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行动

突然的声音打乱了芷儿脑海中的画面。

芷儿抬头一看,正是白露带着上官玘进来了,芷儿看着上官玘,脑海中那张脸和眼前这张脸几乎重合了,顿时羞的无以复加,暗想——可不能让他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上官玘气喘吁吁,急切又高兴,一上船便拉着芷儿仔细查看,生怕她哪里有伤。只见芷儿薄施朱色,面透微红,才放下心来。

“好几日没见你了,你怎么样?”上官玘问到。

“我还好,那些恶霸可抓到了?”芷儿问。

“还没有,”上官玘小声道,“但范围已经进一步缩小了,相信就是这几天的事。”

芷儿面露失望,自己的计划要有用,抓到人也十分重要。

上官玘明显觉察到了,道:“你放心,现在正在全力抓捕,”又有些失落的说,“好几日不见了,芷儿找我就只是是想问这个么?”

“也不是。”芷儿低下头。

“还有何事?”上官玘满心期待的迎上来。

芷儿沉吟片刻,又对上官玘说:“上官公子,我有两件事想拜托公子,抓到人后,如果见不到我,可否来我府上通风报信,就以吹笛为信号,西边向离我院子最近,如若我听见了,便附和。”

“好,”上官玘干脆的应下,“只是,为何只能墙外吹笛?”

“我不能时常出门,上官公子无需担心。”芷儿道。

“那还有一件事呢?”

芷儿拿出一尊白玉观音,递给上官玘,道:“上官公子可否帮我寻个牙人,将这物件沽价而出,这白玉观音是上好之物,值好些银子,我眼下也不需要这物件,我想去当些银子,找个庄宅牙人,寻一处好宅子,不要太偏僻,要大一些,买是不够了,就帮我租下来。”

“芷儿为何做这些计划?”上官玘听到这,露出一丝惊喜,“芷儿是打算离开田家了?”

“我想,一是以备不时之需,以免他日无处容身,二是,我想想个办法,帮助那些困境中的女子,使她们不至于像月影一样,无处可去以致遭受欺辱。我想过了,我要设一个女子救济堂!”芷儿道。

“我明白了,姑娘想救助那些和月影处境相同的女子,因此需要有宅邸?”

“正是。”

“如此甚好,只是,这救济堂,要想长久运营起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上官玘看了看芷儿要当的这个玉观音,迟疑道。

“我想,日后也许可以吸纳善款,也可想办法置办田产,谋求就业,使人能自力更生,无需依附于人。”

“芷儿在说什么呀?什么就业?”

“我是……我是说也可以做些生意,也可以让女子自己挣得银子,不再需要仰仗夫家,自然就不会每逢遇人不淑、又无法脱身时,就只能像李家娘子一样自行了断,或者像月影这样受人欺负。总之,就是在她们无望时,给她们一点希望,先活下来,往后再从长计议便可。”芷儿道。

听到这里,上官玘眼里满是对她的怜爱和佩服——身处沼泽的芷儿,却想着日后要帮助其他处境相同的人,这女子如此坚韧、善良,让上官玘心动不已。

“芷儿放心,交给我罢。”

“那便多谢公子了!”芷儿感激道。

“没有别的了么?”上官玘继续问道。

“还有什么呀……”芷儿望着上官玘热切的眼神,扭头避开。

上官玘顺势抓住芷儿的手,道:“几日不见,芷儿姑娘……”

芷儿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满面红晕,心也不受控似的狂跳。

她挣开上官玘的手,低头道:“如今我还是田家大娘子。”

“芷儿,你今天拜托了我两件事,我也想拜托你一件事。”上官玘拉过芷儿的肩膀,深深的、热切的看着她的脸。

“何事?”芷儿低下头,避开他似乎想吃掉自己的眼神。

上官玘抬起芷儿的脸,缓缓说道:“芷儿,我会等你,或者是我们远走高飞,或者是你和田允章和离……总之,不论是任何方式——离开田家,我只是希望你想想这种可能,好吗?”

芷儿被这深情打动了,顺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上官玘欣喜不已。

“姑娘,我们要回去了,怕是晚了。”白露在外头说道。

芷儿面色绯红,低着头走出了船舱,剩下上官玘在里面久久的呆立。

两日后的下午,果然听到笛声,芷儿随即吹笛应和,这才放下心来。

芷儿一早已经想办法藏好梯子,为了避免两人爬墙更易被发觉,又吩咐白露在家中等她,自己五更便回。

等到二更时分,府上静了下来,芷儿溜到院子,来到西侧的围墙,刚通过梯子爬上去,却见上官玘正在墙根等着。

上官玘见到林芷儿,向她招手,让她跳下来,芷儿又惊又喜,跳了下去,上官玘稳稳的抱住了她。

“你怎么在这里。”芷儿小声说。

“我已经知道你的计划了。”上官玘道,“上次你让我抓到人以后要在此吹笛,我又知道你见我之前先见了烟姑娘,我便知道你有所计划,单独是你一人,我不放心,是我去求烟姑娘告诉我。”

“你,你先放我下来……”

上官玘这才发现自己还抱着芷儿,不由得嘴角上扬,将她放下,道:“先离开这里。”

说罢便拉着芷儿,穿过夜晚宁静的街巷。

走了一段路,芷儿突然停下,甩开他的手,道:“我不想连累你。”

“如今是不连累也连累了,我大半夜携朝中官员家新妇私奔,这个罪名就不轻了。”上官玘揶揄道。

“谁跟你私奔了,”芷儿羞红了脸,“办完这些我就回去。”

“那你知道这些册子该往哪家发吗?谁跟张家有仇、谁想扳倒他们、又谁想维护他们,你可知?”上官玘放低声音,冷冷的说。

“我不知。”

“那你自己又如何完成?”

“我自有办法,官场中事我也懂得一些。”芷儿倔强的说道。

“哼,你知道的那点皮毛。”上官玘沉稳的说道,“布告张贴,不宜太早,怕是至少要等到三更街上无人,才好处理。我这两天一直在关注更夫的行进路线,这样才好避开,册子也是,晚上若是走漏了,很可能等不到明天早上张家直接就解决了,自然达不到你要的结果。等分发完毕,我们还要在张家附近驻守,以便随时把握,这些都靠你一人就能完成吗?”

芷儿一怔,心想,还是上官玘想得周全,只好说:“那离三更还有一个时辰呢。”

“路上此刻还偶尔有人经过,我们到船上吧。”上官玘说着,拉着芷儿来到一艘小船,摇撸的正是陈敬之。

敬之递给上官玘一个包裹,道:“烟姑娘说一切准备妥当,今日烟柳阁唱这新曲,还有饮酒夺花魁,所以热闹得不得了,不仅如此,曲子现在已经传唱开了,今日更是汴京城所有行首,都会唱这曲。”

上官玘拿起包裹,进到船内,遮下帘子。

芷儿疑惑的看着他的包裹。

“这是从烟柳阁拿回来的。”上官玘说着,拉起她的手,仔细查看一番,果然看到左手食指的伤口。

上官玘重重叹了口气,道:“你可否对自己好些,不要轻易伤害自己。”

“我只是想还原信件……”

“我不管你想怎么样,总之,我不允许你再伤害自己、为难自己,听到了吗?”上官玘抓着他的手,用不容置疑的嗓音说道。

这声音低沉、坚定,林芷儿怔住了,条件反射似的回了个“好”字。

上官玘又拿出一份名册,道:“一会让敬之在东南西北城各个要塞张贴布告,这名册有两份,白纸写的那来份放你准备的那些,我们投到重要的与张家立场不一的官员家里,其他的,我们放到其他官员、要员家里,确保人人有份,避免拿到的人因担心有结党之嫌而不敢声张。”

芷儿看了看名册,怕是有几百人:“可是我没写那么多,这么多我们也放不完。”

“我知道你没写那么多,我已经再做誊抄,现在总共应该有四五百份,要引起波澜,百来份也许还不够,只有我们几人也不够,我已经寻了可靠之人,分头行动。”

“那你……”

“哼,我还没有那么蠢,我不会用鲜血,这些不过是红色墨汁罢了。”上官玘冷笑道。

芷儿心想,若没有上官玘,仅靠自己,确实像无头苍蝇,这上官玘,正直不阿,有勇有谋……不像田允章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正在胡思乱想之时,脑海中却又出现些奇奇怪怪的画面,那画面中的人,分明与眼前之人重叠,似乎是同一个人。

这一切让芷儿恍惚了,世界上想必是真的有秦晴和许均这两个人,因为这一切如此真实,绝不是自己脑子有问题才幻想的。

那里难道那是天上么?是不是自己和上官玘死了以后,就会去那样一个充满奇特景象、充满甜蜜的世界?

想到这里,芷儿的心也不由得甜蜜了起来。

“芷儿……芷儿?”上官玘在叫他。

芷儿回过神来,迷茫的看着上官玘,突然想起簪子可能是许均送的礼物,因此取了下来,问道:“上官公子,看这个簪子是否觉得熟悉?”

上官玘接过玉簪。

那些画面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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