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台下也骤然发出一阵惊呼。
“那台上那人是谁啊?先前我怎么没有见过?”
“就这么一个小白脸,长得白白嫩嫩的,能在比武相亲中拔得头筹么?怕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要被打下来了。”
“呵,这谁人不知,若是当真能同姜好月成亲,日后便可成为这永临城的新城主。如今明月年幼,怕是这姜好月与她未来的夫君,要只手遮天不可。”
听得议论声,谢拂衣收敛心神,抬眼往擂台上看去。
便见着站在擂台边缘的,正是他方才寻了许久的宋予泽。
他不知何时被挤上台,如今正一脸冷淡地站在台上,静静地看那二人打斗。
待到决出胜负时,他便欲从二人之间穿过,回到台下。
只是他刚行至一人身前,便被拦住了。
那人一柄长剑横在他眼前,格外不满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既然已经上台,那便是想要挑战我。既然如此,为何又下台?是不是看不起我?”
围观的人也忍不住道:“对呀,既然上台挑衅,又不愿同他相比,可见是瞧不起他了。”
“台上的,你可是今天的擂主。此人这般瞧不起你,你当真能忍?”
台下人三言两语,将那人说得更气。
宋予泽往旁侧步,想从那人身旁绕开,却又被那人拦了下来。
他眉眼顿时冷了许多,一张脸写满不耐。
那人瞧着他这副样子,语气讥讽更加明显:“怎么了?小白脸?是不是怕了?你若是跪地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你。”
宋予泽眼皮都未抬一下,抽出腰间佩剑,手腕用力往上一甩,长剑便从剑鞘中弹出,直接横在那人面前。
那人完全不将他的反应当一回事,伸手便要去摸那剑刃。
宋予泽反手一震,那人只觉手腕一麻,顿时失了力气。他又用剑鞘砸了一下那人的背,那人便被砸倒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使出这些招式,也不过用了片刻。
台下那些人只见一道剑光闪过,原先的擂主便趴在了地上。只剩下先前他们颇有几分瞧不起的那人站在台上。
“发生了什么?方才我未曾看清。”
“我也不知啊,只瞧见此人在台上舞了两下,便将那人打倒了?那人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谢拂衣有修为,宋予泽如何一招制敌,他瞧得分明,眼底便不由得染上几分亮色。
便见宋予泽直接从擂台上走下,对着他道:“师兄,走吧。”
“诶,不能走!”擂台一角原先坐着个师爷,瞧见宋予泽要这么不管不顾的离开,急忙上前阻拦,“这位壮士,我们这是比武招亲。您既然已经打败了擂主,便要在这里等其他人挑战。打赢便走,这不合规矩。”
宋予泽冷冷地扫他一眼,并不理他。
“这位老先生,我们二人来此只是为了看热闹,并未有参与比武招亲的打算。我瞧那人实力不俗,不如你让那人继续做擂主。我这师弟乃修道者,是不能同人成亲的,万望理解。”
说完,谢拂衣便要同宋予泽一起离开。
“诶呀,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修道有什么好的。若是能留在这永临城中当城主,岂不美哉?”
“那你就不知道了。我有一叔伯,于我幼时曾上山修炼。如今我已白发苍苍,我那叔伯却还是青丝满头,这怎么比不过一城之主了?”
台下议论纷纷,谢拂衣宋予泽也不欲多管。
“站住!”一个女声自身后响起。
谢拂衣回头去看,便见先前那置身于高台的女子站在他们身后,正是原城主之女,姜好月。
姜好月的目光落在他二人身上,犹自带着几分冷厉:“今日本该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们二人在我比武招亲的擂台上闹上这么一通,却还要弃之不顾,是不是不将我永临城放在眼里?”
“来人,将这二位带回永临城!”
说着,她又看向台下,语气多有抱歉:“各位,实在抱歉,今日之事让各位看笑话了。不过既然这位小哥乃修真者,恐怕也很难得见比他实力更强之人。如今我须得回城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便恕不奉陪了。”
她一句话说完,便有几人将谢拂衣宋予泽围了起来,似乎欲将二人带走。
宋予泽脸上神色更冷,抬手便要拔剑,却被谢拂衣按住了手腕。
他指尖带着几分凉意,却道:“不碍事,先同她回去瞧瞧她到底想做什么。”
“宿主大人?”系统的声音久违地响起,“你想做什么?”
“你还知道回来?”谢拂衣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这系统死了呢。”
“诶呀,我这不是为了能够更好地给宿主大人提供服务,升级配件去了嘛。”系统讨好地道,“不过,宿主大人,你还没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你要留下来呢。”
“那姜好月刚才眉眼中带着些许疲惫,家中想必发生了不小的事情。若是当真如此,她又怎么可能有精力来弄比武招亲?”谢拂衣淡淡地说道。
其实他说的,也并非全部理由。
原文中,宋予泽解决山魅之事便花了不少时间,后来根本未尝有时间来永临城,自然也未提及永临城中发生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在对上姜好月方才的眼神时,谢拂衣便觉得她似乎是有话要说。
谢拂衣和宋予泽一路被带到城主府中的厅堂中。
待到进入厅堂,姜好月便屏退了下人,只留谢拂衣和宋予泽在厅堂中。
谢拂衣坐在客椅上,微微抬眼,淡淡地看向姜好月:“说吧,究竟为何非要我二人来你这城主府中?”
姜好月脸上闪过一抹歉意,亲自替谢拂衣和宋予泽沏了茶,这才有些为难地道:“这位道长猜得没错,我的确有事希望二位帮忙。”
“二位大概刚来我永临城中,还不知我永临城近日发生的事情。最近半个月时间,永临城**有五次婚嫁。只是,这五次婚嫁都极不顺利。”姜好月长叹一口气,“其中四次,嫁娶双方皆惨死。唯有一次,新郎官活了下来,新娘却是惨死。”
“此事我想办法隐瞒下来,城中百姓皆不知晓。可是此事终究无法隐瞒太久,因此,我便想着若是我能将其引出斩杀,可救一城百姓。”
她低头叹气,脸上神情多少有些悲伤。
“你可知道新婚之时害人之人是谁?”谢拂衣思索片刻,问道。
“我……”姜好月沉吟良久,有些为难道,“既然二位都是修道之人,想必也应当对鬼魅了解一些。”
“此人原先是永临城中百姓。”她垂下眼睑,眼底晦暗不明。
那人名为苟惑,自幼便生在永临城中。
他母亲曾经官妓,后来攒了足够多的积蓄替自己赎身,进入永临城。
城中许多百姓都知晓他母亲身份,但也未尝对他母亲抱有偏见。
但她因着身上沾染的花柳病,早早地便过世了。
而苟惑则是吃百家饭长大。
谁知这苟惑却并不因此而感谢城中百姓,反而心中记恨。长大之后,他便成永临城中的一位采花贼,玷污了许多好人家的女儿。
姜好月的父亲姜广知道此事后,便将苟惑绳之以法。
因受其所害女子众多,苟惑便被姜广杀死,以儆效尤。
对此,众人也都拍手称快。
“可不知为何,苟惑却是回来了。”姜好月低着头,整个人都在颤抖,“半月以前,我父亲续弦。此事本是好事,直到我看到了苟惑。”
“我劝父亲小心,父亲却执意要娶后娘回府。因着父亲是第二次成婚,我们便也未尝大操大办。谁知花轿入了府中,父亲去掀轿帘,却发现轿中只剩下被凌辱致死的后娘。”她眼底蓄满了眼泪,几乎无法说下去,“父亲去看后娘的情况,却是被一把拖入轿中。待到我们发现,父亲也已经去世了。”
她当时将二人拖出轿中之时,简直浑身都在发抖。
她后娘裙上皆是血,腿根都被咬去一大块肉,腿间更是惨不忍睹。父亲则是被人挖去了心脏。
姜好月原本以为苟惑是来报复,却未尝料到,之后发生的一切,才都是噩梦。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苟惑祸害城中百姓。此一次,若是我能杀得了苟惑,也算为民除害。若是我不能杀死苟惑,便是被他害了,又有何妨?”姜好月咬着牙,坚定地说道。
“好,我们便帮你。”谢拂衣点了点头,“我这师弟修为不低,便由他扮作新郎官。若是苟惑前来,我们便杀他个片甲不留。”
宋予泽脸上神情冷了几分,没有说话。
“不过,听你所说,那苟惑是个丧心病狂之人。如此,便不能让你以身犯险了。刚好我也略微懂得一些法术,不如由我扮作新娘,你看如何?”谢拂衣思索片刻,说道。
“这怎么能行……”闻言,姜好月顿时有些着急,“若是道长你遇到什么危险,我……”
“听我的,没事。”谢拂衣笑着道,“我们两个是修真者,总不能让你一个普通人去犯险。”
姜好月眼睛眨了眨,眼角忽然有一滴泪落下来。
从父亲的事情发生后,城中也有人劝过她。
“你是一个女子,不该去做这种事。”
“你当真想要做城主么?可你是城主之女,你该将位置让给你的弟弟。”
她未尝想过要做城主。
但所有人都这样说,所有人都觉得她身为女子,就该如何如何。
只有谢拂衣说,只是因为她是普通人,才会不希望让她以身犯险。
“好。”她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我这几日会将事情安排妥当,也请谢道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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