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冤枉的。
不仅在县太爷那里是冤枉的,在程清安这里也是冤枉的。
我真的和大人抗争过,奈何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和老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如果我不管这两个男人,他们只有死路一条,其中一个还怀着孩子,那就是两尸三命,是损了大阴德的。
我:“……”我当然不信什么阴德不阴德,但确实劝得我动了恻隐之心。怀孕那位如果不好好安胎修养,八成得英年早逝,虽然我没有义务照顾人家,可毕竟是程清安的姐夫,他那个人又心软……思来想去,哪怕是看在对方反水帮我的份上,好像也不能撒手不管。
最后我心一横,把两个人领回了家。
于是见到了程清安双目通红阴晴不定的一张脸。
“清安,宝贝儿……”我着急地把人箍在怀里,怕伤了他也不敢用力,任凭他扭来扭去,发小脾气,质问我怎么不跟他商量就把人往家里领。
两个男人此刻正在不远处的客房休息,我压低声音把事情经过说完,程清安就沉默下来,半晌叹了口气:“他们也挺可怜的……但不能留在家里,你去找个房子,让他们住出去,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要不说心有灵犀呢,我也是这么想的。
晚上好不容易把程清安哄好哄睡,我囫囵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爬起来去物色房子了。两个失去妻主的男人难免让人嚼舌根,所以得找个清净的地方。可清净的地方又很贵……
绕着小镇走了两圈,没找到适合的物美价廉的小屋子,我抬头望了望天,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清安清安,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进屋时程清安又吐了一回,脸色有点不好,见我回来紧皱的眉头一舒,委屈地朝我扑来,一下子挂在了我身上。
“我好难受……”
我好心疼。
“乖乖,妻主抱着你。”我把他的大/腿往上托了托,让他更稳固地挂在身上,哄孩子似的在家里走了几圈,才说:“清安,我看就把他们安顿在我们的老宅子里吧,还省钱,还远。”
程清安蹭的抬起头,幽怨地瞪着我:“那是我们好不容易安置好的房子,不许别人住!”
哎,宠坏了,还怀孕了,心眼小了不少。但也没办法,只能继续惯着。
“好好好,那我再想想办法。”
他又蔫蔫地趴在我身上了。
*
最后在县令老爹的帮助下,我们租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房子,坐北朝南,小但通透,两个男人住刚刚好,而且离我家的店不远,平常小家伙们可以帮着去送点吃的。
程清安前几天还耿耿于怀他们要住我们的房子,真安顿下来了又于心不忍天天往两个姐夫那里跑。要不是看姐夫们老实木讷,我真不敢放任他这样胡来,毕竟他们的妻主品行很不怎么样。
提心吊胆了几天,一切安好,我渐渐放下心来,把家和两个姐夫都交给程清安,自己又投入到无尽的赚钱大业中去。
程清安这些日子很辛苦,又要照顾印印又要兼顾两位姐夫,累得身形都瘦削不少,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还怀着身孕,我见不得他这样劳累,便提议少去几趟小院,躺着好好养胎。
他枕在我胸口闷闷不乐:“妻主,我不是没想过。只是看着他们,我就想起以前自己吃过的苦……真的很辛苦……”
他又共情了。我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发,无可奈何:“那你注意分寸,别把自己累坏了。有什么难处跟我说,别自己扛,知不知道?”
“嗯……”哼完这一声,老婆就睡着了。
日子又忙忙碌碌地过了下去。家里多了两张嘴,经济难免拮据一些,好在是两个乖巧的男人,不至于大鱼大肉喝大酒,倒也没有特别大的经济压力。
一眨眼两个月过去,天气越来越热,大家胃口都不好,客人也肉眼可见的减少。我和孩子们坐在大堂扇蒲扇,一边擦汗一边想,程清安肚子大起来了,那边那位也七个月了,不能再让孕夫照顾孕夫,太危险。虽然还有个没怀孕的,但程清安喜欢担责任,凡事还是习惯自己上,所以还是劳累,不如就趁着这段淡季,我给大家放个小假,来个轮班,孩子们好好休息,我也能多顾着点家里。
和大家一商量,虽然起初担心收入骤降,但望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大家还是一致同意了,我便举着蒲扇奔回家,看见程清安挺着肚子在晾衣服。
“清安!”我跑过去一把夺下他手里的湿衣服,“大热的天,你又大着肚子,也不知道危险。”
程清安扶着后腰走进阴凉里,看着我一件件挂好已经半干的衣裳,笑起来:“哪有那么娇贵。”
“我不管,以后这种粗活都不许做了,抻着了难受的还不是你自己。”
他眯着眼睛望了望天,叹了口气:“我上次去小院,看见大姐夫托着肚子在做饭,肚子都挤到了。我只是晒衣服而已……”
“他是他,你是你。他妻主进监狱了,你妻主也进去了?”
他一下子急起来:“妻主又胡说八道了!”
“那就少干活,多休息。”我把空木盆端到一边,拉他进屋,说了轮班的事。他罕见地没有反对,反而说:“这样也好,大姐夫肚子大了,我一个人也照顾不周全,二姐夫身子也不好……有你帮忙,事情就好办多了。”
“……”亲老婆,就知道使唤我。
于是在大热的天,我被程清安拽着,左手一只鸡右手一条鱼,臂弯里还挎着好重一只菜篮子,晕晕乎乎地往小院走去。
时隔多日,又见到二位姐夫,倒是没那么见外了。
程清安熟门熟路地要我把东西一一放下,拉着大姐夫进屋诊脉。我客气地问了二姐夫几句近况,他拘谨地说一切都好,谢谢我们的关照,就此无话。
好尴尬,尴尬得脚趾抠地,魔仙堡初具雏形。
在我喝下第八杯水的时候,程清安终于出来了,我赶紧拉着他溜走。二姐夫虽然没说话,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前有屈盼美,这套我可太熟了。而且直觉还告诉我,不同于屈盼美的一时迷失,这位是真正的心机boy啊!
以后还是让程清安少来,不然,被人家卖了他还帮人家数钱呢!
*
在我的胡搅蛮缠装疯卖傻攻势下,程清安半个月里只去了小院一次。他一说要去看看姐夫,我就肚子疼头疼,再不然搬出孩子们想见印印的借口,拉着他去和孩子们见面。
但此计无法长久,终于有一天,他生气地问我:“你为什么不想去?是不是嫌麻烦?”
我支支吾吾:“我只是觉得……我是个女人……他们都是男人……”
“你陪我去,又不是你单独去,怕什么?”天真的程清安坐在床边生气,我有苦难言,最后妥协:“好好好,明天傍晚我陪你去,别生气,气坏了又要肚子疼。”
他绷着笑瞪我,三秒后还是没绷住,扑上来坐上我的腿,蹭着撒娇:“妻主最好了。”
这谁顶得住啊!
“清安,孩子现在四个多月了吧……”我承认,我是禽//兽。
程清安娇羞地“嗯”了一声,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腿上扭了扭身子。
暗号对上了。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我一把抱起程清安,一个转身把他放倒在床,快乐地拉上了帐子。
人间极乐,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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