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这个不修边幅的人叫季眠。
房间里乱糟糟的,她刚加班回来,瘫在床上一动不动,抬眼看到墙上的挂历,才想起来今天是12月31日。
她的是个标准社畜,副业写作,但副业和主业一样惨淡,其实是个无人在意的糊作者,读者是一个都没有的。
今天刚好是跨年夜,她想着虽然是自己一个人,但她的cp还是圆满的,再怎么样总要有点仪式感,所以准备给自己的完结文cp写一篇小番外。
刚打开电脑,发现适配器的插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
她站起身,准备去把插头插上。
忽然眼前一黑。
完了,好像是低血糖。
家里是她一个人在住,也不会有人给她打一通慰问电话,今年大家似乎都很忙。所以这一晕,也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
“咚咚咚”
“沙沙沙”
这声音一阵一阵,吵得人脑壳疼。
季眠心中忿忿,本来就熬夜睡眠不足,被这么一吵总感觉太阳穴上有小人在跳。
咋了,我人都昏死过去了,好不容易得了一觉,上天还不愿给我一次好眠。
气死了,我的睡眠我自己捍卫,这个人简直不可原谅!
这样想着,季眠真就睁开眼,周围黑漆漆一片,她以为自己没睁眼呢,但仔细一看,看不出什么,倒是闻到一股怪味。
有点像下了雨之后走在乡下树林里的那种,潮湿泥土味,还混着一股干木头的味道。
她尝试动了动身子,发现这个空间很狭窄,像是刚好为她定做的一般,四四方方的。
季眠想到了一个东西。
她不会是在一个棺材里面吧。
外面沙沙沙的声音还没停,棺材板被敲敲一动一动的,没什么节奏,感觉像在催命。
不是,这是给我弄哪来了。
季眠心跳的厉害,身子在抖,但实在动弹不得。直到棺材边的缝透进来一点光,盖在上面的那块板被一股蛮力直接掀开。
视线蓦地一亮,她眯着眼,先见到了一尾衣角,那人身穿白衣锦袍,衣摆沾了些许泥土,看着有些狼狈,进而是凝视上了那张脸,再没能移开片刻。
凤眼狭长,瞳孔是冰蓝的颜色,那里面似乎亮着光,成色漂亮极了。那目光带着狠厉,针一般的眼神刺过来,看的人汗毛倒竖。这般清冷的女子发髻却有些乱了,几缕黑丝垂落,用不满的神情盯着她,良久启唇。
“解药。”
季眠先是愣住,然后被吓到,这女人手上提着一把剑,剑上还沾着血。颇有一副你不给我就硬拿的架势。
“什么解药?”
女人看着还算是冷静,长着一张讲道理的脸,应该不会一言不发就把她砍了。季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身上动不了,只能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
好痛。呜呜。
这是怎么回事,她一边提防着女人一边从棺材里坐起身。四周尽是些嶙峋的怪石,抬眼可见稀薄云层,风一吹,令人便生寒意。
这山怎么这么高。季眠想着想着,手心就出汗了。
“不想给?所以在这装死?”
季眠没有一丝原主的记忆,眼前这个人是谁,这是哪里,她一概不知。
有没有什么万能的回复套话可以用啊。
救命啊,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不是天崩开局吗,好歹给个系统啊。
“这不好说话,我们换个地方谈吧。”
女人点点头,倒是无需她交代,自己轻足点地,手中佩剑立马变干净了,她踏上剑身,飞跃而下。
我的妈呀。御剑飞行,好帅,不过……这也太高了吧。
女人速度很快,素白的身影一下缩成一个小点。季眠立马环视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佩剑,她摸了摸原主身上的东西,发现有一个玉瓶,瓶子里面倒是有两粒药丸。
不过对方既然直接就这么走了,那说明原主也是会飞的,但是……怎么飞?
念口诀?
“起飞!”
不对?
“咻?”
额,起飞为什么要有口诀。
突然,季眠脑子里跑进来一个词。
“黑谳。”
言讫,一柄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嗖的一下蹿出来,速度之快令她躲闪不及,那玩意看着像往她这边来的。
她慌得刷刷刷后退了几步,眼睁睁看着那把剑停在她眼前,剑柄晃了晃,轻轻敲了敲她的手背。
“你能带我飞吗?”
黑乎乎的长剑一横,她小心翼翼地踩上去。心中还窃喜呢,这玩意还挺智能的哈,能听懂人话欸。下一秒就以一种她一辈子都没有设想过的速度和方式飞了出去。
倒是没有大喊大叫,免得惊扰天公,她吓得快要晕过去,但那身体像是有记忆似的,平衡力不错,是她道心不稳。
她闭上眼佯装镇定,听着耳边呼呼刮过的风声,心里想了n遍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不过还好,行程不远,她落了地,那黑谳也隐去了形体。落脚之处竟是个凉亭,正常上来的路径有几人把守,此时天色微暮,那几人手里便提着灯,倒不是红灯笼,乃是祭奠时用的白灯笼。
那几人身上穿着黑不拉几的衣服,上面绣了点季眠看不懂的图案。季眠这才冷静下来确认自己的身份。
所幸,虽然没有系统,但这本书的设定大纲她是知道的,但是这本书在她手下烂尾了,她已经好久没动笔了,所以一开始就没怎么反应过来。
原主一头白发,因为魔教的身份,季眠觉得配上一身黑乎乎的服侍就太俗套了,这样不就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人是坏蛋吗。
所以,魔教上下上班的时候穿黑衣,统一服侍,出去干坏事的时候就不准穿。
季眠这个魔教教主本人呢,就喜欢穿的姹紫嫣红的,今天这身倒是显得很素,冰蓝色长衫,绣着几朵有点骚气的小花。
她正欣赏着呢,下面的人忽然一惊,跪伏在地。
“教主。”
下面的人一副见了死人诈尸的表情。噢也对,她刚刚是从棺材里面出来的。
但是她好像没写过这一段啊。
林清也并不理会这些,方才等候那半晌,她已将自己身上的脏污用内力洗去,发髻也重新梳好,这时坐在那凉亭间,冷淡开口。
“解药。”
林清也,说起来算是正道那边的魁首吧,两个人应该是水火不容的状态,但魔道修习,功法精进更为迅速,所以此时季眠的实力应在林清也之上。
然后大魔头季眠就在一次大战中将林清也虏至魔界,使计给对方下了毒。
魔界的毒药多为至毒,尤以蛊毒为尊,且除了魔界这世上基本找不到解药,除非杀了施毒者本人,或是得到了对方给的解药方能解开。
季眠一直给林清也的都只是缓解推延病症的药丸。
但林清也是女主呢,她现在这个情况,还是不要得罪对方为好。
季眠从身上拿出了那个玉瓶,林清也见了,果然神色舒缓下来,她接过玉瓶,自斟了一杯茶,将那药丸就着服下。
下面守着的那些小卒似乎去给什么人报了信,上山的山路上多了几个忽明忽暗的火把,一个人在几名护卫的簇拥下走上来。
“姐姐?”
季之桁含着一包泪走上前来,一把就将季眠抱住,靠在季眠肩膀上一边哭一边嚎。
“他们都说你死了,还不允许我去看你,分明是骗人,如今你在这好好的。”
“姐姐,你不准死。”
季之桁小嘴一撇就是一兜子话,原主的人设好像是个闷子,季眠不能轻易ooc。
不过这个季之桁这个角色,季眠倒是没什么印象了。这烂尾文的设定实在拖欠了太久,她记不得了。
季眠还没想出应对的法子呢,却余光看到林清也眼神不悦的盯着她们这个方向,尤其是在看着季之桁的时候,眼神十分凶恶,像要吃人。
嘶,这俩人看起来有过节啊。
“还做不做?”
啊?做什么?我的妈呀,林清也你但凡多两句话呢,这里面的那些学术名词,我是一点也不懂啊。
迄今为止,这故事走向都全靠季眠的聪明才智去猜。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自己穿书这个事实,但是穿的还是自己的烂尾书,故事走向也没有,设定也不完善,倒是留了一堆坑。
所以,以后不要随便开新坑了,万一弃了文,本人还不小心穿进去了咋办。
季眠心里一阵狂风暴雨,早知道有这一遭,她就把林清也写成话超多超多的人就好了。
她现在进退两难,但也不能不动,季之桁这边形势不太明朗,林清也打不过她,她现在跟着林清也走才是上策。
谁知道原主是怎么死的,怎么进棺材的,这魔界里的一群人恐怕也有鬼。
季眠作势安抚了一下季之桁,跟着林清也离开,两人一路向上,进了一个木屋。
这凉亭看着没什么人来,亭中不少枯枝落叶无人打扫,这上面的屋子倒是整洁,里面的东西还挺全的,一看就是常有人住的样子。
林清也进去,季眠也紧跟着,然后身后的木门被林清也甩袖关上,她径直走到那榻上,开始脱衣服。
等会,等会等会。
额,这是什么情况。
季眠忙用手捂着眼睛,但是手指缝透光,还是能看到,林清也的身材曲线极好,平日看她穿着宽大的白袍,倒是看不出什么,一脱了衣服……
算了别想了……
“你……你干嘛,你先把衣服穿上。”
林清也注意到对方的动作,一对秀眉紧蹙,她只是褪去了外衫,不过为了更好输送气息罢了。
这人今天,怎么行事如此奇怪……
不过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恐是脑子出了些问题罢。
她也是通过身上蛊毒感应,知道对方性命垂危,才推开门中一些琐事赶来。
那时魔界为她送葬的队伍人不多,也不知这余下的人都去了什么地方,但这不是她该管的事。
她一路杀上来,忽然感知到对方的气息活过来的,林清也直觉事情古怪,便撅了季眠的坟,没成想真挖出一个活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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