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露出惊讶的神色,俩厨子瞠目结舌,震惊溢于言表。
秦誉还含蓄了点,只是看向沈黎的眼神充满了兴致。
他很好奇,这个看似普普通通,走在大街上除了那肥硕的体型外毫不起眼,让人找不出任何亮点的村丫头还能给他多少意外。
沈黎莞尔:“第二道是酸辣土豆丝,请品尝。”
“这个是地瓜条和薯条,地瓜条可以沾白糖吃或者直接吃,薯条可以沾我做的酱搭配着吃,不搭也行,但味道会清淡些,这两样可以作于赠送给每一桌客人的小吃,吸引客流。”沈黎原主记忆里是能知道,地瓜和土豆在这里都算价格低廉的东西,并不值钱,制作成小吃当赠品,成本也不会很高。
“最后这道是炒青菜,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掌握好火候,吃起来就是脆爽的,然后是青菜独特的清香,还有猪油的香味。”
秦誉将每一样都尝试后,眼里迸射出精光,心中已经开始幻想日后饭馆生意能有多红火了。
而两名厨子看向沈黎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说话。
沈黎心知自己的厨艺并不是出神入化到多令人折服的程度,而是她呈现出来的薯条地瓜条,麻辣豆腐和酸辣土豆丝都是这个朝代没有的做法,加上他们原本看扁她,不认为她能做出什么像样的菜,结果不但做了,还做的有模有样才会带来这样的震撼感。
期待越低,最终意外之喜所带来的感受就会加倍呈现。
这其实就是一种常见的心理学现象。
秦誉客客气气地把沈黎请到外边,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恨不得把她当财神供着。
沈黎摆摆手道:“秦老板,我是这样打算的,以后每个月我给满香楼提供两个菜的做法,然后一道菜你需要给我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二两,至于那个酱,秘方我不能给你,但我可以给满香楼独家供应,意思是我不会再卖给其他人,这样客人想吃到也只能来满香楼,我也不涨价,就按三十五文一罐,如何?”
秦誉摸着下巴思索,神色不明。
“你可以慢慢考虑,不急。”沈黎含笑道:“考虑清楚了和我说一声就成,我住桃花村,你只要让人到村口问一下就能找到我。”
“不用考虑,就照你说的来。”秦誉几乎是想都不需要地答应。
“秦老板爽快人!”沈黎笑着恭维了句。
秦誉那会听不出她这话里的调侃,摇头一笑,“你方才拿土豆做的那叫什么来着?”
“薯条,地瓜做的叫地瓜条。”
“薯条地瓜条……以后这类的小吃也提供几个,一样五十文一个月,怎么样?”
她想了想,点头。
秦誉先是付了这个月提供的麻辣豆腐和酸辣土豆丝的钱,沈黎表示这回的小吃就不用付了,当是送他的,秦誉也不客气,收了好意后也给她们打包了只熏鸭拿走。
走出满香楼,黄秀还是懵着的。
她好一会才理清沈黎和秦誉做的交易,有些担心,“万一他以后生意好了就不和你做这个卖卖了咋办?”
“不会,因为他想从我这得到过更多更多菜系的做法,只有不停的创新才能吸引更多客人和留住老客人。”
沈黎记得历史上,很早之前就有麻婆豆腐,狮子头,葫芦鸭等等诸多菜色,然而在这个历史上没有的大酆朝,饮食菜系却是截然不同,当然,也不是说没有好吃的,权贵之间能吃的佳肴数不胜数,但普通人能吃上的品类都很贫瘠,况且,谁会嫌好吃的东西多呢?
她能记住很多现代菜系的做法,一个月给满香楼提供两个也能维持个几年的时间。
一个月有二两银子进账,搁在这个时空,绝对是高收入人群。
除此之外,她还能给秦誉供应辣椒,一瓶三十五文钱,也是一笔收入。
有了这个固定的买卖,以后不用担心会饿肚子,还能在做这个之余去打猎,挖药草,攒更多钱,那她想要的大房子就有着落了。
她满脸轻松道:“就算哪天我真的没有新的菜系给他提供,他不和我交易了,那我估计也也攒了不少钱,如果他琢磨出来辣椒酱是哪种辣椒做的也能自个做出来,同样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靠这个一辈子赚钱。”
沈黎清楚,和别人做交易只能是短期的打算。
想要有保障,还是得自个做一门生意,只不过她现如今还没想到能做什么。
黄秀原本还担心,听了沈黎的话,一下就放了心,当然,她还是有些懵的状态,始终没明白沈黎怎会有如今的变化,不但能做出许多他们没吃过的东西,还能一点也不胆怯地和人谈起了买卖。
沈黎招手道:“走,我们去逛逛!”
这次出门早,沈黎决定不坐中午那趟车回去,可以好好逛一逛,再坐下午的车回。
时间充足,沈黎逛起来也比上回仔细,沿路看到什么都得瞧一瞧,自然,这里的体验和现代的大商场没得比,但这种原始接地气的逛街形式也蛮好的。
一路逛下来,她添置了很多小物件,大都是日常能用的,还买了几盒牙粉,家里的猎夫老抱怨盐刷不干净嘴,她也觉得,索性买了几盒一般老百姓舍不得买的细牙粉,又买了两床被褥。
沈黎仍旧秉持着钱是靠赚的不是靠省的理念,将能买的都卖一些。
黄秀几次欲言又止,可想到钱本是她自个的,索性就忍住了没开口。
几人最后拎着大包小包去镇进口,等了大概一刻钟,赵叔的牛车如约而至。
杭锦在家都差点长毛了,沈黎姐俩的身影才出现在门口。
两人刚出门那会,他还能在屋里躺着。
捱到中午,他人就后悔的不行。
这破地方没有电子产品没有娱乐活动,谁他也不认识,无聊透顶,镇上是破了点,可好歹能逛逛,也不至于一整天都像个无头苍蝇似地在院子里转。
“买了什么东西?”杭锦看她左手一包,右手也一包,背上还驮着一筐。
“褥子啊,那床估计快做好了。”沈黎放下东西,长舒一口气,两只手差点没提断。
杭锦面露讶异,着实是没料到她真会惦记着这事。
一时间,哑口无语。
虽他原本的生活不缺人照顾和讨好,从来不需要为生活琐事操心,可胖丫头和他无亲无故,真记得他随口抱怨的床硬,就真拿辛苦挖草药的钱给他买了东西,这种感觉就挺奇妙。
杭锦天生淬了砒霜的嘴,这一下直接被抹了蜜糖。
“……哦,辛苦了。”
沈黎看了他一眼,男人背过身去,因此没看到他脸上别扭的表情。
“我明天去木匠那看看还要多久能做好。”
沈黎去的巧,床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完全按照她所提的要求做的,上面还有一些雕刻的细纹,看着并不像这个时代大多数床那样老土,反倒像现代的一些木床,只是整张床都是非常精细的榫卯结构。
木匠喊了隔壁两兄弟一起给她送到家去,沈黎松口气,这木头全是实木,不送货到家她还真不知怎么挪回去。
木床搁到炕床的对面,贴着墙,沈黎给倒了水,几人喝完就离开。
她进屋让杭锦把新买的褥子铺上,当即爬上去躺着试了试。
杭锦翻滚两圈,柔软舒服的感觉让他怀念不已,自然,这和他从前几万块的床没得比,但也比硬邦邦的炕好几十倍。
多亏了小胖妞。
杭锦睁眼,躺着的姿势由下而上地望着沈黎,正想感谢两句,忽然惊奇地发现——
“胖妞,你脸上的东西是不是少了很多?”
沈黎下意识摸摸脸,曾经流脓血的毒疮不知不觉中已经没了,只剩下黑色的痕迹,虽没好看到哪去,但好歹现在看着不让人磕碜。
疮口留下的痕迹需要慢慢去淡化,晚上沈黎就往脸上涂了厚厚一层芦荟才躺下。
“不是,涂这玩意还真有效啊?”杭锦以为这都是智商税,可没想到才不到两周的时间,她脸上的毒疮真消了不少。
沈黎:“只要坚持,什么都有效。”
杭锦以前为了上镜,尽管麻烦,也会经常护肤,想着穿越后脸都没好好洗过,下意识道:“你给我也抹点。”
沈黎:“?”
她看着男人组合怪异的脸,实在想不出他有需要敷脸的必要。
那张脸怎么说呢,就觉得不该是可以组合的五官,偏偏就长在了一起,显得很不协调,说白了就是丑,可丑归丑,黑归黑,那皮肤却是很细腻,别说闭口痘印那些,连毛孔都很几乎没有。
一个风吹雨淋的猎夫,皮肤怎么能做到这么好?
不应该是坑坑洼洼,满脸粗糙的毛孔吗?
沈黎忽然就有些嫉妒了,撇撇嘴:“你一个糙汉猎夫,涂什么脸蛋,浪费。”
杭锦刚要反驳男人凭啥不能涂,却及时想起自己脸上的易容,瞬间把话咽了回去,“不涂就不涂,本来也没效果,你脸上好了纯属撞大运。”
顿了顿,又道:“哎胖妞,下回上镇上能不能买个镜子?”
他实在想看看底下那张脸究竟长啥样。
每次只有洗澡的时候他才能摘下假面皮,露出脸洗洗。摸着感觉不出什么,只有照镜子才能知道,可惜这家里哪有镜子这东西,不过以现在的条件好,买个镜子不难吧?
沈黎其实刚涂芦荟时也想起忘了买镜子这事,只是万万没料到他会主动提起要买个镜子。
她表情一言难尽,有震惊也有质疑:“你……要买镜子做什么,照你的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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