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重华等众人在秦将军府乱翻,毁坏东西,秦中敢气得发出一声冷哼,上前就要取出武器,将那些手脚没轻重的人都教训一顿。
“爹,爹,你听我说——”秦楚将他拦住,好声劝道:“这个卫重华就是想找个借口惩治爹,现在冲上前去阻拦,岂不正好落他把柄。那一百两黄金不是我们偷的,他们还能真翻出来不成?我们自认倒霉,由他们去吧——”
秦中敢戎马一生,潇洒一辈子,连当今圣上都念他是随先皇征战的开国将军而敬他三分,哪儿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捋捋胡子,恶狠狠地盯着卫重华,问道:“他想惩治我?”
秦楚颔首,“对。”
秦中敢问:“我早就不参加政事,退守困马山城,这个小辈我见都没见过,他为何想惩治我?”
秦中敢与李千秋、桑陌互为好友,而他们又被卫重华陷害而死,以秦中敢的性子,知道后定要手刃卫重华为他们报仇雪恨。
“……”秦楚不敢说。
齐默便道:“秦将军退守困马山城,不问政事不假,可您本就是朝中实力强大的将军,几年前又被封为第一护国将军,这不免让人忌惮。”
“想除掉我!”秦中敢气恼,他问到秦楚,“这次武状元选举,除了对付那萧逢,你当真没再做什么事?”
秦楚发誓:“没有也没做!再说堂堂护国将军府缺那一百两金嘛!”
秦中敢咬牙说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卫重华将秦府翻了个底朝天,从戌时一直到子夜时分,一无所获。
秦中敢上前“兴师问罪”,问道:“卫小将军可有在我府上查到什么线索?”
卫重华如实回道:“目前还没有。”
秦中敢笑道:“你莫说目前,就算是以后,也不可能找到。”
卫重华沉声道:“这可不一定,还有一小支队伍在小公爷房中搜查还没出来呢。”
“哈哈哈!”秦中敢仰天大笑。
秦楚道:“根本不是我们偷的,还真怕你不成!?”
“就是!”季玲叉腰附和道。
秦中敢将他们小辈护在身后,他指了指府中的狼藉,说道:“若是没找到的话,那还请卫小将军亲自将我秦府回归原状,里里外外都打扫一遍,可好?”
卫重华拱手一揖,“那自当是我叨扰了贵府,理应由我亲自打扫,物归原状。”
他油腔滑调的,弄得秦中敢十分不爽快。他愠然拂袖,双手背在腰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将军——”忽而,那本在秦楚房中搜查的一小支队伍出来了,为首的那人小跑向卫重华,献宝似地俯下身,双手呈上一只锦盒,“启禀将军,我们在小公爷的房中搜到一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正好是一百两黄金。”
卫重华勾唇一笑,接过锦盒,问道:“这个要怎么解释?”
秦楚看向那锦盒,立马解释道:“前阵子我的小银蛇丢了,悬赏一百两黄金找它来着。”
听闻,秦中敢疑惑地看向秦楚,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养了条小银蛇?”
秦楚不好回答,只“嘿嘿”一笑。
“对对对,是真的。”季玲指向桑渡、齐默和石道生,“他们都可以作证。”
说着,她将石道生拉到前面,“小蜘蛛找回来了,不过仙人好奇,就借去玩两天。不信的话就叫仙人把蜘蛛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落在石道生身上,他不得不将蜘蛛从袖子里拿出来,再向大家展示,“诺,就是它。”
见状,卫重华道:“保险起见还是将锦盒打开来看看吧。”
他的手覆上锦盒,轻轻将搭扣一拨,吧嗒一声,锦盒应声而开,里头金光闪闪。
他拿出一块黄金,直接翻到底部,看去,果然没有官银刻印,也没有将刻印磋磨掉的粗糙痕迹。
见状,季玲比秦楚还高兴,“我说什么来着,小公爷身份显赫,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卫重华颔首一笑,将锦盒翻转,哗啦啦,黄金纷纷坠地,夹杂着一封信。
“信!又是信!”桑渡急了。
李千秋、桑陌,都是因为信而死,如今秦府又无辜出现一封信!
桑渡上前,弯腰捡起那封信,拆开一看,顿时脸色一白,僵直地愣在原地。
信纸从她的手中滑落,秦楚心里好奇,上前捡起,一看,立马指着卫重华的鼻子大喊道:“是你!一定是你想诬陷我们!”
卫重华摊手,淡道:“大家都在场,都亲眼看到我将这信倒了出来,怎么就成我诬陷你们了?难道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信塞到锦盒里不成?”
秦楚喝道:“那你为什么知道盒子底下有信?!”
卫重华摊开手,一脸无辜,“突发奇想咯。”
“写了什么?”季玲夺过信纸。
她垂眸默读,读完立即将信揉成一团,紧紧攥在手中,沉声正色道:“秦将军跟着先皇出生入死,征战无数,定不会与外邦串通一气!我不允许你们动这里一丝一毫!”
卫重华问:“公主何以如此肯定?”
季玲道:“建国如建高楼,是个人都不会将辛辛苦苦,甚至是差点死掉才盖好的高楼推倒。”
“也就是说公主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无罪。”卫重华指向季玲手中攥着的信团,“可我有确凿证据证明他们有罪。”
季玲用力扯下腰间的龙佩,“我说不允许就是不允许,你还敢违抗圣旨不成!?”
卫重华朝公主抱手一揖,“叛国乃死罪,还请公主不要为难我们执法。”
“你!……”
季玲气得双目通红,忽而,石道生举起手刀朝她后颈猛地一劈。
她白眼一翻,软趴趴地瘫倒在地。
石道生扶起季玲,朝卫重华道:“公主不懂事,打扰将军秉公执法了,我这就带她走。”
说着,拉起桑渡、齐默一起走。
桑渡不愿,“我要留下来。”
“留什么留啊……”石道生恨铁不成钢,低声解释道:“萧逢已死,今年的武状元理当顺移至秦楚头上。卫重华有一件事没与萧逢说明,就是今年的武状元不光可以得到黄金一百两,若是战场立了攻就能免一次死罪。”
桑渡眼前一亮,“当真?”
“当真。”石道生道:“若是留下帮了秦府,那你们就是扰乱执法,弄不好秦家没事,你们吃牢饭。再不济一点,秦将军性子刚烈,见无辜之人被牵连,又想到自己被诬陷冤枉,便与卫重华来个拼死相搏,当场执法。”
桑渡浑身发冷,回头望了秦楚一眼。
秦楚朝她摆摆手,说道:“离开吧。”
齐默道:“仙人已经这么说了,我们走吧。”
眼泪一下子决堤,桑渡向秦楚大声喊道:“你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走吧。”石道生拉起桑渡的手,一起离开了秦府。
……
除了被毒晕的季玲、心大当没事发生的石道生,桑渡一夜未眠,齐默便也陪着她没有合眼。
眼看天色已亮,季玲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大喊一句:“秦楚!——”
熟睡中的石道生吓了一跳。惊醒后,抹把脸,赶紧跑过来问问:“啊?啊?怎么了?”
季玲见自己坐在一间客栈里,大家都在,除了秦楚。她急道:“秦楚呢?我刚才梦见他和秦将军在午场行刑。”
“他……”石道生话还没说完,季玲掀开被子,急急忙忙往秦府赶去。
路上,困马山城的人交头接耳,议论道:
“昨晚,卫将军在秦府搜出一封判国信。卫将军正要把他们押回京城呢,秦老将军说了句不服,当场就让卫将军砍下了脑袋!”
“秦叔叔……”桑渡诧异而又哀痛,她捂住嘴巴,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路人奇道:“我说秦老将军也没反抗啊,怎么就被当场执法了?”
“这哪儿知道呢。我就是不敢相信,秦老将军居然是反贼。连当今圣上都礼让他三分,你们说说他徒什么呢?想当皇帝?”
季玲冲到拿群人中间,逮着那说话的人,问道:“秦楚呢?!他怎么样?!”
那人吓了一跳,“说、说是今早就、就押往京城去。”
季玲回头瞪一眼石道生,恨道:“回来再问你为什么!”说罢大步往秦府奔跑而去。
桑渡也奇怪:“是啊,怎么会这样?”
齐默道:“卫重华既然想报仇,应当不会放过一点机会,只要秦老将军稍微不满,他就会……”
他哀叹道:“没想到秦老将军一辈子驰骋沙场,忠心耿耿,却落得这个下场。”
石道生安慰道:“算过了,秦楚不会有事。今日死劫一过,之后人生路相当坦荡。”
“但愿如此——”桑渡望向秦府的方向,“我想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季玲的忙。”
石道生道:“季玲是公主,她能办到的事不比我们多些?”说罢,伸着懒腰往回走,哈欠连天,“回去吧回去吧昂,担心也没办法不是?不如睡觉。”
桑渡依然犹豫,齐默道:“仙人说没事便是没事,回去吧。现在我们不惹事,就已经是在帮忙了。”
听闻,桑渡叹口冷气,答应下来:“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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