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怀着孕，你好好照顾她。”
徐有望盯着挂断的电话，脸色难看。
戚雪从徐有望的手里挣扎出来，些歇斯底里地叫起来：“他竟然挂电话？！他竟然把电话挂了？！”
徐有望深深吸了一口气，表情严肃到近乎吓人：“戚雪，现在就跟我去向王导道歉！”
*
“季老师辛苦了，快喝口水休息一下！”
顶着三十六度的太阳穿着长袍穿戴好吊威亚装备在天上飞来飞去不是件轻松的活，两个助理准备好便携小冰箱小风扇冰水绿豆汤，季白行一下来，就被围了起来。
他的脸上挂满了汗水，人造血浆糊了一脸，看起来狼狈又疲惫，但两大杯冰镇的绿豆汤咕咚咕咚地灌下去，季白行就活过来了。
拍戏很累，尤其修仙剧，白衣飘飘看着仙得不行，但有多累人多难受只有演员自己知道。
766,766,766……季白行是数着自己的秒薪坚持下来的！
“很好！这场过了！大家休息一下吧！”王导跑来找季白行，“季老师，真的不用上替身吗？”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别说像戚雪这样的有背景有流量的顶流了，就连三四线的小明星也会让替身上场。
“需要的话，我会麻烦王导将我换下来的。”三十六度的大晴天工作而已，一秒钟七百六十六的工资，这点苦和这个工资一比，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王导立刻吹他的彩虹屁：“像季老师这么亲力亲为的年轻演员不多了，季老师以后肯定能大红大爆！”虽然是彩虹屁，但也是有一点真心在里面的。
尤其是有三点的戏到了十二点还没出现的戚雪，这么一对比，季白行是真能吃苦。
季白行开了个玩笑：“主要是我觉得我比替身耍得好看！”
这段时间季白行吃得好睡得香，高级营养师给他配餐，闲来无事还养成了饭后散步 每天夜跑的习惯。
闻家的宅子大，植物多，稍微跑一下就十公里了，空气新鲜心情愉悦，季白行的身体素质一下就上来了！这段时间体重虽然增加了，但身材更加匀称修长，肌肉线条饱含力量感。
他的学习能力强，闻家老宅的保镖又是藏龙卧虎，是以季白行的武打动作做得十分漂亮。
不需要替身，特写镜头就不需要后面再补拍，他的镜头感好，摄影师往往能一镜到底拍完一条片段，出来的效果流畅又好看。
说到这个王导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修仙题材的电视剧一看特效二看武打，《封仙》的特效是不指望了，虽然是七个亿的投资，但片酬一给就不剩多少了。能留给特效的资金并不多。
武打原本他也没期待，重点都在脸上了，谁还管动作做得流不流畅帅不帅气呀！但这两天下来拍下来的镜头让王导重新燃起了野心！
谁的心中还没有个武侠梦修仙梦啊！好莱坞大片搞不来令人惊叹的武打功夫，所以往花里胡哨的爆炸上整。但他们是有这个基础的呀！
王导上午还和制片人嘀咕呢，说是能不能挤出一点预算去再请几个厉害的武术指导，制片人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也看了季白行今天的表现，觉得把《封仙》的动作戏搞搞大有可为，但钱实在是不够啊！
片酬大头，宣发也省不到哪里去。为什么电视剧这么爱请流量明星？因为流量们自带热度，自带话题！
“季老师……”
季白行正和王导商量着下午的戏，一道人影就突然出现在余光处。
“王导，不好意思啊，路上有点堵。”戚雪脆生生地说，“王导，听说剧本的事情让您不高兴了？小赵也没和我说，我要是知道了，肯定不让他这么干！太嚣张了，定好的剧本怎么能说改就改呢！”
戚雪是“女人的脸和衣服就是武器和战衣”的绝对拥护者，即便情绪再歇斯底里，但冷静下来后，又把自己打扮的精致漂亮地来拍摄现场了。
只是她一开口，就让季白行有些不爽地皱起了眉。
这锅甩得着实没什么水平，不走心到就连徐有望也露出了一脸尴尬的表情。
怕戚雪道歉不成再把人得罪死，徐有望连忙给她补救：“小雪的意思是，她和赵编剧说自己想法的时候，说得太过含糊，不小心在沟通的环节上出了一点偏差，最后闹成了这个样子。”
“失误嘛，难免会出现的。”
王导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随和“老好人”，是少见的几乎没得罪过人的好人缘。像《封仙》这种七亿大制作的电视剧，他能拿到手的工资也就几百万，万一要是剧大爆特爆了，加上奖金应该是能过千万的，如果没什么水花就过得去，那也就这样了。
所以他对待拍摄都是比较佛系的。戚雪爱加戏就加戏，反正他不同意也没用。季白行想改剧本那就改剧本，反正他还是没办法说半个不字。
徐有望顿时长出一口气：“那王导，我这就让小雪去准备接下来的拍摄了。”
原定的拍摄计划里，顺利的话，戚雪的戏是从早上八点开始的。改后的剧本则是从早上三点。只不过不管是八点还是三点，戚雪都不需要拍完全程，由替身林怡泠上去拍摄，再由戚雪后期补拍几个特写镜头就可以了。
王导既不愿意得罪戚雪，也不愿意得罪季白行，只能装傻：“天气这么热，戚老师先凉快休息一下吧，这么热的天，万一中暑就不好了。”
徐有望的笑容有些勉强：“谢谢王导的体谅。虽说小雪不是主观上想迟到的，但毕竟迟到了这么久，拖延了进度就不好了。”
他显然还是在试探。比起删减戏份，还是原来的剧本好太多了！
王导显然是想用拖字诀，能打哈哈就是最好的。
但季白行不给这个机会：“王导，下午有戚老师的戏吗？我没接到通知啊。”
戚雪的脸色一下就变得难看了起来：“季老师，王导才是总导演呢！”
“我也没说我是导演呀。”季白行无辜道，“我只是觉得，我作为男主，突然得知有一场自己不知道的戏，总该问问吧。”
他转头故作疑惑地询问：“导演下午的戏不是我和陈老师的对手戏吗？和陈老师拍完，接着又是和许老师的戏呀，戚老师今天我没看到她的戏份呀，是夜戏吗？”
“如果是夜戏的话，那我不清楚就很正常了。如果下午和早上一样顺利，那我四点就能下班回家了。”
“咚”地一下，包砸在脚边，季白行眼睛尖身体灵活，往后退了一步什么事都没有。
“季白行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状况？你以为这部剧得靠谁？靠你这个五年前就过气现在闲得在家里抠脚的糊逼吗？！”
“这部戏收视率行不行，火不火，靠的是我！戚雪！没有了我，你真的觉得你们剧组能搞出什么名堂吗？！”
徐有望脸色难看，呵斥了一声：“戚雪！”
“我有说错吗？我只是把实话说出来罢了，摆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啊！”戚雪疯狂挑衅，“怎么，被我戳中痛脚还想打我不成？”
“那倒是没有。”季白行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一个女主角，和1.8个亿，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选女主角就没有1.8亿，选1.8亿就没有女主角，戚老师，如果是你，你会选哪个呢？”
戚雪冷笑：“你在阴阳怪气我不配这1.8亿吗？”
“我明明是在明着说你不配。”
戚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跟我说话，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在娱乐圈混不下去？！”
“反正不是我闺女，我生不出这么丢人的玩意。”闻礼仁都能在他嘴皮子下被敲一个亿，他还能怕戚雪？
“季白行你不要太过分！”
“威胁我的底气都不是你自己。你能有这本事？别是哭啼啼的回去让你金主给你做主吧。”
“你、你别太嚣张！”
季白行被她这恶人先告状的本事气笑了：“我如果再嚣张一点的话，就让人把你从这里赶出去了知道吗？”
“你敢！”
季白行干脆利落地掏出了手机打电话：“让车里的人全部过来！”
一个房车司机，一个轿车司机，两个执事，再加上两个助理，在人数这方面，季白行拿捏得死死的。
戚雪却以为他是早就叫好人埋伏着准备把她绑走，脸都吓白了。
徐有望比他冷静也稳重得多，上前一步将戚雪挡在身后，和季白行说着软化：“季先生，我们家小雪还小，有些不太懂事。”
季白行不吃他这一套：“我的年纪可比她还小呢。”
徐有望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也是大经纪人了，走到哪里无论哪个明星都会给三分薄面，哪有季白行这样不讲道理不留情面的。
“季白行你真的以为离了我，你们剧组还能继续进行下去吗？！哈！一个没有女主的电视剧，等着扑穿地心吧！”
“没有吗？”季白行随便指了一个，问，“有没有兴趣来当《封仙》的女主？”
“啊？我、我吗！？”只是围观热闹的林怡泠脸上的表情都因为震惊变得空白了。
季白行也没想到一指就指导了戚雪的替身，但他马上就将错就错：“对，林老师你的演技很好的，和你搭戏我觉得很舒服。”
“可是、可是……”林怡泠紧张害怕得头都要垂进土里去了。
戚雪杀人般锋利的视线几乎化为了实质，刀锋似的切进皮肉里。
季白行直接问制片人：“莫老师，如果是林老师来演师如月的话，可以给她开到多少片酬呢？”
大概是季白行太过理所当然，太过理直气壮，被他身上的那股气势震慑，莫永军下意识地转动了大脑，然后给出了答案：“片酬大概在500万左右。”
师如月的戏份删减了一些，但季白行要求的剧本还没写好，所以价格是按照原本剧本的三分之二的来估算的。
这也不是坑林怡泠，市场价就是这样，两极分化的娱乐圈里，一个“新人”能拿到这个价格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毕竟林怡泠只是替身演员，本质上她和素人没有区别。
季白行又问：“税前还是税后？”
莫永军：“税后。”
林怡泠：“！！！！！！”
林怡泠：“我愿意！！！”
给戚雪当替身的工资是一个月一万，不考虑工资涨幅和通货膨胀，五百个一万，她得不吃不喝不花钱才能用41年零八个月才能挣到这笔钱！
什么杀人不杀人，什么封.杀不封.杀，什么网暴不网暴的，干完这单就有五百万，她要还什么自行车！
戚雪气得眼睛都红了：“林！怡！泠！”她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林怡泠怕季白行没听清，又大声地重复了一次：“我愿意！我愿意演师如月！”谁不让她演，她现在就拿刀砍了那个人！
高估了自己，以为能在白天就写完的，结果还是写到了这么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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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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