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亦舟说,“他男女通吃,荤素不忌。”
温泠:“......”
“所以他们公司的艺人都被他糟践了?”温泠维持住自己仅有的礼貌,没有开口传承经典国骂。
许亦舟揉了一把女孩折腾了一晚上有些炸毛的发顶,他稍用力慢慢将其抚直,“也不单单他自己参与,反正艺人在他手里都是用来交际的工具。”
“魏铭呢?”温泠问。
“具体我不知道,但是那天看他的情况应该反抗了吧,但是扛过一次还有第二次的,这是个永远不会结束的螺旋陷阱。”
温泠短短松了一口气,沉默一秒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那梁寻和叶泽衍还好吗?梁寻不是也来青曜娱乐了吗,叶泽衍我看他做赛车生意去了。”
“你想知道?你什么对这些事情这么好奇了?”许亦舟看她,笑意在脸上放大。
温泠:你忘了,你上一辈子的八卦都是我跟你讲的......
当然女孩楚楚可怜看着他的期待模样已经足够他卖个关子往下说,“叶泽衍的事圈内很出名,毕竟他当年解约花了整整三千万,梁寻的话,他后来选择跟温漾谈恋爱了,算是明智地逃过一劫。”
“三千万?”温泠吃惊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拾光公司也这么黑啊!”
衍辰的一千万解约费就已经快让她头疼了,没想到还有更加离谱的三千万。
这钱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还是说自己能自己生产不成。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温泠继续往下问:“那纠结差点要签约的你,到底有没有——”
“为钱出卖清白?”说完这句话,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唇角,似乎惊讶自己怎么把这么羞耻的话给问出口了。
许亦舟将头埋入女孩的脖颈间,少女发间的清香钻入他的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隔着几缕发丝,后面细嫩的颈后肌肤,让他忍不住咬下自己的嘴角。
“当然没有。”许亦舟的声音隔着雾气般闷闷的:“所以,阿云,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我差点就没有清白了。一路走到重新遇到你,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
网上那些建议帖都说,男生撒娇往往最能激起心爱之人的同情,甚至还能得到一个补偿的吻。
初冬的寒风刮过,温泠的脸颊被刮得有些发红:“你......恬不知耻......”
甚至她被许亦舟突然靠过来的脑袋搞得一个激灵坐直身体,发丝在对方鼻尖温热的气息下成为轻扫晃动的羽毛,搞得她脖后痒痒的。
坐直的动作幅度有点大,她的肩膀触到许亦舟缓缓靠过来的下巴,而她自己疼得闷哼一声。
温泠倒抽一口冷气,蹙起了自己的眉。
许亦舟显然也听到了温泠的倒吸气,他有些紧张地仰起头,抓过她的手肘来看:“伤口又裂开了?”
他的眸里倒映着的是全部是她,光影变化交织,紧张焦急难过担忧的情绪一层层覆盖上去,但笨拙的动作背后,拨开所有的杂质,他的眼里满满盛满的还是她。
温泠有一瞬的怔神,反应过来后摇头,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没事,可能是刚刚在酒店笑得有点过,现在缓过劲来肚子有点疼。”
果然做人不能太过分,夸张地嘲笑别人后,这会儿自己遭罪了。
她尝试自己站起来,结果却感受到世界在绕着她旋转。
但是世界怎么可能绕着她转呢?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她自己头晕眼花了。
温泠后悔晚上的时候为了维持自己的女明星人设,没有多吃几口饭菜,这会儿已经把自己给饿成低血糖了。
然后下一秒她感觉到了自己小腹间熟悉的坠痛感。
那杯从严俊那随手薅来的冰可乐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这可能才是导致提前来的罪魁祸首。
人生有没有后悔药啊,现在吐出来行不行啊啊啊,早知道不喝了!
温泠气鼓鼓重新坐下,擦掉额角因为疼意再次袭来冒出的冷汗,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唇色苍白,面色如纸,活脱脱可以上演话本里的病美人。
说让她来养老,协会怎么不给她加点体质buff,让她来姨妈的时候活蹦乱跳呢。
许亦舟早就看到了温泠的一系列软绵绵无力的动作,从长椅上起来,他蹲在她面前:“这么疼?”
此时苍白着一张脸的温泠正在脑海里演绎回放了无数种支开许亦舟然后去超市买点卫生巾飞快解决后遛回家的办法。
她是真的说不出口让对方给她买点这种东西然后再送过来。
她胡乱应了两声,然后听见对方说:“我给你揉揉。”
许亦舟只看见女孩一下子涨红了脸,她回神的视线缓缓下移扫过她自己的肚子,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向他做了一个婉拒的手势。
他再迟钝都有些明白了。
许亦舟觉得少女脸颊的红晕是不是能传染,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脸火速地变烫。
他闭上眼,觉得自己就像冬天一个暖炉,还是烫得灼人的那种。
转过身蹲下来,宛如迫不及待喝了一口热茶的孩子,他的话意翻滚到能在嘴里刺出泡。
他听见自己说,“那我背你,背你就不疼了。”
温泠抿紧嘴唇,没有拒绝。
*
这条江岸许亦舟平日里常来。
每每拍完戏有空的时候,他就带麦芒出来转一圈。
夜深人静,麦芒撒欢地在岸边奔跑,能遇到很多白日被关在家里同样不能出门的同伴。
他偶尔在心里吐槽,这条路也太长了吧,溜达完一圈愣是他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但是此时此刻,他无比希望这条江岸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长到能和蔺国城中的那条街市一样,他背着醉酒的朝云,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没有国恨家仇,没有后来的忍辱和亲,也没有所谓的原书不可逆转的故事线。
只是那天的他不懂,为什么喝得一团烂醉的公主泪晕湿了他的衣襟,她一遍遍跟他道歉,她说:“对不起子霄,对不起,我改变不了你的命运。对不起,你成不了男主。”
他支楞起耳朵去听,话到最后,她说:“别去,会死的。”
什么男主,什么命运,他听不懂,他只听到了“会死的”三个字。
心跳漏了一拍,他愣愣地想,难道她知道他跟军营上报说他要去前方战事吃紧处了?
可是,这个消息他明明谁都没有说,要传也传不了这么快到朝云耳朵里。
他的脑子有些糊涂,女孩温热的泪糊成一团,湿得黏在他的皮肤之上,让他有一种冲动,放下人转身把她的泪一一舔舐干净。
但他没有那么做,让她恨他才是此时最好的做法。
他要走,而不能躲在朝云身后做缩头乌龟。
只有挣了功名凯旋而归,才能有跟别人谈判的资格,真正逆天改命。
他把身后的人托紧,任凭对方的泪无声地一道又一道滑下,在女孩的轻声呜咽中,脚步更加坚定。
身旁,不知谁家的孩童拿着糖葫芦满街乱跑,含情脉脉的相爱之人在古树下挂上布条祈愿相伴一生,三两好友站在运河边对着花船吟诗作画,蔺国京都一派祥和,无人知道将来的倾颓与灾难。
蔺子霄嘴唇翕动,话到了嘴边却又转回肚内。
对不起,朝云,他在心里说,是我对不起你。
*
温泠趴在少年坚实的背膀上,出乎意料地有些困,好像很久没有找到这么让她安下心来的地方。
她眼皮发颤,终于支撑不住,打了一会儿瞌睡。
等到幽幽转醒,她问许亦舟:“咱们到哪了?回家了吗?”
许亦舟“嗯”了声:“到了,我家。”
温泠:“???”
她从对方肩膀上抬起脑袋,“怎么到你家了?不对啊,你家不是在隔壁吗!”
许亦舟放下她,在智能密码锁上输入密码打开门,解释道:“隔壁也是我家,这个也是我家。麦芒在家有些闹腾,你住这边安静些。”
温泠还没从许亦舟竟然有两个家,左右都是他的家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已经懵懵地被牵着拉进了屋内。
这边的装修跟她去过几次的隔壁许亦舟家里不太一样,相反有点像丁韵茹家的风格。
铺了奶白地毯的客厅,满沙发的毛绒玩具,以及欧风到有些跟许亦舟气质格格不入的淡暖色调墙面。
温泠脑子里蹦出一个问题:“你家有沙发啊?”
许亦舟没正面回答,蹲下甚至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小熊猫图案的毛绒拖鞋递给温泠。
温泠干巴巴,她今天气虚血亏,没什么战斗力,反而显得格外乖巧:“你女朋友的鞋啊,我要不——要不穿鞋套?”
不对,她穿什么鞋套,难道真的要在许亦舟家里坐坐!
现在的当务之急难道不是找个店买卫生巾,她都被许亦舟给绕晕了。
许亦舟沉下眸,眼皮上温泠恶作剧给他搞上去的眼影已经飞得七七八八,加上全套没有脱掉的装束,衬得他有些滑稽。
“不是前女友的。”他补充,“也不是现女友的,就是给你的。”
刚想来句“是现女友的啊”的温泠:“……”
真好,干聊天话都能被堵没。
她妥协,乖乖穿上拖鞋,身上没什么力气,她拖地挪了两脚,然后发现了更加惊悚的一件事。
许亦舟从不知哪个橱柜里扒拉扒拉,给她找出了一包姨妈巾。
啊啊啊啊啊她是上辈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吗,还是说她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才导致她看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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