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地上更是一片残积,一边的卫六和水青因为伤重坐在一边的树旁边休息,赵秋樰从残破的马车里找到找到药箱。
“这些人的武功真是高,我都招架不住,就是不知二哥你如果和他们交手会怎么样。”卫六身上还有剑伤但却一脸嬉笑,“这人内功深厚,我硬生生的被他打了一掌。”刚说完就吐出一口血。
卫二听到话也不说话,看了一眼卫六,依旧蹲在几个死了的黑衣人旁边查看。
赵秋樰这边给水青简单包扎之后,才从药箱最低处拿出金边散的解药交给水青。
“谢谢夫人。”水青说了一句立即咽下。
“别哭了。”赵秋樰安慰着蹲坐在旁边紧紧抓着她衣服的赵净悠。
“我才没有哭!”赵净悠抹了一把眼泪。
“你是个小大夫了,在这里看着水青姐姐,姐姐去给卫六哥哥包扎好吗?”赵秋樰轻声安慰着说到,见到赵净悠点头手放开之后,才拿着药箱向卫六走过去。
卫六身上的伤和水青差不多,只是——赵秋樰包扎完又仔细的给他把脉,脉象浑浑而浊乱,这是受了很重的内伤,需要用双幽兰入药,而她这里没有,要回去才行。
见赵秋樰眉头越皱越紧,卫六依旧嬉笑:“夫人,其实我还好。”
赵秋樰白了他一眼,在大夫面前撒谎,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没好气的看着他:“你这算还好?”
说罢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把这个喝了。”赵秋樰说完,卫六也没有迟疑,一饮而下。
“这药的味道还怪好的,挺清甜的。而且这一瓶下肚感觉身体都舒服多了!”卫六稀奇的看着手里的瓶子,“还是夫人有本事。”
这能不甜吗,这是纯纯的灵泉水,但赵秋樰没有继而说到:“你的内伤要等回去用双幽兰入药,为你的身体着想,我们还是先回引州。”
“这可不行!可不能因为我而坏了夫人的事,那属下就是罪过了。”卫六一听忙着摇头,脸上都带着急切。
“什么坏事!坏了什么事!”赵秋樰微微沉下脸,“现在是你命重要还是事重要,这只是去看个铺子,一个月之后,两个月之后,甚至一年之后,或者找个人都是可以去看的,这根本就不影响什么!”她知道这些人的忠诚,把他们的主子看得比他们自己更重要,就像这些死的黑衣人,后面如果活捉,也回咬毒自尽,她不理解,但是尊重他们。
卫六听完沉默下来,连一旁蹲着的卫二也是同样,他们都习惯于主子的事是比他们命重要,就算是一件小事也是如此。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先去看一下那三个黑衣人。”赵秋樰说着就走到卫二旁边,眼前是因金边散而死的人,从面孔上来看和平常人没有什么差别,只是他们的嘴里居然没有毒药,而且武器上没有毒,也没有什么印记,那这几个又是谁的人???
赵秋樰也不经好笑,现在她居然从这些东西里去分辨是来杀她还是杀墨时渊。但墨时渊不在,这几人就是冲她来的了,不对——李家村的时候,赵秋樰说是去跟墨时渊汇合,来允州,所以在外人眼里这次允州之行是墨时渊和她一起的,而刚才那个面具男,他还看了后面的马车一眼像是在确定什么,所以这些人是冲着墨时渊?或者是他们一起!
赵秋樰这样想着扫过黑衣人的脸,却不经意的看到黑衣人耳后有一道红丝,很细,立刻仔细去看,那红丝延伸至头发,这是什么?这样想着赵秋樰拿出银针去挑,脸上惊变她刚把银针针尖插入,结果银针一下子就变黑了,这居然是毒!而且是剧毒!随后又检查了其余两具,无一例外。
一边的卫二自然也看到这个场景,思索一番说到:“他们应该是被毒药控制的。”
赵秋樰一听惊讶的看着他,随后又听他继续说到:“江湖上有个别组织门派就是以毒药来保证门下之人的忠心。”
“还有这样的!那不会适得其反吗?这样那些门人多多少少也会有怨气吧。”赵秋樰有些不可思议的说,这样还忠心?不成仇都算好的。
卫二默然然后说道:“这些人,应该是雨花阁的人。”
雨花阁!?突然赵秋樰脑中灵光一闪,“雨花阁阁主是不是叫不华?”
卫二闻言,点点头,他样猜测也是有他的原因。
而赵秋樰却微微愣神,因为这雨花阁是那本重生太子妃中的男三,曾经被女主林茹萱救过之后,便对女主死心塌地,而雨花阁是一个杀手组织,接单只凭阁主心情,那那个面具男不会就是不华吧?但是没有说他戴面具啊,如果是,那这次的刺杀是因为接了单,还是因为林茹萱!?
就在赵秋樰这样细想之后,后面传来动静,是一辆马车后面跟着几个人骑着马,那驾车人看着这边的情景也没有停下而是奔着过来。
马车在他们这里停下,随后季泽清却从马车上跳下来,脸上的为数不多的急切关怀:“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怎么样!”
“我没事,显而易见有人刺杀。”赵秋樰摊开手说到,随后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他不是去县衙处理季泽勇的事了吗,就算处理完也应该回云州了啊。
季泽清面不改色的说到:“我刚好想着来允州府看看百方药铺视察一下。”随后扬起了一如往昔的笑容:“还好我来了,要不然你们要住荒郊野岭了。”意有所指的看着倒在地上的马车。
然而看到被削掉脖子的马,眉头微微一皱:“知道什么人吗?”
赵秋樰摇摇头:“现在还没有下定论。”虽然刚刚想到雨花阁,但那也只是猜测。
而季泽清却蹲在地上,手指轻抹着马匹的伤口,眼中深沉:“这一刀干净利落,看得出这人的功力之强。”
随后站起身,嘴里依旧笑道:“以你现在的名望,谁敢来刺杀你,怕是墨时渊惹出来的麻烦,毕竟他仇家多了去了,让这样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来刺杀,这后面的人怕是不一般。”
赵秋樰听完也沉思着,她自然明白,不管那人是不是不华,但看现在卫六和水青的样子便知道这和之前那些黑衣人是不一样的。
等处理完地上的尸体之后季泽清转而说到:“你的马车被毁,就坐我的吧,刚好我也要去允州府。”
“允州府我就想不去了,你送我到前面的红司县吧,我去那买一辆马车,我们要回李家村了。”赵秋樰摇着头说到。
“回去?为什么?”季泽清笑容微僵。“我带了护卫,而且允州府人多这些人是不敢光天化日之下再来行刺的。”季泽清以为赵秋樰是怕还会有人来行刺。
“他受了内伤,需要的药在李家村,所以先回去再说。”赵秋樰指着道。
季泽清看了一眼卫六,心里一叹,其实他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而且那就是一个下人,都到这个地方了何必赶回去,但他并没有锁说出来,他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话一出只怕会让她厌恶,“那好,那你先上车,我送你到红司县城。”
赵秋樰点头,带着赵净悠坐进马车,季泽清也随后进来,外面的水青和卫六对视一样,水青来到马车边:“夫人,我受了伤,骑不了马,能不能也一起进去。”
赵秋樰听闻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季泽清:“季泽清,你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季泽清嘴角弧度未变,而眼中原本的笑意却微乎其微的变得漆黑无比没有了笑意:“自然可以。”
随后水青进来,季泽清眼中眯着笑容未变只是眼中冰冷的看着她:真是碍眼。
一行人向红司县而去。
刚进红司县就听到有人低语说着叶家的事,赵秋樰有些好奇问了季泽清一句:“你知道叶家吗?”
季泽清自是欣然回答。
原来这允州的荔枝都是叶家的产业,而红司县原来是没有荔枝的,但在八十年前,叶家原来的二公子就是现在的叶家老太爷,带着人将荔枝种的到了红司县,没想到这居然能长,这才使红司县的发展越来越好,之后他就接手了家业成为家主,现在就定居在红司县县城外面的一个修建的大宅里。
“有意思的事,自五年前起就传来叶老太爷要不行的传闻,第一年人们都以为是真的,结果没想到人却好好的,而这事几乎每年都传过。”季泽清轻笑一声,“但叶老太爷身子骨却非常硬朗,而这事恐怕就是他自己传出来的。”
赵秋樰在旁边听着,有些疑惑:“这人好端端为什么会这样传?不怕忌讳吗?”
“叶家靠着荔枝,说是遍地黄金也不为过,但这样殷实的家庭里也少不了明争暗斗,就算已经得到庇佑,也会想要更多,更何况现在虽然是叶老太爷的儿子当家,但是话语人还是叶老太爷,现在他们都还没分家,这底下诸多儿孙,谁不想多分一杯,这人的**那是无穷无尽的。”
季泽清难得脸上平静的说着话,虽然目光看着赵秋樰,但赵秋樰却没有感觉在看他,像是在看更远的东西。
赵秋樰听完也沉默下来,再一次感受到世家大族,勾心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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