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意外,但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是方才还在宴席抚琴的南宫小姐,南宫毓。
“南宫小姐有何指教?”谢清槐有些谨慎地向后退了一步。
虽然南宫毓看着就不是习武之人,但是莫名其妙沈珩舟的模样就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他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世子放心,臣女来此,是又要事相商,并不是为了情爱。”
谢清槐这时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柳叶眉,柳叶眼,薄唇翘鼻,美艳绝伦,艳绝千秋。
皇帝和皇后挑人的眼光果然不会出错。
“不知姑娘有何事要说?”谢清槐此时还以为她要说的是她和谢明遥的事情,没想到下一句着实惊着谢清槐了。
“我是谢澜世子在京城的线人。”她后退一步,示意谢清槐走进巷子里来。
谢清槐压下心中的诧异,跟着她走了进去,
二人的身影被掩盖在了那棵树下,无人能注意到。
虽说此处本就没什么人经过。
“你是谢澜的线人?”谢清槐反问道。
“是。世子不必惊讶,我今日来找你,便是受了钦天监彦大人之命。”她缓缓说道。
一阵风吹过,那树的叶子被吹的摇了摇,明暗交错下,谢清槐注意到她脖子处的一道缝。
人皮面具吗?
谢清槐没有多问,静静听着。
“今日春日宴,送世子一朵月季,便当作是见面礼了。我今日来此,是要告诉世子,初八那日,我和世子一同前去放火。”
“我浇油,你点火?”
“世子聪明。”
谢清槐心里松了口气,既然她来放火,那么他到时候只要不在现场,是万万没有嫌疑的。
重中之重便是,找谁当这个证人。
谢清槐不想让沈珩舟卷进来。
“还有便是,谢澜大人今日听闻了您和沈珩舟的传言,奉劝您离他远点。大人是为了您着想。”
谢清槐没有应答,反而问:
“这些消息,他怎么不亲自写信给我,反而要你来说?”
“大人日理万机,自有别的事要忙。此事需要你我合作,提前见一面,总是好的。”
谢清槐勉强算认可了这个解释,没有应答。
见如此,南宫毓说道: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世子可还有不解之处?”
“你不是南宫毓,你是谁?”
她笑了一下,伸手摸上了自己脖子上那条缝隙,轻轻拨了拨,露出一片更黄些的皮肤。
“她听闻要跟谢明遥成亲,跑了。她和她的情夫被草寇杀了。”
被草寇杀了,难道不是被你们杀的吗?
好像真的他的疑问,“南宫毓”补充道:
“我们不滥杀无辜。”
毫无信服力。
这次会面就这么结束了。
谢清槐为了真实,之后还特地去了一趟太后殿里。
许久不见谢清槐,太后一见他就激动的站了起来。
和太后又坐了一会儿,谢清槐才回去。
这日晚,36912又蹦出来了。
“宿主,你前几日的思想很危险。再次重申你的任务是帮助主角谢澜登基为帝,剧情已经发生偏移,如若没有完成,您既不能回到本来的世界,也不能留在这里。切记!”
谢清槐恍恍惚惚间回答了他一声好,转头看见沈珩舟的脸,被他抱在怀里,又沉沉地睡过去了。
转瞬之间,初八就到了。
这天,谢清槐起了个大早,和沈珩舟一起去万佛寺礼佛。
等他到的时候,只剩下皇帝太后皇后不在了,随行的妃嫔大臣、亲王都到了。
沈珩舟骑着马,在最前面的轿撵旁边。
谢清槐和他之间隔了不少轿撵,太后的,皇后的,贵妃的,数也数不过来。
好在谢明遥腆着脸和他挤一张轿子。
“今日太阳不烈,正适合过去。在那山上要住上个七八日。”
“山上风景如何?”
“和寻常的山无神两样。但可能是沾了些灵气,能见到不少名贵的草药。”
谢清槐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清槐,你跟我说实话,沈珩舟怎么你了。”谢明遥言辞恳切,抓住了谢清槐的双手,两眼定定地看着他,好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能把我怎么样?”谢清槐听了这话,忍俊不禁。
“所以你也是自愿的?”谢明遥问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京城里虽有些风言风语,但都是他和沈珩舟在江南时传出来的。谢明遥如今这个语气,分明是确定了的。
“谁家好人收花还要看对方一眼。怎么他沈珩舟偏偏只要你的不要我的?”
“很明显吗?不要和他人道。”谢清槐此时语气严肃了起来,正经地和谢明遥说。
谢明遥也直起来身子,一本正经地答应了。
“你们两个谁不想往外说?沈珩舟?”谢明遥问道。
谢清槐没有和沈珩舟讨论过这个问题,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了。”谢明遥笃定道。
“也不是。我和他没有说过这个。”
“那你想让别人知道吗?这是你自己能知道的。”
谢清槐这次犹豫了一下,才摇了摇头。
“我和珩舟身份悬殊太大了,传出去对他名声不好。”或者说不论他俩身份如何,只要传出去,都会有损名声。
“那不一定。我看他挺愿意的。”谢明遥提醒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谢清槐反问道。
“直觉。”
谢清槐听他这么说,只是笑了笑,把他的折扇拿过来,自己扇了起来。
他透过窗棂看向前面骑着马的沈珩舟。
意气风发,万人之上。
“那但愿吧。”他回复谢明遥。
“哎,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谢明遥唉声叹气道,“你可别迷傻过去。”
谢清槐没有回答,把扇子还给他。
几百上千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京城,向着万佛寺的方向走了。
这次车程并不长,早上走,下午傍晚时分就到了。
把东西安置好,谢清槐走了出去。
他住的厢房和谢明遥在一块,应该是他特意提前叮嘱好的。
和沈珩舟住的地方隔了两道街,走也得走一盏茶的时间。
从他这里去沈珩舟住的地方,还有太后,长公主那里,花的时间大体是一样的。
晚饭时分,众人都得去主院里听主持讲经。
等快到主院时,谢清槐和一名洒扫的小厮对上了眼。
那人紧紧地皱了两下眉头,嘴巴开闭,没有发出声音。
谢清槐佯装路过他的身边,果然手中多了一瓶东西。
他将那瓶东西藏到自己袖中,若无其事地走进了主院里。
他感到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他环顾一圈,在场的无人注意他。
除了几个身着袈裟的大师在准备讲经的事物,达官贵人们还都没来。
他稍稍安下了心,但是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出一刻时间,人都到齐了。
主持在家前方诵经,众人都虔诚地跪在下面,为大雍王朝、为人民百姓祈福。
等到众人都散了,谢清槐回到卧房中,才有空看那个小瓶中放的是什么。
是油,纵火用的油。
瓶子下面还贴了一张纸条。
这次是谢清槐熟悉的字迹,谢澜亲笔。
“初十晚,后厢房二排。”
如今已经是初八的晚上,距离初十晚不过两天时间。
他得把地形摸清楚,他住的是后厢房四排,二排恰好是沈珩舟住的那一排。
谢清槐心里有些发紧,不要被沈珩舟发现才是。
他原想着将油浇完后,立刻去太后或者长公主那处。既是如此,他定是要带着沈珩舟走的。
所以待他完成任务后,一定要去看看沈珩舟在不在房中。
如若在,就想方设法带他走;若不在,他再去太后和长公主处,寻个证人保下自己。
他们定是会认为浇油和纵火的,是同一人。
而纵火的那个人,往往痕迹更大。
谢清槐捏着手里的纸条,再铺开时,已是皱巴巴的了。
他随手一扔,那团纸条就被蜡烛燃尽了,随着风飘散出厢房。
等明日,明日醒来后,定要……
“吱呀──”
一声打断了谢清槐的思绪,他将手中的小瓶慌乱地摆在了桌子上,发出“叮”的一声。
寺庙的厢房有些年代了,开个门发出的声音极大,房间隔音也不好,他想得太投入,竟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
更没有料想到有人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珩舟?”谢清槐站了起来,微微探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沈珩舟。
“还没睡吗?”沈珩舟走了过来,视线扫过这间屋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刚回来,准备睡了。你不准备休息吗?”
“来看看你。舟车劳顿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为妙。”沈珩舟今日没有做过多闲谈的准备,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坐到谢清槐的旁边。
“你也是,定要注意休息了。”谢清槐走到他面前,替他整了整衣角的褶皱。
“好。”
佛门重地,他俩是断不可能一起住的,不过一会儿沈珩舟就走了。
谢清槐再次坐回到远处,重新拿起了那个瓶子,将他塞到了床上的褥子里。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尤其是……不要被沈珩舟发现……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好。
是因为马上要做亏心事了还是因为怕被沈珩舟发现?
他有点分不清,第二日醒来脑袋发胀,晕的可怕。
一开门,就看到一名不速之客站在他的面前。
“谢清槐,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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