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唐疏懿的疑问,愿楚甯有一刻的迟疑,同时,她也知道自己的表情恐怕出卖了自己。
“以前还在外门的时候,偶尔还是会跟其他师兄师姐们玩这些有的没有的娱乐,所以不是太陌生。怎么了,今天被我震惊到了吗?”愿楚甯故作轻松的道。
唐疏懿望着她的神情,良久后,才叹了一口气:“是很熟练,我从未听妳提起过这些过往。”
愿楚甯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说服了唐疏懿,心里很是紧张。不是她愿意骗唐疏懿,可自己因为穿越的因素,注定让她的经验与身份有种割裂感。
今晚是她太过粗心大意,才不小心出了差错,以后万万不能这样粗枝大叶了。
“这也不是什么令人骄傲的嗜好,自然就没有同妳说过了。不过,这些不是什么很难学的技俩,要是妳不嫌弃的话,我可以把我的毕生绝学都交给妳。”愿楚甯紧紧牵着唐疏懿,话语中有安抚,也有转移话题的意味。
唐疏懿自然是听出来了。她抿了抿唇,最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愿楚甯说的话有多少是实话,唐疏懿不愿深究,毕竟她想不到愿楚甯在这件事上有瞒着她的必要。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于愿楚甯娴熟的吻技,让其他事物都显得可疑了起来。
可到了这个真正重要的问题上面时,唐疏懿又失去了询问出口的勇气。
愿楚甯的表现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酒桌游戏厉害是因为她以前经常玩,那么接吻厉害,不也是同理可证,还需要询问出口吗?
唐疏懿微不可查的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想到或许自己并不是愿楚甯的第一个,她的心情就有些失了序。并不是说自己一定要愿楚甯像自己一样,彻头彻尾是张白纸,可她纷乱的心情却是静不下来。
对象是谁?她们相爱过吗?她们还一起做了什么?
…为什么从来都没告诉自己过?
不是曾经说过,对自己是一见钟情吗?那时候愿楚甯的语气与眼神都是那么的诚恳,她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说谎的。
可是那熟练的吻技,却又是一个实打实的证据,刺痛着唐疏懿的心。
以往亲密带来的甜腻感,如今变成了给予她疼痛的利器。唐疏懿虽然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还是努力装作镇定,与愿楚甯携手往酒楼走。
水月城的夜晚不算寂静,各大酒楼灯火通明,喧闹声不绝于耳,从各处传递过来。然而这与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的两人不同,那些欢乐是属于远方的,是属于别人的,而不是她们俩的。
气氛有些怪异,愿楚甯敏感的感知到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哄。该说的她刚刚已经努力说了,再多做解释的话,只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而已,反而起反效果。
然而她不解的是,就算唐疏懿察觉自己说谎,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外门学的酒桌游戏,但有那么值得生气,以至于气到低沉吗?究竟是唐疏懿很在意酒桌游戏,还是她其实另有在意的点?
好不容易回到下榻的酒楼,两人回了房间,一关门,愿楚甯就将唐疏懿紧紧抱住:“妳还是不开心的样子,我想知道妳在想什么,这样我才知道我可以怎么做得更好。”
唐疏懿轻轻推了她两下,拉开了一些距离:“妳不需要想着要做得更好,妳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我想理解妳的情绪,想知道妳在意什么,想要妳开开心心的,不要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愿楚甯软下语气,语气半哄半撒娇,又主动贴上唐疏懿,细软的发丝轻轻蹭了蹭唐疏懿。
见唐疏懿眼神颤动了一下,愿楚甯心中更是不舍,温柔的捧起唐疏懿的脸,闭上眼向前靠去:“别想那些让妳不开心的事了…”
唐疏懿闻到愿楚甯靠近时那甜甜凉凉的气息,又有些沉沦,也慢慢要闭上眼睛。
可当她在迷蒙中看到愿楚甯放大的红唇靠近时,她的脑袋里不知为什么,就突然出现了愿楚甯在与其他女人接吻的画面。
她唰一下,就用力的推开了愿楚甯。
愿楚甯根本一点防备也没有,被唐疏懿这样大力一推,往后摔了去,后腰直接重重撞在茶几上:“嗯…!”
唐疏懿听见愿楚甯吃痛的闷哼声,才忽地反应过来,赶忙上前关心愿楚甯的腰。
愿楚甯虽然被莫名其妙推了一下,不过她比起腰痛,心里才更加难受:“我是不是真的惹妳不高兴了?妳怎么了呢…哪里难受可以说给我听的…”
愿楚甯的声音好温柔好温柔,以至于唐疏懿一瞬间都快被愧疚感惹的要眼眶酸涩。她看着愿楚甯担心的眼神,里面只有自己的身影,以及满心满眼的在意与关心。
虽然不知道愿楚甯到底是与谁训练出这样的熟练,不过,算了吧,不要再追究了,此时此刻她爱着自己不就好了吗?越是在意,反而越是伤害到她,何必呢?
唐疏懿伸手抱紧了愿楚甯:“对不起,无理取闹迁怒于妳了。腰疼不疼?我替妳揉一揉吧。”
愿楚甯试探了一下,见唐疏懿没有再排斥自己后,才小心翼翼的将脸埋入她的怀里,闷闷的道:“不痛的,我只想要妳开心,想要更了解妳在想些什么。”
唐疏懿在心里轻叹了一声:“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因为自己有不够了解妳的部分,而感到有些无力罢了。就像妳想参与我的过去一样,我也对于那些我没能参与到的妳的生活,感到一丝遗憾。”
愿楚甯见唐疏懿还是没有吐露心声,心中也是微微有些挫折,不过如果唐疏懿想自己消化那些情绪,她也会尊重。现下她要做的,就是给予唐疏懿更多的爱意与关怀,不要再让她难过了。
“我们未来还有百年、千年要一起度过,过去没能够参与到的,在未来慢慢补回来吧。”愿楚甯眼中星河流动,温柔的抚平唐疏懿心中所有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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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愿楚甯与唐疏懿就出发前往湖泊,准备参加第二天的水上竞技。
昨日一整天的战况,已经淘汰了一半的参赛者,今天每个参赛者大约会需要上场战斗两、三次,愿楚甯她们也不能再像昨天那样,中午就偷溜去酒楼吃饭了,必须参加完全场。
经过一波又一波的筛选,留下来的修士实力也越来越强。
愿楚甯前两次都还有闲心揣摩对方的招式,但从第三个对手开始,她也打起精神,专心对付各种拥有水灵根天赋的修士了。
此时的对手是水天阁的一位长老,据说这水天阁跟上界某个都城的势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总而言之,在这种实力强大的小世界,若是与上界没有点连结,好像就弱掉了似的。
愿楚甯也根本记不住谁与谁有什么关系,只知道上界有一堆有的没有的“都”,就像是下界的大城镇一样。而每个都城都有不同的排名,不认识个别的家族或宗门没关系,只要听他们来自哪个都,就可以知道他们大概排行在哪边了。
而且听起来那什么王城主所来自的皇都王家是他们之中最厉害的,看来皇都便是上界排行比较靠前的都了。
现在水天阁的长老正使出全力,将一把不知道什么水草编织而成的鞭子甩的虎虎生风,一直想要抽打愿楚甯的屁股。
那水草不似凡物,并非对方灵力或灵根所幻化而成,更像一件法器,作攻击、防守都有一等一的效果。无论愿楚甯作出什么攻击,总能被水草抵挡,效果好到有点出神入化的程度。
愿楚甯虽然不知道这长老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屁股,不过据她先前的观察,那些被水草鞭抽中屁股的修士,各个都摀住自己的屁股,露出痛苦又**的表情,而且之后各个都改为站立观战,不知道是不方便坐下还是怎么的,愿楚甯可真不敢深思那水草鞭都对他们做了什么。
题外话,水天阁的长老还是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愿楚甯想到唐疏懿那醋劲,她更是说什么都要避开这危险的处境了。
可虽然愿楚甯已经比之前都小心翼翼,水天阁长老却貌似对于她先前的比赛都有仔细观摩,早将她展现过的路术摸清了,一把水草鞭甩的活灵活现,像水蛇一样敏锐,又像钢铁一样坚韧,被愿楚甯拿剑砍了十几次还百折不摧。
愿楚甯不信邪,一把烈火射向水草鞭,没想到女人一点都不怕,水草鞭直接将火束从中间破开,水草鞭一点都没有受损,嫩绿又灵动,立刻又暴涨成十几米的长度,欲要缠绕住愿楚甯。
好不容易在眼花撩乱、伸缩自如的水草甩动中,愿楚甯眼急手快的抓住了敏捷异常的水草鞭,正要发力震断那些水草时,愿楚甯就透过通天眼看到,本来水草里丰沛流动的灵力瞬间断去,一路到愿楚甯握住的那段都枯黄老死,在她手中化成粉末。而没被握住的地方,则被迅速抽回,又蓬勃的生长了起来。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愿楚甯看着手中的干草,哑口无言。
战船里,有人低下头,悄声问道:“城主…这样会不会太胡闹了一些,把上界的灵器借…”
“就算有灵器加持,那长老也不会是对手。我只想知道慕容锦的能耐在哪边。”城主打断了下人的话,坚定的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下人担心归担心,也不敢再忤逆城主的意思。
另一边,水草再度疯狂蔓延,天罗地网,将愿楚甯整个人笼罩住后急速收拢,将她囚禁于水草形成的监牢之中。
愿楚甯于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偷偷往她屁股伸去的海草,在笼子里忍无可忍的道:“妳这奇怪的癖好真是防不胜防…”
话都还没说完,周围的水草突然再度收拢,愿楚甯直接被水草勒的吐出了一大口血,眼前的景色一晃,她再度凝神时,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吊了起来!
她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捆住,鲜红欲滴的血沾染在嘴唇上,搭上她艳丽无瑕的五官,好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水天阁长老嘴上挂着微笑,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周围的修士亦看得目不转睛,也有人赞叹终于来个人能制服愿楚甯这战无不胜、罕有敌手的黑马了。
而唐疏懿半句话没说,只是淡淡的望着愿楚甯。愿楚甯忍不住一阵寒毛倒束,唐疏懿瞳孔里的寒冰简直都快把她冻穿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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