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王妃的位子,我不要了

沈妍不知道怎么就跳到这个话题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宋樾怕她生气,又补充道:“隔着被子。”

沈妍翻个身背对他,“我若说不行呢。”

宋樾挪得更近些,将他的被子盖在沈妍的被子上,沈妍感觉到,宋樾已经在抱她了。

“若你说不行,那我便乖乖睡着,待你睡着后再抱你。”宋樾靠得她极近,他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在你醒之前,我就放开你,这样你就不知道了。”

所以无论她同不同意,宋樾都会这么做。

“那殿下又为何要说出来?”

“因为想告诉你,很喜欢你。”宋樾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从前我和珩昱说,他在那,他的东西我绝不碰,他说我想要的东西,去争便会有,如今他不在了,我便想争一争。”

沈妍没回他,他就继续说:“从前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为了一些东西争得头破血流,现在才知道,只是因为太想拥有了。”

沈妍不想回他,她只能装睡,宋樾待她太好,她不忍心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宋樾也不着急,来日方长,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

沈妍睡眠很浅,宋樾起床时只是坐起来便把她吵醒了。

沈妍在宫里学过,王爷要早朝,要起得比他早准备给他洗漱更衣。

她跟着起来,宋樾却说:“白箐往后都会睡得晚些,你不需这么早去请安。”

“不是请安。”沈妍坐起来想下床,“该给你更衣了。”

“有芷秋和凝雪就行。”宋樾想拦她但似乎拦不住。

沈妍已经下床了,随意披了件长袍,“这不合规矩。”

沈妍头发还散着也不想扎起来,等宋樾走她还能睡个回笼觉。

“规矩学了不一定要用,明白吗?”宋樾不喜欢现在的温言,太死板了,“宁王府没那么多讲究,和锦阳王府一样。”

可沈妍觉得已经回不到那个时候了,“起都起了。”

沈妍给他整好衣领和袖口,想跪下给他系腰带。

在宫里都是这么教的,那时她不愿跪,挨了不少打,如今觉得,只要放下面子就那么别扭了。

宋樾拉住她,“你做什么?”

沈妍眼里没什么波澜,“系腰带。”

宋樾不知道她在宫里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站着系,以后不要再跪了。”

沈妍拿着腰带抱着他绕一圈,刚想退身却被抱住了。

“殿下。”沈妍出声提醒他。

宋樾没放开她,“虽然不想你陪我起这般早,但如果每日都有这般待遇,倒也是不错。”

沈妍没有答他,也不知道怎么答他。

“殿下再磨蹭下去就该误了早朝。”

宋樾这才放开她,低头看着她给自己系腰带,就这样过一生也是不错的。

宋樾走后沈妍也睡不着了,干脆坐在院子里看落叶。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沈妍有时会猜这片叶子最终会落到何处,会不会有风一吹,它就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芷秋想给她束发,她觉得没必要,说不定等会儿又躺回去了。

沈妍打听到白箐睡得很晚,所以今日大约午膳前再过去请安也行。

沈妍见到白箐时觉得她好像气色更好了,可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吧。

因为白箐有了身孕,厨房今日做的膳食清淡了不少,沈妍没什么胃口,陪她喝了碗鱼汤。

白箐的孕吐没有那么厉害,胃口倒是比之前好了不少,沈妍就只看着她吃,感觉自己都饱了。

白箐觉得这个温言真是奇怪,总看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沈妍见她好像有些不自在,“王妃有了身孕要多去外面散散步,到时才有力气生,躺久了脚会肿。”

沈妍知道这边的妇人怀孕后总喜欢躺着,难产的概率也大,无论怎么样,她都希望这个孩子能平平安安出生。

宋樾独身了那么久,也该有人好好陪他了。

白箐听宋樾说温言说会医术的,而且和沈翊的不一样,好像更厉害些,温言的话她都记在心里了。

宋樾回来时就见白箐和温言在用膳,白箐立刻起身,“王爷今日怎回的这般早,还以为会在宫里用膳。”

宋樾见桌上东西都吃了大半,但温言的餐具旁却是干干净净,就知道她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无妨,叫厨房再送些来。”

宋樾先给白箐夹菜,又给温言盛汤,他知道温言很爱喝汤。

花灯节这日,芷秋一听说夫人要出门,特地挑出好几套衣裳来给她选,但沈妍还是选了最素的那套,凝雪给她盘发,她也只插了根玉簪。

宋樾瞧见她又穿得很素,“我记得,去年你穿了一身红,今日怎的穿一身白。”

“又不是成亲,为何穿一身红。”

沈妍刚说完,又忽的一怔,好像在哪听过。

宋樾出门时没有拿拐杖,白箐朝他伸手,从前宋樾会搭在她的手背,防止自己重心不稳,但今日他没有。

宋樾笑道:“如今你有了身孕,我宁可自己摔了也不能累着你。”

沈妍很识趣地顶上这个位置,她伸出手去,却被宋樾牵住,“这样就够了。”

沈妍看了一眼垂下的手,说不出话来,日子久了,总是躲不过的。

白箐应是很少来逛灯会,总是每个摊位都会停片刻,看到什么都喜欢。

她的唇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原来去年的萧珩昱看她是这个样子的吗。

有点笨兮兮的,难怪他总骂她蠢。

宋樾捕捉到她的小表情,“有什么喜欢的吗?”

沈妍轻轻摇头,这些去年都看过了,没什么新鲜的。

一个小姑娘提着一盏兔子灯擦过她的裙摆,她望得出神,连宋樾拉她都没察觉。

宋樾见她不走,“瞧什么那么专注?”

沈妍回过头来,“没什么,只是瞧见了有人拿祈愿的花灯。”

“去给你买一盏?”

这次沈妍没有拒绝宋樾,“好,”

白箐在灯上写了很长的字,无非就是保佑宋樾越来越好,肚子的孩子平安降生。

沈妍写的很简短,白箐刚写完回头时,沈妍已经放进湖里。

她动作很轻,还顺手划了一下湖面,涟漪将花灯带得很远,白箐隐约看见了灯上的字。

-阿锦,平安

白箐不知道阿锦是谁,但应该对她很重要。

他们又凑回人堆里,宋樾给温言买了许多吃食,她以前最喜欢这些了。

沈妍刚想抬手去接宋樾手上的东西,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孩抓了一把她的手腕就跑了。

沈妍觉得有些疼,一看手腕已经变得空空如也,糟了,她的红绳。

她甩开宋樾牵她的手,跑去追那个扒手。

宋樾反应过来时已经追不上了。

她提着裙摆,挤在人堆里,撞了不少人,她一边道歉一边追。

那小孩灵活得很,钻来钻去,隐没在人群里。

丢了,沈妍把萧珩昱留给她的东西弄丢了。

她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前方,风一吹,将眼泪都吹落了。

宋樾赶到的时候沈妍已经哭得不成样,她在极力地忍住不哭出声,就任由眼泪这样流着。

宋樾抓住她的肩,将她面向自己,“没事了,明日我去叫人再做个一模一样的。”

“做不出了。”沈妍的声音逐渐哽咽,“那是…阿锦给我的,那是阿锦留给我的。”

一提到萧珩昱,沈妍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了。

她用手不停地擦拭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哭声。

宋樾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她的背,“无事了,无事了。”

白箐走得慢,追过来时就见温言在哭,哭得很大声,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

宋樾让人熬了一碗安神汤哄着沈妍喝完,看着她睡着后才去了北苑。

白箐没想到宋樾今日还会来,“王爷不在南苑守着吗?”

宋樾喝了口茶水,“她应当是不会那么快醒。”

“那红绳对她很重要吧,在宫里就见她为了这个下水去找,如今丢了哭成这副模样。”

“那是珩昱留给她的。”

白箐理解她的心情,“若王爷送我的东西丢了,我也会想办法找回来。”

宋樾说:“丢了再买就是了。”

只是萧珩昱不能再给她买东西了。

沈妍一夜无梦,睡醒时抬手去掀幔帐看到空落落的手腕才想起来昨夜的事情。

只是她没有再哭,就望着帐顶发呆,一看就是一个上午,芷秋来看过好几次,都不敢叫她。

只见沈妍自己爬起来,挑了衣柜里最不常穿的那些衣裳。

芷秋想进来问她要不要用膳时还愣了片刻,终于见她穿了一些亮色的衣衫,有些欣慰,“夫人今日是要去哪?”

“不去哪啊。”沈妍笑着答她,“喜欢就穿了。”

芷秋却笑不出来,她觉得夫人像变了个人。

她赶紧跑去找宋樾,宋樾赶来时,沈妍已经在院里挖土。

“你在做什么?”宋樾问她。

“种花啊。”沈妍回头看他,“我从锦阳王府带了些种子来。”

沈妍将一旁的小铲子递给他,“殿下想来试试吗?”

宋樾恍惚间以为是在做梦,就好像之前那些郁郁寡欢的温言只是一场梦。

宋樾接过她的铲子,“好。”

沈妍的性情大变让府上的人都摸不着头脑,却又不敢议论,只有宋樾知道,这才是最原本的她。

沈妍会拉着白箐去湖边散步,还跟她说很多她没见过的东西。

短短几天,白箐见到她笑的模样比她入府这一个月多还要多。

白箐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宋樾说大约是最后一件物什丢了之后想通了,过去的总要过去。

白箐点点头,觉得这个说法比较适合。

沈妍还教白箐做拉伸,做瑜伽,说是这个对孕期好,白箐就跟着学,确实感觉心情舒畅不少。

白箐明白了为何大家都喜欢她。

因为她很干净,不带目的地去和任何人相处,在那个环境下,这种感情极为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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