袖子破了个洞:“小修,你的衣服是不是破了?”
景修低头查看:“哪里破了?”
右边的袖子,衣服下摆都被烧了几个洞。
“应该是灭火的时候不小心溅上了火星,没事,还能穿。”景修不甚在意,没办法,他也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
灵秀看着徐怀瑾:“阿瑾,你拿件你的衣服给小修,我看他骨架瘦,又比你矮一点,去年你说穿着有点小的衣服,我看小修穿应该差不多。”
他个子长得快,去年的衣服今年已经穿不上了。
徐怀瑾回屋子拿了身衣服递给他,看他脏兮兮的脸,说:“洗洗再穿吧,你身上落了好多灰。”
今天他又是灭火,又是收拾残砖断瓦的,不仅一身臭汗还全是灰尘。
景修接过衣服:“谢谢哥哥。”
他打算去井里取些水,就用凉水冲一冲,反正夏天嘛,倒也不冷。
徐怀瑾想了想说:“你等我一会儿,等下带你去河边洗吧。”
他先把灵秀扶回房间。
安顿好之后,带上布巾,胰皂同景修往河边走去。
火烧云早已在云层中淡去,此时已经是戌时,天色昏昏。
两人来到河边。
“哥哥,水里有没有吸血的虫啊?”他在很小的时候,大概5岁前吧,去过在农村的外婆家,水里是有水蛭的,会吸血。
不知道这里有没有。
徐怀瑾:“水蛭吗?不确定。”他知道那种吸血虫,但是没有在这条河里见过,或许见过但没在意。
景修有点发怵:“这水挺清澈的,应该没有吧?”他有点犹豫。
那边徐怀瑾已经脱掉上衣下到水里了。
可能是常年劳作的关系,他身上有一层薄薄的肌肉。
这层肌肉恰到好处,既不会让他显得壮实,又不会显得瘦弱。
背部宽阔厚实,一把精瘦的窄腰逐渐隐入水下,荷尔蒙几乎要溢出天际了!
景修在心里惊叹,卧槽,身材真好啊。真想捏一把,手感肯定也很好。
他也脱掉上衣,向着徐怀瑾靠近。
“哥哥,我来啦!”景修欢快的下了水。
随着他的靠近,徐怀瑾的目光定在他胸前凝滞不动。
他胸口腹部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疤痕是接近皮肤的肉色,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视线下移,左侧肋骨处有一条手掌宽的,粉白色的疤痕,应该就是最近受的伤,伤口结痂没多久。
这昏暗的光线,多亏他眼力好。
景修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抱住手臂说:“怎……怎么了吗?”
徐怀瑾说:“你身上的伤疤哪来的?”
“什么疤痕?”景修低头,他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嘴里迸出一句“oh,**。”
太震惊了,嘴巴没控制住。
只见前胸纵横交错的陈旧疤痕,数都数不过来,想也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险。
但是这些伤都是怎么搞出来的?
原主到底是什么人?
他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又是谁要杀他?
景修脑子里有很多疑问。
“这……这是……我…… 我忘了。”景修无从得知,他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徐怀瑾眉头不易察觉的拢起,又很快放松,只是沉默注视面前的少年。
如果忽略掉满身的伤痕,他确实很白,但不是病弱的白,更像是长久不见日光导致的苍白。
景修摸上那一道道疤。
“这道伤口看起来很危险啊,我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啊。”他摸着从左腹滑过肚脐直到右边腹股沟的长长一条刀伤,惊叹的说。
徐怀瑾依然在看他。
景修摸遍前胸,突然抬头说:“哥,你帮我看看我后背有没有。”
他向右转身,有一抹青色在徐怀瑾眼底划过。
他按住景修左边肩膀:“等等。”
景修侧对着他,偏过头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别吓我,哥。”
“你这里有字。”徐怀瑾目光集中在他左上臂靠近肩头的位置。
“什么字啊?”景修疑惑的问。
“玖。”一个苍青色的‘玖’字,像是刺上去的。
景修不解:“九?酒?哪个九啊?”他抱住自己左边的臂膀,转头凑上去使劲瞧。
“王久?大写的玖啊?”景修上手去抠,没有抠掉,“这是纹身吧?什么意思?还挺潮。”
想不到原主这么时尚呢。
等等。
五六七**的玖,很像编号或代号之类的,不会是奴隶或者杀手吧?
这原主…… 不会吧?!
他难道不是好人?
景修心里翻过无数个念头。
既然现在他占用了这具身体,那就帮原主找到杀害他的凶手吧,这也是他能为原主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徐怀瑾眉头紧锁,这年纪不大的少年身上全是谜题。
“你还是一点也想不起自己的身世吗?”他松开手问发呆的少年。
景修回过神,摇头:“想不起来。”想起来才有鬼,芯子都换了,这会儿原主的魂都投胎了吧?
那个可疑的小男孩还没有找到,现下又多了两个解不开的谜。
这个澡洗的一点也不开心。
“我后面有没有疤?”景修心事重重的转个身。
徐怀瑾定睛细看:“有。”
不但有,而且可怖。
“什么样子的?严重吗?新伤旧伤?”景修急切的询问。
徐怀瑾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他右侧肩膀,顺着那伤口走向一路来到左侧肩胛下方。
景修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挠痒似的滑过自己背部。
“伤口这么长吗?最近受的伤还是旧伤啊?”他看不到挺着急的。
徐怀瑾内心震撼,沉默良久:“新伤。”
景修沉思:“那就是说这伤应该是一个月前留下的,谁跟我这么大的仇啊?”
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又是为什么来这里?
有没有同伴?
一个多月过去了没有任何人寻他。
“你刚来时意识不清,跟你讲话你也听不懂,后来村里人就再也没有管过你。”
徐怀瑾仔细回忆一个多月前的事情。
“那我这一个多月怎么活下来的啊?身上这么重的伤,有没有医治过,吃的什么喝的什么?”
景修实在想不出来一个傻子是怎么生存下来的。
“你身上的伤我不知道有没有人给你处理过。”徐怀瑾想了想,“但是村民看你可怜,有时会给你点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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